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新的消息,你最好明日就交给组织。”魏定波对冯娅晴说道。
“很着急吗?”
“对。”
“什么消息?”
“我去写。”
看着魏定波回到房间之中写情报,冯娅晴便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八成和军统是有关系的。
那么和现在他们要调查的,日军武汉行营的消息,有关吗?
这些冯娅晴不得而知,但是很快魏定波就将消息写完,从房间出来递给冯娅晴。
“务必尽快找机会送上去。”
“我明白。”冯娅晴心知,这一次的消息肯定至关重要。
两人吃过饭之后,冯娅晴没有和魏定波多聊,毕竟写在纸上的消息,魏定波是不会和她言明的。
所以她不如自己去看,因此晚上只聊了一小会,冯娅晴就上楼休息,但其实是查看魏定波所写的情报。
但是看完之后,冯娅晴也是心中充满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军统知道会知道这个消息?
魏定波在其中,将两种可能都列举了出来,告诉组织要么就是日军武汉行营这里,可能出现了问题,要么就是军统在组织之内,有安排卧底。
让组织尽快查明,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些问题的。
此时冯娅晴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她明白魏定波为何多次嘱咐她,要尽快将情报送给组织。
第二日一早魏定波临走前,还叮嘱冯娅晴一定要小心,不要因为着急送情报,自己面临危险。
冯娅晴自然表示,自己会多加小心,让魏定波不要太过担心。
来到武汉区,这几日魏定波比较清闲,毕竟租界内已经是想要他的命,武汉区自然不能看他被杀掉,那么是打脸。
所以一方面不让魏定波进入租界,另一方面也不给他安排什么任务,就让他在武汉区内待着。
既然没事,魏定波在自己办公室坐下之后,脑海里面就开始想组织这里的事情。
他用手指在杯中蘸了一些清水,开始在桌面上,有意识的写些东西。
魏定波想要将整件事情,梳理一下,他现在总觉得非常乱。
首先是日军武汉行营,早就有想要清剿城外抗日武装力量的想法,所以指定了作战计划。
但这份作战计划,被组织潜伏在日军武汉行营中的同志,亦或者是从行营中策反的内应获得。
他将情报交给联络人,联络人拿到这份情报之后,第一时间就想要去通知组织,但是在中途遇到搜查,不幸牺牲。
联络人在牺牲之前,情急之下将情报交给了一名不是很重要的交通员,魏定波现在推断最后拿着情报的人,应该是交通员。
这个交通员在得到情报之后,继承了联络人的意志,继续联系组织。可他同样面临日军抓捕,在此过程中他杀了两名日军,但是却无路可逃,慌不择路的来到了武汉城内。
来到城内之后,情况如何魏定波不知道,他现在推断是被敌人抓了起来,然后送进了监狱之中。
这是整件事情的发展,魏定波现在心中大概认为是这样的。
那么组织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是在军统对井上何谦动手之后,得知日军想要对付武汉城外的抗日力量,且调查到是日军武汉行营方面负责清剿任务,从而联系潜伏在其中的同志,让他获悉作战计划。
但此时潜伏在行营其中的同志,告诉组织说作战计划早就已经交给联络人,因为日军武汉行营早有打算,井上何谦的死只是促进事态发展。
可是这时组织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收到情报,调查之后得知联络人死了,情报交给了交通员,交通员被赶到了武汉城内。
且组织得知,日军方面还不知道,他们的作战计划泄露了,还是会按照之前的作战计划行事,所以组织才会迫切的想要找到这个交通员。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没有问题的。
魏定波用手一滑,将自己用水写在桌面上的痕迹,全部抹掉。
接下来就是问题所在。
军统?
石熠辉居然告诉魏定波组织这里掌握了作战计划,想要他窃取,且还知道作战计划在组织这里出了一些问题。
这是为什么?
军统卧底?
首先魏定波认为可能性不大,这虽然是一种可能,但是几率非常小。
为什么这样说?
如果军统潜伏在组织内部的成员,参加了这一次任务的调查,那么他肯定知道,组织现在还没有得到作战计划。
既然没有得到,军统让魏定波从什么地方给他们找作战计划?
所以说军统现在知道的消息,其实并不完整,只是知道一部分。
且如果是潜伏在组织中的军统成员,将消息告诉军统,那么他就完全可以肩负窃取作战计划的重任。军统没必要再交给魏定波,毕竟那人都已经接触到了这个任务,比魏定波有优势得多。
那么由此可见,就不是组织内部成员泄密。
这样解释的话,军统的消息还能从什么地方获取?
日军武汉行营!
魏定波心里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地方。
可日军究竟是如何知道他们的作战计划泄露了,组织的同志明明说日军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的话,组织的同志怎么可能和组织成员见面,告诉组织作战计划早就送出来了呢?
这样你岂不是也解释不通!
又不是内部卧底,又不是日军武汉行营已经走漏消息,还能是什么?
看着桌面上的水渍,魏定波有些出神,这么多疑点,究竟答案是什么?
将水渍擦掉,魏定波闭上眼睛,开始仔细回忆自己现在所掌握的细节。
获得情报……
交给联络人……
联络人牺牲……
交通员被赶进城……
脑海之中的信息飞舞不停,可是越思考魏定波越是觉得奇怪,怎么感觉这一切都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
注定!
魏定波突然睁开眼睛,手心已经出了冷汗,他微微起身又慢慢坐下。
会是他猜想的这样吗?
他现在没有办法下结论,他只能等到晚上,见到冯娅晴之后,看组织今日给的答复是什么。
可心中的猜想现在挥之不去,一直在魏定波心头,导致他现在坐立不安。
可越是如此情况之下,越要沉得住气,这是之前培训学习的。
不管是在组织还是在军统,不管是房沛民还是唐立,都是如此教导魏定波的。
端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魏定波告诉自己冷静,着急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魏定波面色如常,但内心深处的担忧,迟迟不肯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