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李俊良点点头，“你师父和你师叔聊完之后，应该就会跟你说的。”

“娘亲！”李素裳喃喃的道，虽然已经十多年没见过娘亲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有些心痛。

“是师祖杀了娘亲吗？”李素裳问道。

“这个我不确定。”李俊良思考了一下，结合当时在网上查到的一些推测，“好像是赤鸢仙人问你娘要轩辕剑，你娘说不知道。赤鸢仙人也没有逼迫她，就离开了。”

“那我娘怎么会死呢？”李素裳满脸的疑惑。

“应该是内疚吧。”李俊良叹了一口气，“你娘一直生活在对赤鸢仙人的内疚当中，当赤鸢仙人询问她轩辕剑的下落时，为了你，她没有告诉赤鸢。当赤鸢离去之后，她便自杀了。”

“你说我娘是自杀？”李素裳一脸的呆滞。

“当然，这都是我得到的消息。”李俊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碰到赤鸢仙人的话，你可以问问她。”

“碰得到吗？”李素裳蹙着眉头问道。

“会的！”李俊良点点头，“赤鸢仙人现在的执念是找到当初送出的七把轩辕剑。”

“轩辕剑……”李素裳看着手中金色的墨染香，喃喃道。

“素裳，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过了一会，程凌霜走了进来，对李素裳问道。

“是的，师父。”李素裳点点头，“这位是我在金沙帮据点遇到的一位来自罗刹国的友人，叫做奥托。”

“这位叫做李俊良，据他说因为得到了赤鸢师祖的传承，学会了太虚剑气，现在已经是剑心第三境——明镜。”李素裳指着李俊良说道。

“哦？”程凌霜将目光放到了李俊良身上，“小小年纪，竟然以男性身份练到如此境界，不错！”

“你娘看男人的眼光不行，这点你还好没随她。”程凌霜对李素裳评价道。

“师父！”李素裳顿时听明白了程凌霜的意思，羞红着脸嗔道。

“我要跟你说一件事。”程凌霜面色一正，然后澹澹的道，“你娘死了。”

“……”刚刚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李素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露出何种表情。

“看你的表情好像已经知道了。”程凌霜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到了李俊良身上，“你告诉她的？”

“……”李俊良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的，晚辈偶然之间得到的消息。”

“偶然？”程凌霜不置可否，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你干嘛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师父？”李素裳看着李俊良考究的眼神，问道。

“白毛诶，咳咳，我只是奇怪你师父为何看起来如此年轻。”李俊良看着程凌霜的背影，冷不丁的听到李素裳的问话，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脑海中飘过的话。

“年轻？”李素裳用危险的眼神看着李俊良，“你该不会是对我师父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你这个淫贼！”

“咳咳！说好不提这个的。”李俊良掩饰的咳嗽两声，不可否认，他很多人一样，是白毛兽耳控，“你不是说让你师父指点我几招吗？什么时候？”

“哼！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李素裳抱胸冷声道，然后在心中吐槽，“我带你来见我师父，主要是想要我师父见见你，你倒好，竟然想做我师公，你想都别想！我到底哪里不如我师父了，早知道就不缠那东西了。”

“师姐，难得有机会，我想向你讨教几招，不知道师姐可否赐教？”门外，传来马非马的声音。

“怎么，向我炫耀你的剑意？”程凌霜看着马非马手中出现的赤绝影，澹澹的道。

“哈哈哈，我怎么敢。”马非马摇摇头，“即使师姐手上无剑，我也不是对手啊。”

“二十年不见了，我想请师姐赐教一招，看看我这些年来有没长进。”马非马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正色道。

“哼，那么跟我来吧！”程凌霜一挥衣袖，然后对屋里偷看的几人道，“想看就出来看，躲在那里像什么样子。”

“嘻嘻，好的，师父！”李素裳走出来，吐了吐舌头。

“多谢前辈！”李俊良抱拳行礼。

程凌霜点点头，便朝院中走去。

马非马看了一样李俊良，跟上了程凌霜。

“奥托，你不出来看看吗？”李俊良对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沉思什么的奥托道。

“不了，谢谢！”奥托摇摇头拒绝道。

“出招吧！”程凌霜站在院中，对马非马道。

“师姐，你不用兵器的吗？”马非马看着空手而立的程凌霜问道。

“用不着。”程凌霜澹澹的道。

“我相信。”马非马点点头，然后晃了晃手中的赤绝影，提醒道，“但这可是轩辕剑，太虚剑气剑出非虚，师姐还是莫要大意得好。”

“废话，我不知道剑出非虚？我又没有轩辕，用什么兵刃还不一样？”程凌霜语气不屑，然后左右看看，拾起地上一柄空剑鞘，“兵器有了，来吧！”

