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y Perry有一首歌,在美国很出名。主要是高校里的学生们很喜欢听,这歌的名字叫做《the one that got away》。这天,念希正听着这首歌写作业,姐姐的电话就来了。
“喂~姐姐~”
正在家里待产的存希在电话另一头,都能够感受到这股快乐。
“哎呀,怎么这么开心啊。交男朋友啦?”
存希也是无心一说,却让念希满脸通红。
“哪有。交了还不先跟你说啊,真是的……姐姐,现在你们那儿晚上九点了吧?还不睡觉?”
“嗯,今天睡了一天了。突然肚子有点饿,就起来了。”
存希拿着听筒,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慈爱的微笑慢慢浮现在她的脸上。
“哦~~我看不是肚子饿了~是我侄子饿了~”
念希嘻嘻哈哈地接着话茬,欢乐的气氛根本就和这首歌的悲伤气氛不相称。
“说什么呢。真是……对了,这两天都没有联系你。最近还好么?”
存希没好气地教训了念希几句,都是些场面话而已。转头,又忍不住嘘寒问暖起来。
“挺好的呀。西岸又不比东岸,冷也不会冷到哪里去。况且现在正往夏天走了。对了姐姐,你待产期是什么时候啊?”
一曲末了,念希觉得听得不过瘾,索性将刚才放过的曲子重放了一遍,并且调成了单曲循环。
“啊,好像说是八月份吧。”
存希微微动了下身体,伸了个懒腰。她可以明显感觉到,肚子里头的那个小狮子正在拳打脚踢着。似乎是在抗议自己还没有吃到可口的饭菜。
“八月?太好了~我最萌狮子男了~这下可好,我可以亲手*出一个狮子小王子出来~”
念希这边说得手舞足蹈,存希却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
“拜托,你只是他的小姨吧?我记得好像我才是这宝贝的妈咪。”
说着,存希还轻轻拍了拍肚皮,似乎是在腔调自己的所有权。
“再说了,以前是听谁说的来着?说摩羯男是自己的死穴?”
“呃……”
念希一阵语塞,如果记得没错,这句话好像正是出自她自己之口。存希见妹妹那边没了声音,忍不住又多数落了几句。
“那个人还说,虽然摩羯男和狮子女相生相克吧,但是就是喜欢这个味道。喜欢人家星座的冷静冷酷,喜欢人家星座的理性。还因此萌了自家姐夫萌了好久……”
“切。我是萌他啊,难道你不萌么?”
念希被存希数落得不行了,终于奋起反击了一下,和姐姐斗起嘴来。
“不萌,谁萌他了。”
存希沉默了一会儿,死鸭子嘴硬地抵赖着。念希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那边传来低沉的对话声,因为说话声音太小,双方在说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她可以很确定,就是他们刚才讨论的那个萌姐夫进卧室了。
“姐夫来了吧?”
念希双手撑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晃动着双脚。她觉得,姐夫站在姐姐身边,沉默不语关怀备至的模样,才是她心目中最帅气的样子。
“是啊。说东西做好了,让我下去吃。”
存希撇了撇嘴,这么回复着自己的妹妹。尔后念希还听到存希撒娇似地问了一句,你拿上来行不行。丹尼斯也不知道给了什么答案,让存希不是很开心地哼了一声。念希在一边默默听着,突然觉得,幸福其实就是这么一种简单的东西。也许只是一句耳语,或者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够让你或者旁人都感受到它的存在。
而今,存希便从姐姐和姐夫的生活中感受到了这样的存在。这种情感,是那样的美好而又纯粹。然而,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容易映衬出人们自身残缺的地方。
念希忽然觉得好孤单,也是因为她瞧见了存希已经到手的幸福。
“喂?喂?小希?”
