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对着他们一顿猛拍!
医生护士匆匆赶到!
乔司南抬手,猛然掐住她的脖子,"黎洛,你不是人!你没有心!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一念之间!
一切,拜这个女人所赐!
他的生气,他的鲜活,他的心跳,全部被抽走!
医生匆匆赶到,见到这个阵仗,立刻上前想要将乔司南拉开。
可他的手坚硬如铁,怎么也撼动不来!
最后还是护士一个激灵,上前直接狠狠摁在了乔司南的脖颈之上!
他身子一软,整个人失去意识...
闭眼之前,却还在喃喃...
"你怎么舍得?怎么下得去手?你舍得吗..."
黎洛面如死灰,怔怔地靠在墙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或许,让他掐死自己,自己也就解脱了...
看着医生将乔司南拖走,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医院,却再也没有了半分力气,就这样跌坐在路边,看着苍青的长空。
眼泪,滴落下来。
"你为什么哭?"
旁边一记细嫩的声音打断黎洛的思绪,她侧脸一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就站在自己旁边,他的脸上,也有泪痕。
黎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原来自己哭了。
她笑了笑,将自己的唇角轻轻拉开,告诉自己要微笑。
小男孩胖胖的手在她的脸上擦了擦,他自己都带着哭腔,却还在安慰黎洛,"别哭了。但是也别笑了,真的,比哭还难看。"
"对不起,"远处一个美丽的少妇匆匆跑来,将小孩子牵了过去,"我孩子的小猫咪刚才被车子撞了,送到医院没有抢救回来。"
黎洛一怔,看着那个脸上还挂着泪痕,却故作坚强的孩子,心口狠狠一抽。
她抬手,摸了摸小孩子的脸,"你的小猫咪,叫什么名字?"
"它叫花花。"
小孩子提及自己的宠物,哭得更加伤心。
黎洛笑着擦掉他脸上的泪,"别哭了,阿姨给你一个花花,好不好?"
男孩看着她,脸上表情严肃,"全世界只有一个花花。"
就像小王子只有一朵玫瑰一样,他也只有一个花花。
黎洛轻柔一笑,拉过小男孩的软软胖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这里,也有一个花花,我保证,你几个月之后再来这里,就会看到。好不好?"
几分钟后,小男孩恋恋不舍,又将信将疑地看着黎洛的肚子,走了。
黎洛突然又想笑。
她站起身,擦掉自己眼角的泪。
又抚上自己的小腹。
花花?
真是个好名字。
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可她又突然有点后悔。
如果是个男孩,叫花花的话,到了当爷爷的年纪,别人岂不是会笑话他?
想起刚才那个小孩的破涕为笑,还跟她对掌发誓的模样。
她突然又觉得,叫花花或许不错。
乔花花?黎花花?
嗯,是黎花花...
原本应该天真可爱如小小安琪儿一般的孩子,在乔家却被人看成工具!
去争夺遗产的工具!有各种用途的工具!
只可惜,他们太不了解她黎洛了。
她黎洛是筹码,是洛凡诗的筹码。她的母亲生下她,只是为了威胁某个人。
而这个威胁,还失败了。
这让她成为了一个毫无价值的筹码。
所以她的孩子,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任何人的筹码,不会是任何人的工具。
只会是一个孩子,一个幸福快乐地成长着的孩子。
不管她何时成为母亲,也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这都是她黎洛会给自己孩子的童年!
这个决定,无论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所以,她不会告诉乔司南,那张流产同意书自己签了许久,却没有下定决心去做。
这个选择,她不知道对错,但她,亦是不后悔!
缓缓地,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
街灯昏黄,黎洛抚着自己的肚子,唱起小时候外婆唱给自己的歌...
"小宝贝,快快睡,梦里会有我相随,
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
你会梦到我几回,
有我在,梦最美..."
