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些守卫描述得不那么全面,可我还是执着的认为李俨就在他们说的花厅里面。
摸摸索索的从花园门边上的草丛里钻出来,往前院看了看,那边灯火通明,再继续走下去我暴露的危险性就有些高了。可是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才进到府衙里面来,什么结果都没有两手空空的回去多么的不划算啊!
还有,我在这么些个节度使的面前已经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若是被发现之后一个心情不好被草菅人命的话,我可就赔大了!
我没有在意天色越来越暗,而是安安静静的躲在花园门边上呆了十五分钟左右,至少我也得看看这些守卫的巡查规律啊!
果然,这些守卫差不多十分钟就换班接着巡查,等到他们进入花园之后,我赶紧撒开脚丫子就往花厅的方向跑。还好我穿了胡服,没有裙摆宽袖的障碍,这一次我充分发挥了校队队员的体育素质,一口气愣是奔到了花厅后墙才停下来,抬头看看周围,花厅边上种了一棵魁梧高大的银杏树,而树冠又刚好遮盖住了花厅的大部分屋顶,有些枝节还直接伸到了屋顶上。
这完全就是个天造地设的侦查位置啊!还能居高临下不容易被察觉,这么高的树完全就是为我的到来而种的啊!
三下五除二,我顺利的沿着银杏树爬到了屋顶上,我趴在屋顶上,能够听到屋子里面有人说话,但是隔着瓦片却不是很清楚。我很自然的学着电视剧里面的桥段轻轻的去揭瓦片。
很好,我再一次的被那些电视剧给弄得加深了脑残。
这些瓦片并不像电视上那样随随便便搭在一起就完事的,瓦片之间用的是不知道是什么粘合剂,反正是全部粘连在了一块。唐朝应该没有水泥吧?我费这么大劲儿上来,却只能对着这么连成一片的瓦片发愣。
左右想了想,人嘛,总是要发挥主观能动性才能进行创造的!所以我伸手折了一根树枝,选定了一块看似很好下手的瓦片开始拨。
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粘合瓦片之间的东西绝对不是水泥,看上去很坚实,实际是应该只是一些草木灰拌出来的腻子之类的东西,至少我用树枝随手这么一拨弄,那些东西就开始有些松动了。
为了不让这些东西从屋顶上漏下去引起屋子里面那些人的怀疑,我轻手轻脚的弄了十几分钟才搞定,身上被浸湿的衣服都变得只是潮湿了,这瓦片不是一般难弄,下次谁电视剧里面揭瓦片还是那么轻巧的话,我绝对要变着花样的骂上半小时!
揭开瓦片之后我松了一口气才往下面看,下面站着两个男人,却都不是李俨,只是这个时候两个男人似乎有些争执不下。
仔细看去竟然是李克用和李静宜,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了呢?
李静宜有些恼怒的问道:“末将不才,敢问节度使为何让府兵围住府衙?难道真的要接手河东么?”
“有何不可?”李克用似乎并不愿意搭理面前的这个小角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摸弄着茶碗。
李静宜有些不甘心的上前一步,言语间颇有些不甘,“当初若不是王阁老收留你,你早就被朱温给杀了,今日之事还请你三思而行,留一点退路总是好的!”
突然李克用手中的茶碗忽地飞向了李静宜,可他并没有躲开,茶汤顿时泼洒得李静宜狼狈不堪,可是站姿却丝毫不软。
“你好大的口气!竟敢威胁本使?”李克用有些不悦了,但是声音上却还是寻常的口气,自制力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李静宜微微一笑,“多谢节度使赐茶。末将有两点不明还请节度使赐教。”
“说!”李克用鼻音浓重,似乎心中的不满有些加深了。
“既然节度使有意接手河东,就应该清楚河东位置举足轻重,若不是你本部的沙陀骑兵,恐怕是夺不下来的!为何只带府兵?此其一也。其二,王阁老于你有恩,可是你却意欲谋夺河东,你难道就真的有这么大的把握吃下河东么?”情急之下,李静宜没有继续酸溜溜的说着那些之乎者也,反倒让我觉得他生活化了一点。
李克用此时放声大笑,“李静宜,若不是看在你是河东盐商,我断不会见你此等角色的!不妨告诉你,从盐池神庙的祭祀开始我就已经到了河东。要得到河东而不伤其元气,只能兵不血刃。”
突然李克用停止了笑容,阴狠的说道:“河东的盐商只要人心一乱,自然我就有机会。”
“人心乱?”李静宜没有想清楚,有些茫然的看着李克用。
李克用冷笑了两声,“除去你李家不说,冯家早就攀上了田令孜,而宋家却是蠢不可及,妄图拉拢王重荣来巩固自己,至于刘三石嘛,自作孽不可活!不用我出手,你们李家就按捺不住了,这里我还是要多谢你的!陈家……孟晴确实在我意料之外,她竟然拉住了皇上。只可惜,她和陈家的关系暧昧,宋知行又对她情有独钟,王重荣也希望能利用她,这么好的机会和人选,我想,就算是放到你的面前,你也不会舍得放过的!”
李静宜软软的后退了两步,本来紧握腰间佩剑的双手软软的耷拉了下来,神情间满是沮丧和失意,“原来,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你在后面做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搅乱了河东,让王阁老焦头烂额,让朱温和田令孜无法下手……”
“不,我算漏了一件事,我没有想到孟晴会跟皇上有关系!”这时候李克用手一挥,边上的卫士出其不意的冲了上来,一举擒住了李静宜,李克用继续说道:“但是,你今晚带着河东守卫来包围我可有点儿不妥,别忘了,旨意已经下了,你的王阁老不能留任河东了!”
李克用重新拿起了一个茶碗惬意的倒着茶,“我之所以答应跟你谈,就是要你去撤走你的人!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以前的陈年旧事,我想不起来,记不住了!”
边上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走了上来,“节度使,现在我就带着他去让人撤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