“啊!姐姐。”
一不小心,念希就想走神了,回过神来的时候,the one that got away又放了一个循环。强有力的节奏衬托出来的,竟然是另外一种不可言喻的伤悲。
“叫你那么多声都不见人,还以为断了呢……我下去吃东西啦,你姐夫说,总是呆在床上也不太好,想让我适当运动一下。从楼上到楼下。真受不了。”
存希刚说完,丹尼斯就不着痕迹地抢了她的听筒。难得的是,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他还能够腾出手来将存希稳稳当当地扶起来。于是,念希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又听到了姐夫的声音。
“喂,小希。我是姐夫。”
“姐夫~”
念希眉毛都笑弯了,虽然这个男人并没有看到。
“嗯,你姐姐现在要下楼吃东西,一会儿休息下就要去睡觉,可能今天晚上不能陪你聊天了,抱歉。”
丹尼斯告别的话说得非常生硬,惹得存希在一边不住地拍他的肩膀,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面不改色地将这些话一口气说了个干净,语调语速都没变。要命的是,念希很吃他这一套。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快的地方。丹尼斯话音刚落,她马上点头放行。
“哦~好~我早就叫她休息了,她都不听的~姐夫你来了就好了~”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念希为了自己心目中崇拜的偶像,把自己姐姐出卖了。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这就挂了,晚安。”
“好~晚安~”
念希乐不可支,被人这么冷淡地强行掐断了姐妹谈话还心情甚好。她不但不觉得丹尼斯这么处理有什么不妥,相反,这一通电话的后半段时间,让她的精神更足了。于是她神了伸懒腰,打算一口气把后天才交的作业写完。
刚写了一阵,楼下隐隐约约传来的鸣笛声却让念希走神了。她拔下耳机,光着脚往阳台走去,还没打开阳台门,就瞧见了一束车灯的灯光滑过。
念希惊喜地拉上窗帘,打开房门往楼下跑去。可是跑到一半却愣住了,因为打开家门进来的人不止张不凡一个,还有雷,以及饿狼。
“他怎么了?”
念希愣愣地看着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已经没什么行动力的张不凡搬到了沙发上。突然,一阵恐惧感让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大概是那一次枪战让她的记忆太深刻,之前和张不凡一起游玩的回忆又太美好,念希突然很害怕这一切都化为乌有。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想要知道一个人是否安好。
“哦,小姐,是不是我们吵醒您了?”
许久不见的雷一抬头,一眼就认出了念希。他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那么彬彬有礼。站在一旁的饿狼倒显得比较沉默,掀起眼皮来随便瞟了一眼念希之后,就往厨房方向走去。
念希三步两步下了楼,也没理雷的客套。此时此刻,她的一颗少女心全都悬挂在了张不凡身上。
“他这是怎么了?“
念希扬了扬下巴,满眼都是张不凡。人刚一走近没两步,她立马就知道了原因。
“怎么喝这么多酒。”
念希皱了皱眉头,显得很不高兴。她不是没看到张不凡醉过,可是她却从来没见过张不凡能够醉到这种程度过。凭他的酒量,念希真不敢想象,他是需要多少酒精才能够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哎……小姐,请问您能够帮我进少爷房间拿些醒酒药过来么?”
雷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这副模样更显蹊跷。念希虽然很想搞明白其中寓意,却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她知道按照飞鹰集团的规矩,再亲密无间的兄弟,如果是下属就不能进老大的房间,除非有老大的命令。既然如此,能够进张不凡房间拿药的人,非他莫属了。
“好,你等一下。”
念希点了点头,在问清楚了药品的模样和包装以后,三步两步就爬上楼进了张不凡的房间。在推开他房门的一霎那,念希这才知道,张不凡对自己的信任是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居然只留了她一个人在家中,都不给自己的卧室上锁。
或许,别人觉得重要的东西根本就不在这里,你不要多想了,吴念希。
念希在震惊之中,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么残酷而又理智地提醒着自己。
床头灯一打开,暖色调的柔光便将整个房间都包裹住了。张不凡的东西其实并不难找,因为这个人平常什么事都喜欢井井有条。不一会儿,念希就在左边床头柜的第三层抽屉里头,找到了雷所说的那副药。
念希将药盒拿了出来,仔细对照了一下药名,确认无误了以后才重新将抽屉关上。正准备离开张不凡的房间的时候,摊在他床上的一本皮质的笔记本却鬼使神差地吸引了念希的注意力。借着灯光,念希依稀能够瞧见那上头有一些字迹,却并不能看清楚写的是什么。
念希站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翻翻那个笔记本。就翻几页,她这么跟自己说。这样的举动,让她有一种偷窥的刺激感。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仅仅只是翻了一页,她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好奇心太重,后悔自己的手贱。
因为她看到那本笔记本的扉页上有一行娟秀的字迹,流畅地写着这么一句话:祝我俩有情人终成眷属。落款是:爱你的琳娜。时间是大概十三年前了。
不知怎的,念希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这无声的爆炸竟然还让她有点耳鸣。此时此刻,她的耳边除了那首《the one that got away》以外,她什么都听不到。她所感觉到的,也只有隐隐的心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