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
她的,和孩子的。
合二为一,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机场。
迎来送往的地方。
乔司南驾着墨镜,依旧是身姿挺拔,从容俊雅。
仿佛昨日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广播里传来催促登机的声音。
旁边的女子起身,拉过他的手,"我们走吧。"
他应了一声,没有再回头。
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人在洛城见过那个曾经高高在上,长相邪魅无双的乔大少。
有人说,他出国了,永远不会再回来。
也有人说,他整容留在了国内,继续潜伏在乔氏。
还有人说,他吸毒死掉了...
因为这一天的头版头条,是司徒娟将乔氏的百分之十五股份悉数捐给了慈善机构!所以他们猜测,乔司南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
吸毒?死掉?
黎洛看着报纸上的猜测,心口狠狠一窒。
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吸毒死掉?
这些记者,为了钱就知道乱写!她胡乱将报纸扔掉,像扔掉一个烫手山芋一样!
工作室的门,却在此刻被人推开。
秘书送进一封信给她。
是乔司南寄来的。
里面,是他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
三年后。洛城。
黎洛从一边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拿着大浴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粉色的浴袍衬得她更加像一朵出水芙蓉。
一旁的年舒抬手,将手中的红酒递给她,"喏,来一杯。"
黎洛反感喝酒,许久都没有碰过酒杯。
她伸手推开年舒的手,"不要喝,明天还得上班。"
锦书工作室已经全面被她接手过来改成了黎洛工作室,至此跟洛锦书再无半毛钱的关系。而工作室里经营的业务扩大了许多。
除了商业演出,还有其余的家庭庆典。
在洛城也算渐渐做出了名气。
年舒切了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放在茶几上,看到上面的几张设计稿,她又蹙眉,"怎么还在设计这些东西?"
"额..."黎洛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洛氏跟你没关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年舒有些恨铁不成钢。
"额..."黎洛看着她,轻轻道,"我不是为了洛氏,你知道的..."
看着黎洛突然发红的眼圈,年舒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急躁,她适时地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我们周末去..."
"周末不行,我要去一个地方,"黎洛平静地打断她,"其余地方一概不去。"
年舒扫了一眼桌上的日历,突然明白过来,她实在不忍再逼黎洛,干脆起身,"我去洗澡,洗完澡再说。"
黎洛伸手将桌上的设计稿全部收好,放进了茶几下面。
然后随意抬头瞥了一眼电视。
呼吸倏然地就一紧,视线牢牢地锁在了电视机闪烁的屏幕之上。
一个戴墨镜的男子在保镖的簇拥下走出洛城机场,电视镜头只拍到了他冷凝倨傲的侧影,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三秒钟,画面便被切到了其他新闻之上。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团滚烫的海绵,毫不留情地摁在了黎洛的心口之上,将心脏里所有的血液瞬间吸干,让她脑中一片迷离的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黎洛?"
直到年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黎洛才从一片茫然中回神。
她低头,看在自己脚下湿漉漉的那一块地毯和自己还淌着酒的脚背。
原来自己碰翻了酒杯都没有察觉,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你怎么了?"
年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事。刚看到股票这样,有点怕,"黎洛回神,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股票?"年舒狐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买股票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最新的股票信息。
洛城一向稳定的金融市场正在经历一场高级别的地震...
原本实力雄厚,跟乔氏对抗了许久的一家公司突然倒闭,随即被国外一家神秘的集团收购,并且改名为。
新任总裁谁也没有见过,却人未到,声先壮...
所有投资专家均是看好这家公司,所有的银行都为这家公司敞开大门。
就连艰难的上市之路,也是一路畅行无阻。
不过短短数月,已经吞并了洛城好几家规模不算小的金融公司,其中一家公司的某个女高管更是被逼得要跳楼。
就连对金融两眼一抹黑的年舒也知道这家公司。
她将电视声音调大,"你说,是谁这么厉害,连乔氏都不敢小觑对方?我听说乔氏的人现在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个劲敌。"
"谁知道?"
黎洛提及乔氏,自然意兴阑珊。
她扔掉浴巾,"我去睡了。"
"哎哎,我给你安排的相亲在周末,喂喂喂..."年舒在她身后大叫。
黎洛丢下这两个字,重重地合上房门。
床榻上的电话在响,她走过去一看,那串熟悉的号码,属于洛锦书,她却没有存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