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萧子衿敛裙坐在了阁楼上,欣赏着阁楼下方的美景,墨色的眸子如一枚墨玉。
“事情都解决了吗?”问完她行至檀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果酒,细细品了起来。
“自然,有小萧缜密的计划,再加上楚暮云和我亲自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撕下人皮面具的倾朝歌和楚暮云扬着笑出现在了萧子衿面前。
时间追溯到半月前,倾朝歌和楚暮云正在街上晃荡,突被修冥拦住,二人见状,立马转身欲逃,望见眼前人时,倒吸一口凉气,“好巧!”
“很巧吗?”顾夜城凤眸轻掀,薄唇轻扬,冷笑,“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什么谁派我们来的?”倾朝歌瘪着嘴,立马笔直的站立了身子。
“你二人武功不赖,不仅仅是窃贼而已吧,说,谁派你们来的?还有,玉戒在哪?”顾夜城邃然的凤眸微眯,似是寒冬的白雪般冷然,淡淡扫过的一眼,就仿佛站在云端看着下方的芸芸众生。
“这个...玉戒被我们卖了,换来的钱也输光了。”说着,倾朝歌看向横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剑,“那个...刀剑无眼,你能先把剑放下吗?”
“少废话,老实交代。”
“这位大侠,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我们是劫错了人,我们本来是要劫唐小侯爷的,哪曾想劫到您身上去了。”倾朝歌一副‘大侠,你大人有大量’的神情望着顾夜城,俨然一副地痞见了官的模样。
“是啊,我当时还纳闷了,都说唐小侯爷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武功怎么会这么厉害,就我们那三脚猫的武功,差点就命丧大侠之手了。”楚暮云的这番说辞,自然是巧妙且不着痕迹的回答了顾夜城的问话。
言下之意便是,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人派来的,他们只是单纯的劫匪,而且也不会什么武功,只是碰巧钻了空子,才抢到那个玉戒的。
听言,顾夜城眼眸微敛,打量起眼前二人,这二人并非在撒谎,他途径郊外之时,唐小侯爷确实也有途径那里,难道真是巧合?
“不然,大侠给我二人一点时日,让我们有时间将钱筹齐,然后去当铺将那玉戒买回来还给阁下,可以吗?”楚暮云见顾夜城未言语,又开了口。
“你们,又为何要去劫唐小侯爷?”事出必有因,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是因为他的赌坊出老千,我们的钱全被他们敛收了,这气不过,所以就想去劫他一劫,像我们这种人,小道消息得到的挺快。”倾朝歌吐露事情,咧着嘴傻笑。
“是吗?”顾夜城那黑里透着灰色的凤眸半眯起来,似真似假的询问。
“千真万确!”倾朝歌举起一手,言辞凿凿。
顾夜城眼眸半敛,透着深意,一瞬不瞬的睨着眼前的二人,似在思忖什么,继而,转身离去。
“大侠,那...那个玉戒的事......”倾朝歌眸中闪过深意,嘴上忙不迭的询问。
“罢!”玉戒已被他换了请求,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去追回玉戒,他只需知道这二人并非是敌人派来的便可。
倾朝歌叙述完毕,双眼偏移的焦距回归,再次看向面前的萧子衿,道:“说起来,他还派人跟踪了我们半个月呢,我们也只好每天都流返在赌坊之中。”
“嗯,不过小萧这个局布的真精明,如此一来,这玉戒算是完全落在小萧手中了。”这玉戒早已在小萧手上,而北冥世子又用玉戒换了小萧一个请求,他们说要筹钱去赎回,完全是‘不知缘由’的变相威胁。
“楚暮云说得对,要不是小萧让我们故意在茶馆放消息让那些地痞流氓去拦截唐云清,我们也没法在唐云清来之前围堵顾夜城,这样一来,要想得到这玉戒,还得费上好大周折。”
“本小姐没有主角的光环,但好歹得有主角的智慧吧。”咂咂嘴,又道:“这果酒还不错,暖胃又解渴,你们尝尝。”
“这果酒味道确实不错,还有葡萄的清香,酒甘而不捐,冷而不寒,怎么酿出来的?酿一坛给我如何?我还从未喝过这样的酒。”倾朝歌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忍不住连连赞叹。
“我也从未喝过这样的酒,小萧快说说怎么酿的?”
“用脚踩的。”她答。
‘噗’一声,他二人喝进口中的葡萄酒齐刷刷的喷了出来,幸亏她闪得快,不然全喷她脸上了。
“小萧,你跟我们开玩笑的吧?”楚暮云擦擦酒啧,询问。
看着他二人从怀疑、不可思议、恶心、难以接受等各种复杂的表情和情绪变化,萧子衿感慨,都是手拿小金人的影帝啊。
最后,她不忘补上一刀,“是真的。”
“……”
“……”
‘呕’他二人弯腰干呕……
长陵宫的某一处偏殿内,响起师父大人那坚决、果断的声音,“我一定要知道。”
“在下不能做有违道义的事,不能做对不起江公子的事!”魑坚定的摇了摇头,拒绝。
“我必须要知道。”师父大人不依不饶。
“庄主要是这么做,在下会喊的!”魑后退一步,继续摇头。
“那你会后悔的,我要去告诉慕容赦月,萧萧去暗道一事,是你故意失职的。”师父大人森然的朝魑迈近一步。
魑痛苦的掩面,想他堂堂第一带刀侍卫,何时竟沦落到被人威胁的地步,那次失误,让他整整挨了五十大板,若是故意失职的话,他还不得去见阎王啊,可是,他也不能做对不起江公子的事啊。
思绪回笼,像是鼓起莫大勇气般仰起头,然后果断的细声道:“江公子所在的那间偏殿在右边拐弯处。”
‘咻’一阵疾风吹过,师父大人已经不见了。
“哎...”江公子还在沐浴啊...魑看着那如疾风消失的水蓝色影子,站在那一阵凌乱。
江清悠因嘴角的血丝染到白净的衣衫上,所以慕容赦月神奇的安排了江清悠在偏殿沐浴更衣完,再行离去,毕竟,此伤也是由他引起的,自然,江清悠有那个胆拒绝,也没那个能耐。
师父大人蹑手捏脚的摸进屋子,望着面前从屏风后走出的江清悠,愣了。
乖徒儿俊美的容颜上还有点点水滴,那晶莹的水珠顺着他那完美的脸颊缓缓滑下,就连发丝也有几分湿润,好像是刚沐浴完啊,想到这,师父大人忿忿的抱怨自己来的太晚,没看到乖徒儿沐浴。
“师父怎么了?”江清悠看着眼前的师父大人,美丽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
“天干物燥,有些上火。”师父大人答。
“不是,弟子是问,师父鼻子下方那红色液体是怎么回事?”江清悠淡然的嗓音带着一股微妙的古怪。
“哦,它迷路了,不小心走错地了。”师父大人答。
“师父有带绸帕吗?”
“有!”师父大人应着,急忙从袖中拿出来给江清悠。
见状,江清悠漠然的摆了摆手,言,“弟子不要,师父把鼻血擦擦吧。”
“哦。”手上擦着鼻血,眼睛还是不停的盯着江清悠,鼻血君止不住的往外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