太皇太后的话冲口而出后,就连皇帝都屏住了呼吸下意识的看向晋亲王和水慕霞;大殿之上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凝结、冻住了。晋亲王脸冷得比三九的北风还要冰三分,而水慕霞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张大嘴巴看着太皇太后。
如果水慕霞手指上没有缓缓掉下去的、晋亲王的头发,他的神色就更有说服力了。因而紫萱看到水慕霞一脸的震惊时,真得很想笑出来——你做假就做假吧,以他的功夫之高抖掉那络头发而让人不察觉很容易的,可是他硬是没有去做,任晋亲王的烦恼丝绕在他的手指间,再缓缓的滑落,迟缓的让人:包括皇帝在内恨不得过去一巴掌把头发拍下来。
实在是碍眼了,太碍眼了。
水慕霞的声音干涩的如同钝掉的锯子在锯坚木,难得让紫萱以为那不是水慕霞的声音,就算是看到他开口说话,也很难让她相信那么难听的声音是出自他的口:“太皇太后,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说完好似才发觉他手指上还有一络晋亲王的头发,就好像那头发变成了毒蝎子般,慌忙抖掉:“草民,草民是正常的男人,大男人,我对天发誓。”
他说着话连移了两步远离晋亲王的身边:“那个,真得只是误会。草民和晋亲王只是性情相投、无话不谈、相交至深,时常见面;就算是常常深夜促膝相谈、或是抵足而眠,那也是因为有事情要谈,绝不是有私情。”
“绝不是。”他最后还要加上一句。
紫萱再也无法看着水慕霞,匆匆低下头以袖子掩面假装咳了一声,以掩饰她的狂笑:这也叫解释?这叫越描越黑好不好。如果不解释的话还好些,如此一解释就算是有那心中存疑的,也要相信这两个大男人绝对有私情——喏,私情二字还出自于水慕霞之口,不是他人说出来的;他用什么来形容他和晋亲王的关系不好?居然在这个要命的时候用了这么两个要命的字。
有人说水慕霞是无意的,是惊慌失措,是着急失了分寸:有人这样对你说,你相信吗?他是谁?他是水慕霞!让京城权贵们极为头痛的人,他会手足无措?您不要开玩笑了!
无人会相信水慕霞也会六神无主,就算现在应该是一个男人最为恼羞成怒的时候,只要是水慕霞,他就不会说错话、做错事。说错或是做错的话,那此人绝对不是水慕霞。
皇帝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因为他的牙也痛了,恨恨的盯着水慕霞手都不自禁的握了握,心知这小子就不会安份,但也不用玩得这么大吧?这要让他如何收场?他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水慕霞却对他递了一个眼神,让他呕得想拍案而起:那是一个媚眼,十成十的媚眼;他真得忍不住想怒吼了,可是却又硬压下来。
因为他懂了水慕霞那个眼神的意思: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晋亲王和水慕霞不惜自己搭上自己的名声,他岂能让二人的心思白费?
太后那里却先叫起来:“慕霞,你给哀家住口!”她气得抬不起胳膊来:“你给哀家滚过来,给哀家好好说话,不要这样玩世不恭自毁名声。”她自然不能让自家的侄儿弄个这样的名声扣在头上,同时也不能毁掉晋亲王的名声。
宫中无情,她能在宫中熬到现在却也是因为几份情:一份是萧家的支持,一份就是晋亲王这个小叔子的相助。这在深宫之中,是极难能可贵的,因而她也是真心的待水慕霞和晋亲王好。
对于太皇太后叫出的那一声,她是恨到了极点。只有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的人才知道,宫里不会有糊涂人,也不会有老糊涂的人:她不相信太皇太后是气极而喊出的话,因为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不会是自己的切身之事岂会动真气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太皇太后肯定是想以此来败坏晋亲王和水慕霞的名声,如此一来她可以出口气且能把晋亲王捏在手心里,为他安排的亲事再不如意也能找到理由搪塞——谁让他好男色?有女子肯嫁他已经不错;同时,还能让萧家蒙羞,等于是给了萧家重重一击,要知道世家最重名声与体面,如此一来萧家势必会大不如从前,而太皇太后的娘家万氏一族就可以扬眉吐气。
说起了万家和萧家的恩恩怨怨那就多了,虽然万家得太皇太后历三朝而做后盾,却依然被萧家后来居上而压得抬不起头来:原因无他,因为万家倒底是新晋,怎么能比得上传承百年的萧家呢?两家的不睦自然影响了太皇太后和太后这对婆媳的关系,但是宫里向来讲究的就是面不露色,因而她们并没有撕破脸。
