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催熟”这个词汇,让左恪然毫无淑女仪态地放肆大笑。天籁小『『说.2
“怎么说?”
钱小道却显得很认真,其实一直以来他自己也有些困惑。
毕竟,人这一辈子,很少有会明白的时候,一般都需要别人的提点和解惑。
“公子是在怀有赤子之心的时候接触社会,那些光怪6离的事情很自然会影响公子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但是人性本善,人为了保护自己,会自动地将自己内心最善良、最唯美的一部分性情保护起来。”
樱桃看向钱小道,眼眸之中满满的都是崇拜、钦佩,还有一丝丝钱小道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很多人都认为公子你贪财,虽然公子你很多时候的确很抠门。”
在说这话的时候,樱桃还是小心翼翼地看着钱小道。
“但是公子的贪财和抠门却是有针对性的,你从来不会对自己人抠门,而且你辛辛苦苦贪来的钱,一旦遇到紧急事,哪怕对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会义无反顾地把所有的钱丢出去。这……其实,才是公子最迷人的地方,因为这样的人,在社会上绝无仅有的。”
钱小道抓了抓头,以他的厚脸皮,都被樱桃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是么,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好。”
“还有一点。”
“哦?还有啊,快说来听听。”
樱桃又看了边无雪一眼,笑着说“公子其实胆子很小。”
“哈?”
“胆子小也是优点?”
“胆子小也是分场合的,在困境面前,公子绝对不含糊,一往无前。<>”樱桃顿了顿,“但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公子的胆子却很小。”
钱小道捏了捏鼻子,竟不再与樱桃对视,因为樱桃这菊花的确戳穿了他的心事。
“也正因如此,公子在对待感情方面显得特别小心、细腻,深怕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伤害到别人。”
此时的钱小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笑着打哈哈:“那啥,跟本来就是一个细腻的美男子嘛。”
“嘁。”左恪然不由翻了翻白眼,“胆小就胆小,明明知道,别人对你有意思,畏畏缩缩的,真不像个男人。”
樱桃笑着说:“还有……”
“那杀,樱桃啊,咱们还是说说别的吧。”
樱桃看着钱小道,正色道:“公子,其实,一味的逃避,只会让问题加剧,同时这也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我想,你只有真正地面对这些问题,才能找到一个正确的解决方法。”
钱小道舔了舔舌头:“那啥,其实,之前我也有些想通了呢,只不过,一旦真正去面对,又有些缩了。没办法,主要是不想伤害到别人。我自己是个什么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说得好听点,是我不想伤害别人;说得难听点,就是不想祸害人家。”
钱小道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然看向边无雪。
其实,他也看得出来,边无雪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内心也是喜悦与痛苦并存的。
樱桃笑着说:“这就是现在公子改变之处,如果只以前,你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钱小道耸耸肩:“那又如何,问题的本质还是无法改变。”
樱桃接着道:“公子,你可能不知道吧,无雪一共有四个哥哥,刚才离开那位就是其中之一。”
“他也姓边?”
“不是,他姓马。”
“哎?”
“因为他与无雪乃是同母异父。”
钱小道看向边无雪,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边无雪会在姥姥家长大,原来……
“公子又错了。”樱桃似乎看穿了钱小道的内心,接着道,“无雪的母亲并没有改嫁,而是无雪的母亲同时与四个男人组成了家庭。”
“哈!?”
钱小道吓了一大跳。
他这一声喊,则是让怀里早已睡着的姽婳睁开朦胧的睡眼,如同小猫咪一般看着钱小道:“道,唔……怎么了……”
“没事,没事,婳儿继续睡。”
“哦。”
姽婳依旧没心没肺地缩在他怀里。
“无、无雪,这是真的吗?”钱小道看向边无雪。
边无雪点点头,她并未以这件事感到羞耻,或者任何负面情绪,反觉得很平常:“我母亲并非大家闺秀,用她的话来说,只是从大西北来的一个土妞。<>她身上有着鲜卑族的血统,而自小就在辽阔的草原上长大,所以她与众不同的性格很快就吸引了四个家族阔少的注意。和很多狗血言情剧不同,我母亲一下子就征服四个阔少,其中一个就是我的父亲,他们四人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
“刚才那个瓷娃娃她是你亲妹妹?”钱小道已经诧异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一夫多妻即便是在这个所谓的法治社会也是很常见的,但是一妻多夫,这绝哔是人生头一回听到。
“不是,这四人当中有两人迫于家族压力,有与别人结婚,但是他们与我母亲仍旧互有往来。”边无雪笑着说,“也许很多人会觉得我母亲是个疯子,但是我认为这恰恰是她追求自由,无拘无束的最真实写照。她不会与任何一个男人结婚,也不会永远束缚在任何一个男人身边,她就是她自己,一匹西北大草原上的野马。”
“膜拜啊,太牛哔了……呃,抱歉,我不该对长辈用粗俗的话。”
“师父,没事的,我母亲说,每一个人从娘胎里生出来那一刻,他(她)就是一个绝对的幸运儿,因为他们是从千军万马之中杀出来的。所以,不应该虚度光阴,不应该浪费时间,人生短暂,如果不能自由自在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还不如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肥沃土地。”
钱小道听得有些愣,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那个……让我捋捋,这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在提到自己的母亲之后,边无雪也似乎变得大胆了许多,她第一次完全正视钱小道:“师父,其实我……”
“道,饿饿,我要吃肉肉。”
说着,姽婳张开编贝般的皓齿,有气无力地啃在钱小道的手臂上。她的牙齿咯在钱小道的皮肤上,并未带来任何痛楚,反而有一种按摩的舒适感。
小嘴儿软绵绵,湿濡濡的,很是舒服。
钱小道最头疼的,就是面对边无雪这样的一个问题。
别人的事情,毕竟是别人的事情,真的放在自己身上,总归会有些难以接受的。
虽然妖魔道和蛮兽道正在逐渐地改变钱小道的心性,但是想要变成边无雪母亲那样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完全无视道德礼教、社会目光的人,还需要一些契机和感悟。
这也是强求不来的。
用樱桃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