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抬起一脚将门踹开,只见房间里面的东西已搬得差不多,只剩一张破旧的茶几和一组上了锈的铁质简易书柜。
“你谁啊!”这时门外有人惊呼。
他回头望去是一个体型肥胖的妇女,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
“我找李武”
“他搬走啦”女人指着破损的门框大叫:“我这门好好的被你搞坏了,你得赔!”
赵明二话不说,数了一千块给她,女人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下来,边数着钱边说:“他两天前搬走的,上午交了半年房租下午就来找我要回,要不是看他被打的不成人样,我才不退呢”
两天前?那不正是自己找他的那日?
赵明掏出电话他将此事汇报给董事长,钟慈山也觉得蹊跷,本已为能找出幕后操作的人,未曾想会是这个结果。
这个侦探是唯一的线索,他一失踪,那幕后的人便成了谜。
钟然再次去找乔宁,短短一截马路的距离,她回了好几次头。
确保没人跟踪之后,她才踏进茶舍。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乔宁从吧台里绕出来:“那天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我看错了”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何终止跟踪,可既然已经不跟了也没有必要再说此事。
“不管是不是看错,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知道她不想让自己担心,还是忍不住叮嘱。
她既然来到店里,说明那尾巴已彻底甩掉,至于原因,估计是她的父亲暗中起了作用。
这个社会,钱能害人,也能保护人。
“谢谢,我会保证自己安全”除了父亲和奶奶,她是第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茶叶拿回去喝了没?”乔宁换了话题。
“放进父亲书房,不知他可开罐”
“那茶是朋友从山里送来,专供我一个人品用,市面上见不到的”
“你却给了我”早知这么珍稀,她一定不会拿。
“那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外人”对她而言,确是这样。
钟然心中溢出暖意,恍惚间竟觉得她和自己心中妈妈的角色那样的接近。
从茶舍走,乔宁陪她出门看她上车之后又返回店里。
只是这个微小的细节,又一次撬开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亦舒的书里有这样写过“爱一个人,老觉得他笨,非得处处照顾他不可,而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肯定他聪明伶俐,占尽便宜,不劳任何人操心。”
想必,乔宁待自己是真心的。
进家第一件事,她冲到书房将那两罐茶叶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捧在手中。
这不是普通的茶叶,是她的专供,如果不仔细品尝总觉得糟蹋了她的一番心意。
细细的茶梗嫩绿的牙,只一拆开一股沁香直往鼻子里钻。
捏了几根放入杯子,见那茶叶蹭蹭地往上游,似发愤图强力争上游的好赛分子。
模样霎时可爱。更与众不同的是,茶梗泡了几秒居然微微变成了深紫色,难怪乔宁会给它起了个“变色龙”的名字。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阿满见她对着茶杯傻笑,走过去假惺惺地提醒:“大小姐,晚上喝茶会影响睡眠呢”
嘴角的笑容瞬间收紧:“几根而已,没那么夸张”说着冷脸走开。
阿满在她背后皱了皱鼻:整天拽的像58万一样,谁稀罕伺候你!
上楼遇到钟曼,半身依在栏杆上发呆。
“在想什么?”
钟曼答:“在家呆久了,感觉快要发霉”
每天除了去健身房的两小时之外,老妈将她看的死死的,恨不得半步都不让她离开。
钟然没有急着说话,这女孩也爱的太痴缠了吧,每天两个小时见面还嫌不够?