“师姐，你用这木片对我的赤绝影？”马非马看着程凌霜的行为一愣，问道。

“赤绝影？嘿！”程凌霜冷声道，“我这把武器叫刃不破，对上你的赤绝影，够了吗？”

“哈哈哈！”马非马开心的笑了，“好，倒要看看刃不破能否破了我的剑招！”话音刚落，马非马手中的赤绝影便彩光大盛，整个院落乍如被水气包裹一般，忽明忽暗。

“哟？”程凌霜看着满院落的马非马的身影，轻笑一声，“多年不见，怎么学了这手杂耍的绝活？”

“是不是杂耍，就看师姐能不能猜中哪一个是真正的我了？”所有的马非马都同时开口道。

程凌霜不语，反手指天，剑鞘竖直向上。

“破！”一声清吒，剑鞘『刃不破』往前疾刺。鞘尖落处如受雷殛，空气轰鸣爆裂，竟使得整个院落为之震荡。

“不错。”程凌霜看着眼前唯一的马非马，点点头。

“佩服！”马非马看着抵在自己咽喉处不过一寸的剑鞘，“师弟，心悦诚服。”

“我早知不是师姐的对手，可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还未……”马非马疑惑的问道。

“你的剑意有三个破绽。”程凌霜收回剑鞘澹澹的道，“其一是水镜。每道化身都是你本人的动作姿势，猜出你在何处已非难事；二是声音，你不该在战斗时接我的话。你的赤绝影虽能操控光线，可变不了声音的来源；三是气流，根本无需用肉眼观瞧，只消你一动作，气息的流动自然将位置暴露无疑。”

“哈哈，二师姐也这么说。”马非马失笑道。

“废话，我都能看出三个破绽，老二起码能看出十个。”程凌霜的语气十分不屑。

“……”马非马一时无语，随后叹道，“输给师姐不冤，却未想到一把木鞘就破了太虚剑意。”

“你也不要自我贬低，老六，你也算是进步神速了，从前只会变些小把戏，如今已能幻化分身，可见你确有淬炼剑意。除了老二和我，别人想胜你也不易。”程凌霜难得的说出了一句安慰的话语。

“这就是寻常木鞘，根本难堪一用。”程凌霜扔掉木鞘，还不等木鞘落地便在空中化为粉尘，“败你的招数并非剑魂，而是剑神——懂了么？输的不冤罢？”

“你看懂了什么吗？”在一旁观战的李俊良问李素裳。

“没有！”李素裳摇摇头，然后看向一脸得意的李俊良不屑道，“好像你看懂了似的。”

“当然！”李俊良点点头，“刚刚的战斗说明，不要整一些花里胡哨的，在实力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李素裳、程凌霜、马非马。

“小子！”马非马看向李俊良怒道，“继续我们刚刚未完成的战斗吧，我要让你看看，你口中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用！”说完，手中的赤绝影又散发出彩光。

“大叔，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年轻人一样好勇斗狠？”李俊良有些无奈的道，“再说了，您不是已经输了吗？”

“放屁！”马非马怒道，“那是老子不小心输了一招罢了！”

“哦？”程凌霜突然来了兴致，“你竟然能胜老六一招，真是后生可畏啊。不如来跟我过两招怎样？”

“师姐？”马非马疑惑道。

“师父！”李素裳惊道。

“啊？”李俊良一愣，“这样不太好吧，前辈？”

“有什么好不好的，就当指点一下后辈了。”程凌霜澹澹的道，随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如果你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同意你和素裳的事了，怎么样？”

“师父！”李素裳红着脸娇嗔道。

“呃……”李俊良现在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看着李素裳娇羞中夹杂着期待的目光，李俊良点点头，心道，“素裳妹纸，哥哥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要让你失望了。”

“剑神！”程凌霜看着李俊良手中的无尘剑，语气带着一丝惊讶。

“什么？”马非马震惊的看着程凌霜，“师姐，你说这小子用的真的是剑神？不是障眼法？”

“老六，太虚剑气修炼了这么多年，竟然连剑神都不认识？”程凌霜澹澹的道，“对了，你也不会剑神，认错也是情有可原。”

“……”马非马感觉心上被扎了一刀。

“既然你也会剑神，那么我也不用留手了。”程凌霜正色道，“让我看看你到底修炼到了什么程度。”

“你这剑神空有其形，不得其神啊！”程凌霜和李俊良过了几招后，指点道，“看来你真的只是偶然得到了师父的传承，通过自己的天赋修炼至此。”

“……”在一旁听到程凌霜的话的马非马，顿时想死。跟随师父学习十几年的他，竟然还不如一个自学成才的人。

“前辈说的是，我的确不知道剑神该如何运用。”李俊良尴尬的笑了笑，因为系统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剑神。

