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两人的谈话,明显知道对方的身份,对此,玉竹不便掺和。
"是不是君子,有这么重要吗?"
"也许不重要,但作为父皇的儿子,你竟下得了狠手..."
"那又怎样,他何尝当我是他的儿子!"
未等太子说完,年轻男子打断了他的责问,似乎很讨厌提及皇上李显。
"那你易容干嘛,以大皇子的身份进宫,岂非..."
"哼,想不到那人居然将此通道的用意告诉了你,言多无用..."
年轻男子说完这句,转身飞速向通道的出入口急奔而去,太子李央见状,开口道:"跟上他,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话落,两名大内高手立时一闪,快速跟上企图血溅寝宫,杀出一条路的年轻男子。
"主上此次真的打算..."
太子李央此时回头,望了一眼少女玉竹,用眼神示意暂时顾不了她。
"看看再说,尔等跟上吧。"
眼看太子等人,转瞬不见人影,玉竹环顾了一眼四周,心想要是这里还有刺客余党,那不死定了。
"笨主子,你无须担心,太子肯定确定无恙,才如此这般。"
刚刚目睹了主子差点又没了的丑丑,心下怕怕,看来以后不能离开她半步,自己小小的心脏,虽非凡人可比,也有承受的限度。
呃,此事未免太过神奇!
太子可是在刺客之后进入,偌大的空间,他如何知道刺客的具体人数!
抹了一把冷汗,玉竹PP一挪,往后瞄了一眼,回头作死地往前奔,小东西翻了一下白眼,紧跟其后。
待一人一兽赶到通道的出入口,横在出入口的竟是一把亮晃晃的刃剑,并可听见适才年轻男子充满不甘的忿恨声。
"胆敢再前行一步,我将与她同归于尽!"
丑丑一惊,心知不妙,外面的刺客肯定已被寝宫的太子人手,逼上了绝境,估计他打算放弃反扑,决意拿主子作人质。
"哼,今日若放了你,便是对我自己,对这个国家的残忍!"
"你别把自己抬得那么高,没有了你,这个国家一样存在..."
看着眼前冥顽不化,自己同父异母的皇兄,太子李央已不知该如何与他交流。
为了夺取镜月的皇位,眼前的皇兄,可谓不择手段。
四处敛财,滥杀无辜,最后竟疯狂到对自己的父皇下黑手,对弟媳百般凌辱...
这样的人,也配主宰李氏江山?
呆立通道内的玉竹,怎么也想不到,皇族争位可以如此疯狂,简直是不达目的死不甘休。
做一个快乐的皇子,难道不好么?
毕竟,金銮宝座只有一尊,非得杀灭族亲,看着一群惺惺作假的人,整日围着你打转。那感觉真有那么好?
此时,殿堂内的较量气氛,已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虽然胜负已明显,但稍有不慎,为了这场皇族内杠,难保没有更多的人因此丧命。
玉竹总觉得郡主这个皇族身份,让自己分外压抑,她很怀念之前的非皇室生活。
眼看主子又发痴,丑丑吱吱声不断,很意外地,刚好击破了横在通道门口男子最后的防御心理。
许是觉得只要父皇未死,暂时放弃对峙,自己还有生还的机会,年轻男子将手中长剑轻轻地抛出数米,双眸微阖,束手就擒...
一场较量,俨然人多的太子一方取胜,很快便有多名侍卫手拿镣铐,将大皇子手脚锁定,押往太子指定的地牢。
而在场的人中,唯有太子李央自己清楚,这次取胜只是机遇相助,若是对方选择了另一处通道,一切将重新改写。
待一切搞定,太子李央急步迈向父皇的龙榻...
这之前,因为没有权威人士的明确指示,晕迷的当今天子,仍仰躺在四面龙榻上,几位御医则是惶恐不安地葡伏在地,等待太子李央的过问。
而太子从几位御医的神情表现,便已明了父皇此时的状况。
注视着眼前静静无声,曾经无比威武,如今性命难保的父皇,太子李央明亮的眼眸,黯然垂下,仿佛听见了寺庙深沉而悠远的钟声...
轻轻触碰了一下长袖内,那张差点让大皇子阴谋得逞的所谓皇旨,太子李央迅速望向一旁的丑丑...
机警的丑丑,哪有不明白眼前太子,目光一瞥的用意。
小东西慌忙跳至主子的裙摆后,不时地探出小脑袋,细看一眼太子有何新的反应。
呜...
人家个子小小,哪有那么多神血可献,再说呢,抽干了人家的血,未必能救活你父皇,人家死翘翘了,以后主子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瞧着小东西东躲西藏,害怕的模样,太子李央忍不住咀角上扬,随后轻叹了一声,或者父皇的大限命定如此。
当晚,玉竹在无名小院辗转难眠,太子李央则在地牢,彻夜审问大皇子李逸,试图将其在朝堂的余党一并歼灭。
奈何现在的大皇子,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晕迷的父皇尚有一口气在,他料定太子不敢拿他性命。
"哼,你就那么肯定本宫拿你没辙?"
冷冷地看了太子一眼,大皇子李逸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并无言语。
"你喜欢乔装..."
哼,本宫倒要看看,你这张脸皮之下,是不是另有真面目。
望着眼前硬是不肯低头的皇兄,太子李央心有不甘,动作缓慢地在其耳根处随意摸索着,惹来对方一阵恶心的怒视。
难道,自己的猜测有误?
眼前之人,真的是自己货真价实的皇兄?
那么,之前种种不合情理的发生,又是怎么一回事?
倍感迷惑的太子李央,面对眼前这位自小一起长大,但却有种陌生感的皇兄,突然深感无奈。
如果直接杀了他,若父皇一朝清醒,追问其生死,他将如何交待!
倘若父皇与眼前这位同时薨逝,天下人岂不认定,是自己杀兄弑父!
苦思无果的太子李央,决定放弃今夜的探究,必竟眼前之人,其身上所流淌的血,与自己同父牵连,让他痛下狠手,他一时还做不到。
还是先顾着父皇的生死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