“真想离开这个家,我现在觉得自己在坐牢”她又继续抱怨。
“你不是快实习了,到时候有的是自由”
“还有一个多月,日子过的真慢”她巴不得立刻实习,趁早解脱。
“到时候你就来鸿景实习,正好咱两能做个伴,最主要的是老爸每天能带你上班下班,多好啊”她故意突出最后一句,只要这么说,她绝对会躲得远远的。
“不不不,我觉得还是看学校怎么分吧,实习是最好的磨练时机,自家企业免不了额外照顾”
“也是,不过估计你妈不会同意你去外面工作,她一向很紧张你”
“我可不管那么多,我到时候就拿毕业的事吓唬她,她准怕”说着露出得意的神情。
“真有你的”钟然故作无奈摇头。
“你可得替我保密”
“我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已有钟一晨和赵明两个人在鸿景,再不能多来一个。
聊了片刻,钟曼听见电脑有异声,匆匆钻回房里,门“哒”地一声从里面锁上。
不用说钟然也知道,一定是宋远柯在网上找她。
只希望她们的感情进展的顺利一些。
回到自己房间,将赵然的事插入复仇计划之中,只不过多了一个人进来,许多都得变动。
还真是够伤脑筋。
还有三日便要召开新品发布会,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新品顺利上市畅销全国。
在这是个关键的时期,公司每个部门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就连一向加班甚少的行政部都有同事忙到将近凌晨才能回家。
自从跟踪者无故消失之后,刘美丽那边暂时也没有新的动静。
但是她绝不可掉以轻心,越安静越诡异,往往在大阴谋之前都会出现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的预料并没有错。
刘美丽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一栋居民楼的房屋门前。
敲了很久,终于有人开门。
古定国探出半个脑袋露出凌乱的头发,看见来者语气不悦地问道:“不是说好九点过来?”
做了那么久的夫妻,她太了解他。
看他这个样子,屋子里一定是有女人。
虽说离了婚,但她对他始终还有一丝情意。
自然也就生了醋意。
于是冷着脸说道:“给你10分钟时间,我呆会下来”说完,她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又往上走了一层。
等她进屋时,女人已经走了。
茶几上乱的像个杂货摊,墙角堆满了啤酒瓶。
抱着手臂在屋里巡视了一番,着重看了看卧室,一进去闻到了一股廉价的香水味。
她夸张地捂住了鼻子,无声地侮辱那位刚离开的女人是多么的没品位。
古定国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你在吃醋”
刘美丽猛地扭动起身体挣扎,像个糟人调.戏的大姑娘。
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道:“混蛋你放开我,放开!”
男人根本不理她这一套,死死地不松手:“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放开?”
“放屁,别忘了我们早就离婚了!”刘美丽扭的累了,站着不动,只能用言语撒欢。
“那种形式上的东西谁他娘的在乎,你这辈子都是我老婆,是我两个孩子的妈”古定国的手离开女人的腰慢慢往上移:“你坏了我的好事,必须得好好地补偿我”
“滚蛋,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女人语气虽然强硬,但身体却渐渐变得柔软起来。
“不要急,咱们有的是时间”男人将她压向身后的大床,女人不再反抗。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来这里找他。
钟慈山经常出差,这给两人提供了便利的条件。
事后,刘美丽枕着男人的手臂环着他的腰,像一支乖顺的猫咪。
突然她看见床头柜上有个东西,伸手便去拿。
“呦,这耳环还挺花哨”语气再次变酸,柔软的身体变得僵硬。
“别闹了行不?你知道的,不过是单纯的生.理需要,何必那么介意,咱能不能大度些?”古定国翻身去哄,他最怕见她这幅样子。
“我就是不喜欢你碰别的女人!”她突然撒泼,将手里的二环摔向对面的墙壁。
“那你呢?这么多年姓钟的碰了你多少次!”古定国从来都不是好脾气,说着也翻起旧账来。
他一发火,女人立刻闭上了嘴巴。
他点中了她的死穴,是她自知理亏的地方。
但她也有她的委屈,如果她的男人有能力的话,她当初怎么会…
“我为这个家牺牲了这么多,你怎么能跟我计较这个!”她委屈地看着男人,紧紧攥着被角。
“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些了…”古定国实在不喜欢这种气氛,其实那种事情他还真的不怎么介意:“你不是说找我有正事要谈么?”
刘美丽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翻身下床穿上了衣服。
“钟然那个丫头现在越来越阴险,已经坏了我太多的计划,有她在我们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将钟家的钱搞到手,所以必须趁早解决”这个女人的存在已不仅仅是单纯的给她添堵,而是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难平的心中大患!
古定国用手在脖子上一比划:“你是想让我找人弄死她?”
“没错,我想她死!”刘美丽的眼里渗出浓浓的恨意,是她亲手葬送了女儿的清白,她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我找人假装车祸撞死她?”
“不!这一次咱们不能蛮干,老钟已经有所警觉,这一次我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她!”
“你有注意了没?”
“你有没有熟人是做装潢的?”
“我来想一想”
“这事不能急,我等你的消息”
一场盛大的阴谋渐渐拉开帷幕,刘美丽从民宅离开消失在夜色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