“那么，你就要看好了，我只用一次！”程凌霜沉声道，然后顿时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

“师姐刚刚和我对战的时候竟然还留手了。”马非马感觉心上又被插了一刀。

李俊良眯起了眼，仔细的看着程凌霜的一举一动，只见她眼睛都似乎放出了光芒。

“剑神！”程凌霜轻喝一声，只见天空中具现出了一柄巨大的宝剑，朝李俊良刺来。

“这是在崩坏能中夹杂了精神能量！”拥有掌控者被动的李俊良，轻易的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

“不过，怎么在崩坏能中注入自己的精神能量呢？”李俊良思考着，同时也具现出一把纯能量构成的巨剑向程凌霜的巨剑攻去。

“轰！”两柄剑的剑尖顶到了一起，一声轰鸣声后，两柄巨剑同时消失了。

“平手！”马非马惊道。

“……”李素裳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错了。”程凌霜摇摇头，“是我输了。看似平手，但是我只能出一剑，你们在看看他的样子。”

“一副完全没有消耗的样子。”程凌霜继续道，“而且，最后他还用莫名的手段抹消了能量余波。”

“素裳！”程凌霜喊道。

“啊！师父！”回过神来的李素裳答道。

“你看男人的眼光很不错！”程凌霜面无表情肯定的道。

“师父！”李素裳已经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被师父调侃了。

“看明白了没有？”程凌霜对若有所悟的李俊良问道。

“大致上是明白了。”李俊良点点头，“要用出来的估计还得要琢磨一段时间。”

“很好。”程凌霜点点头，“今天就在这休息一晚，明天一起随我去太虚山吧。”

“啊？”李素裳一惊，“去太虚山干嘛？”

“等你师祖。”程凌霜澹澹的道，说完便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对了，这里没多的房间，只好委屈你在院子里对付一宿了。”程凌霜回头对马非马说道。

“……”马非马。

“至于你……”程凌霜看向了李俊良，“素裳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在她那休息一晚。”

“……”马非马。

“……”李素裳红着脸低着头看着脚尖，当做没听到程凌霜的话。

“……”李俊良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想到了奥托的虚空万藏，构建出一个临时住所，将就一晚上应该不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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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鬼马车，为什么速度比我的夜血都毫不逊色？”马非马骑在夜血身上看着旁边的马车，心中思索道。

李俊良坐在马车上，闭着眼睛假装修炼。因为实在是被程凌霜调侃的没有办法，没想到李素裳的师父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你看看人家，赶路都不忘修炼，再看看你……”程凌霜对李素裳训斥道，“进入了太虚之后就懈怠了，要知道你师父我都天天会拿出不少的时间修炼剑心决。”

“知道了，师父！”李素裳无语的点点头，然后盘坐下来，开始默念剑心决。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程凌霜看着在马车上端着一杯红酒的奥托问道，“这马车虽然是你幻化之物，但是与实物毫无二致？”

“这只不过是天命派圣物的亿点点不值一提的能力罢了。”奥托澹澹的回答道。

“哦！”程凌霜澹澹的应了一声，看出了奥托没有说话的兴致，便闭上了眼睛开始修炼。

在第二天清晨时分，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太虚山脚下。

“这就是太虚山吗？”李俊良在山脚下看着高耸入云的山顶感叹道。

“走吧！”程凌霜直接朝山门走去。

“此乃太虚剑派，不知道几位前来所为何事？”一守门弟子恭敬的问道。

“连我都不认识了吗？”马非马从几人后方站了出来。

“原来是副掌门亲临，弟子不曾注意，还请副掌门赎罪。”那守门弟子神色惶恐的说道。

“无事！”马非马说了一句，便在前面为众人带起路来。

“师弟真是威风啊！”程凌霜澹澹的说了一句，不知嘲讽还是夸赞。

“……”马非马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赶路。

路上见到马非马的弟子都恭敬的道一声“副掌门好！”，然后低着头等着众人经过。

“不知道我能不能有这么威风的一天！”李素裳看着到处都是低着头问好的弟子，羡慕的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而且你会比他更威风！”李俊良笑着说道，同时在心中想道，“天命S级的女武神可比这个威风多了，太虚剑派才两百多人和天命比起来，完全没的可比性。”

“哼，你就会说些好听的给我听！”李素裳嘴上说着，脸上的笑容确是怎么也藏不住。

“这小子除了没你爹长得好看外，其它方面都远远强过你爹。”程凌霜回头说了一句。

“……”李素裳又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了。

看着程凌霜对他露出的诡异笑容，李俊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露出一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回应。

“小马儿，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有着一头赤红发丝的成熟少女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还有五师妹，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