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梦吸了吸鼻子,略带责怪的看着他,颤着音轻声道,"为何你还不吻我,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
眼前的男子嘴角轻扯,勾勒一个嘲讽的笑容,"公公说笑了,你我无缘无故,孤为何要吻你..."
他一拂鎏金长袖,冷漠的转过身,缓步向前走去,一步步踩在她的心头,将血泪铺成无尽的前路,前方是光明的尽头,永无尽头的黑暗...
突然,他身子一顿,转过身来,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忧愁,俊美不羁的面庞多了分成熟,薄唇轻扯给她一计绝美的笑,轻声道,"南宫凝渊已经死了,孤是北辰渊,公公口中的名字,是云楚国的禁忌,若是被人听到了,可是要砍头的..."
北辰渊?
秦悠梦呆愣在原地,痴痴的唤着这几字,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真的是南宫凝渊吗?他失去记忆了吗?
或是说,他早忘了她...
"你这个死太监还真是大胆,竟敢把主意打在我王身上,你脖子上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秦悠梦扭过头,对上努嘴的宫女,只见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中带着嘲讽与佩服,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防备的望了望四周,轻声道,"你是新来的吧?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公主的..."
秦悠梦挑了挑眉,面露一丝不解,疑惑道,"公主?咱家为何要怕她?"
宫女白眼向上一翻,给她一计没见识的眼神,没好气道,"像你这种无才无色的死太监,还妄想攀上摄政王,你这个没脑子的要不想想,这事要让公主知道了,姑奶奶保准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悠梦眼睛危险一眯,盯着眼前这五大三粗的宫女,红唇轻轻的上扬,暗道:本宫偷遍天下无敌手,又龙潭虎穴走一遭,从来只有我损别人的份,还没有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骂过!你丫的关公门前耍大刀,不知死活啊!
"喂,拿来..."宫女一手插着腰,一手伸出来展开,五指向前勾了勾,痞痞的开口道。
"拿来?什么东西!"秦悠梦努了努嘴,完全云里雾里,不知她所言为何。
"还装!钱啊!"宫女一掌拍在她的肩头,小巧的面孔也变得扭曲,鄙夷道,"姑奶奶救你一命!你岂不是要孝敬一番?况且在这宫里,不都得相互照应,再说,不就是几斤几两的事?"
秦悠梦抓住她的手,从她的肩头使劲移开,身子向前微倾,咬了咬牙怒道,"要钱,没有!想死,直说!"
宫女被吓了一跳,脸色也缓和了几分,暗道,这公公看着牲畜无害,发起火来还怪吓人的!
"公公,您别生气,小奴听你唱那首歌,便知你是花了大价钱,方才想从中讨取些许好处,公公莫怪,小奴还有事,小奴先走了..."小奴讪笑了几声,便匆匆转过身,夹着尾巴想要逃走。
"站住!什么那首歌?什么大价钱?你给本公公说清楚了!"秦悠梦捏着她的小辫子,将她拽了回来,冷冷的质问道。
这次倒换小奴疑惑了!
小丫头眉头挑的高高的,扬声道,"我说公公啊,您就别和小人开玩笑了,您这花钱买歌,偷偷找摄政王,还敢唱给王听,王没有把你拖出去打一顿,这都算好的,您花了银子不爽,也不能拿小奴出气啊!"
秦悠梦略一沉思,将她的话总结,"你的意思是说,咱家刚才唱的歌,可以花钱买到?"
小奴连连点头,附和道,"公公,您是耍小奴吗?这花钱买摄政王的秘密,可都是宫中心照不宣的事,这三年前宫中都传火了,惹得摄政王勃然大怒,由公主肃清后宫,这该砍头挨板,可是毫不含糊,当时的宫人都被吓傻了!现今,都只敢在心中说说,谁敢当着王的面提此事?"
小奴语气一顿,抬头小心看她一眼,露出一计佩服的验收,随即又歪着脑袋疑惑道,"按理说,王应该很生气了,将公公暴打一顿,然后丢到湖里喂鱼,没想到,王不但没有训斥,还好心提醒公公..."
小奴自顾自说着,说的越来越起劲,秦悠梦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心中却是越发困惑了。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为何传言南宫凝渊坠崖身亡?
这首歌绝对私密,以南宫凝渊的性格,必不会大肆宣扬,怎会弄的人尽皆知?
莫非有穿越的同胞?但怎么会这么巧?
"小奴,南宫——摄政王现在干什么去了?"秦悠梦敛了敛心神,低头问向眼前的丫鬟,她还不信了,她一个货真价实的秦悠梦,还能证明不了自己了!
小奴伸手指着前方,嘴皮飞快道,"向前走,再右拐,有一个湖心小筑,公主住在哪里,如果小奴没有猜错的话,王已经去见公主了——"
小奴说完后,便死死低下头,藏下眼中的算计光芒。
"公主?什么公主?"秦悠梦目光一冷,拔高了声音问道。
小奴做贼心虚,被吓得抖了抖,颤着音道,"三年前,皇上因病驾崩,太后独掌大权,公主重回花都,公主和王爷情意深厚,若非那个该死的圣女横插一刀,公主和王爷怕是要大婚了..."
秦悠梦嘴角轻抽,眯眼瞪着眼前虎头虎脑的丫头,一掌劈在她的脖子上,方才出了一口恶气。
她刚刚怎么会觉得臭丫头可爱,还想赏她几锭金元宝来着!
秦悠梦摸了摸鼻子,便按照她所说,望湖心小筑走去,熟不知自己被坑了!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碧水清波痕。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她本以为能见到南宫凝渊,却没想遇到一名孱弱的少年——
一袭明黄色的九龙长袍,腰肢纤细不堪一握,苍白的皮肤略显病色,白皙的手指握着一支狼毫,蘸了蘸书案上的墨汁,提笔在纸上挥洒,那意气风发的俊逸,和他的羸弱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笑江山阔,凭马任逍遥;二笑江山遥,醉卧荒冢旁;三笑江山小,纵情笑谈中;少年将笔放下,仰头哈哈大笑,似是触动了病根,弯腰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着,似还吐出一口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