水慕霞看看太后应了一声“是”就要移动脚步,不想晋亲王伸手握住了水慕霞的手道:“太后,臣弟离不得他。”他说完看向太皇太后:“慕霞什么都能做,只有儿子是生不出来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得。”
水慕霞的性子众人都是知道的,他胡说八道没有什么可是晋亲王如果开了口,那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绝对假不了。因此晋亲王这一握一说,就连太皇太后也愣在门口那里忘了应该开口说话的。
皇上抿紧了嘴唇,使眼色阻止了太后和皇后,看着太皇太后没有作声。
晋亲王看着太后挑起一边的眉毛来:“母后,慕霞是个男人,你让他生个娃娃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拍拍水慕霞的手:“不过,我们两个是……”
太皇太后是真得怒了,不过她的眼底深处也有着狂喜,如果此事是真的晋亲王这一辈子也不要指望自晋亲王府里踏出一步!而萧家因此受到的重创,想一想就算睡着了也能笑醒过来啊。
“晋亲王,你给哀家回王府面壁思过。”她指着晋亲王喝道:“你如此不知羞耻为何物,可对得起你父皇对你的疼爱,可对得起列祖列宗?!天下那么多的女子你不要,嫌平家的女儿不好,成,哀家不逼你,让你自己做主选个王妃。可是你给哀家选得什么儿媳妇?他——”指着水慕霞太皇太后一步一步又踏进殿来:“他就是你给哀家的儿媳,哀家打死你再自尽向你父皇谢罪。”
她有多少年不曾加一指于晋亲王了?不管是当着人还是背着人,这个庶子在七岁之后就让她不敢稍有异动,以免引祸上身。如今,能亲手教训他也让她有些激动。
高高举起的拐杖落下了,可是却只是重重的打在椅子上,晋亲王的人早不在上面了。这更让太皇太后着恼,她这个嫡母要打庶子,庶子居然天大的胆子敢躲开;可是她看向左侧的晋亲王时,一声怒吼硬生生的憋在了嗓子里。
到此时她才发觉一直扶着她的钱天佑居然不在她身边了,此时的钱天佑正像一条八爪鱼样巴在晋亲王的身上;见太皇太后看过来他还大声叫道:“不要打他,要打就打我吧,太皇太后你生气就打我吧。”
什么情况?!
这下子不止是皇帝差点咬到舌头,就连水慕霞也是一头的莫名其妙,紫萱托着下巴显然是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所有的人都看着抱住晋亲王的钱天佑,谁也弄不明白倒底发生了什么。
晋亲王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并不因为身上多了一个人而有丝毫的变化,依然是身子笔直、神色冰冷;只有一点例外了,那就是他没有把钱天佑扔出殿外去。依着所有人对他的了解,他是极不喜欢人靠近的,更不要说是爬到他身上去——曾经有人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还被他扔出去了,那人还是晋亲王的兄长。
但是晋亲王就由着钱天佑爬在他身上,虽然脸上很不耐,虽然盯着钱天佑的目光很不善,却没有把钱天佑一把扯下来,更不曾对钱天佑动粗。
皇后在心里呻吟了一声:不、不会吧?她合上双眼向上天祈求,千万不要和她想得一样。
太皇太后气得发抖:“天佑,你给我滚一边去!”
“谁要打晋亲王,就要先打死我。”钱天佑放开了晋亲王,却死死的搂住晋亲王的脖子:“我不放,我死也不放。水兄,你给我滚远些,离晋亲王远远的。”
这是抢亲的戏码?丁阳看看晋亲王再看看水慕霞,最后落在钱天佑身上:这三个男人怎么看都有点别扭啊,钱天佑这种混人怎么会搅进这种混水里的?
太皇太后手一颤,拐仗掉在了地上砸在了她的脚上,却顾不得自己脚痛:“天佑,你在胡说些什么?席家的姑娘你不喜欢,哀家再给找个好的,来,听哀家的话到哀家身边来。”失去儿子的她,孙子和她并不亲近,虽然天伦之乐看上去很好,但她真正疼爱的只有钱天佑一人。
钱天佑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钱天佑摇头:“不要!”
晋亲王却盯着太皇太后道:“母后,您刚刚说儿臣和水慕霞要做夫妻?还是您认为我要和天佑做夫妻?”声音不大,可是短短几句话就能把人活活的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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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那个郑重声明,咱可是纯洁的人儿,绝不会出现那个男男的,嗯,这个大家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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