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村长答应项玉兰,啥也不说。
可到张主任这里,王村长却一字不漏的说了个彻底。
张主任听完,一拍大腿道:“这还得了,她也太目无王法了,她今天敢杀两个人,那她明天就敢杀更多的人。你们先休息下,我联系老同学,刑侦队的大队长岳镇山。”
张主任立刻去打起了电话。
我看向王村长,王村长朝着我一眨眼,凑到我的耳边,小声道:“好戏只才刚刚开始,张主任会替我们出头,这次给你混了个脸熟,回头再一起吃吃饭什么的,我帮你在村里搞个会计,咱们一起在村里先混着,以后有机会再调走,往上爬。”
王村长的思路非常清晰。
我连连点头,这里没我什么说话的份,我先好好学着再说。
我听了一下张主任的电话。
“老岳,这事你可一定要过来帮我,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而且这是民生大事,不是我私人的事情。”
“十万火急,你最好下午就过来,因为那女人极度危险,随时都会害人。”
“好好好,我恭候大驾,吃喝拉撒睡,我自己掏腰包,全包了。”
张主任兴奋的放下电话,又给什么记者打起了电话。
给记者打电话做什么,我微微一愣,连忙看向王村长。
王村长凑到我的耳边,小声道:“这事得搞出大动静来,不然哪来的功绩?”
我恍然大悟,这套路果然很深啊。
张主任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除了记者,他又联系了几个领导,都是申报案子。
花了要有半小时,张主任终于放下了电话。
张主任兴奋的吹了几句牛,我学着王村长连连点头附和。
等张主任说完,王村长忙道:“张主任,我是村长,有些事情还要顾及,您能不能和岳队长说一声,让他在项玉兰的面前就说我这个村长办事不利,已经被处分给关起来了?”
“老滑头,这事没问题。”
张主任呵呵一笑,转而看向我:“大雷,你会看相,你帮我看看,我这面相怎么样?”
我就知道,这张主任肯定要找我的麻烦。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张主任的面相。
看一个人的气运,主要是看眼鼻口。张主任这三个部分都没有问题,都是比较好。
他是当官的,所以重点要看官禄宫。
张主任的官禄宫虽然饱满,但并不红润,甚至还微微有些暗淡。
也就是说,他在短时间内,官运不会有什么起伏变化。
可是,我总不能就这么说吧?
这大实话要是说出来,等同于泼他凉水,他肯定不高兴啊!
于是我心中一动,就问:“张主任,您是几几年出生?”
“我?”
“我7年出生。”
张主任快速回应。
我掐指一算,7年的五行是桑柘木,这两年是火年,木生火,精神上会得以升华。
可是我想不通,对于当官的来讲,精神升华,又意味着什么呢?
这个相不好看,更不好说。
按照现在的日期来排,这个月是水月,水生木会有好运。再下个月就是木月,木木相争,运势一般,甚至会有磕绊。
思量了一会儿之后,我点头道:“张主任,要办大事这个月抓紧,下个月运势平淡,再下个运势更差,连续两个月平淡之后,你才能运势再次好转。”
“哦?”
张主任听到这话,深以为然,收起了笑容,严肃的问我,“你再帮我看看,我的女儿,她的情况怎么样?”
这……
我一下子又被他为难住了。
因为我看相主要是看人的性格,了解一个人的内心,子女这些我还真是没怎么研究。
但到了这个时候,我总不能说不会吧?
我只得硬着头皮,看他子女宫,子女宫的位置在眼睛的正下方。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饱满的,色泽润红的为好。
这张主任的子女宫明显偏暗淡,好像经常熬夜,伤了身体似得。
这种情况,可以解释为熬夜伤神。
但在面相上,却没有明确的说法。
我如果胡说,心里不踏实。
但如果不说,又让张主任看不起。
为难了差不多一分钟,我郑重道:“你的子女精神状态应该不怎么好,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她应该经常熬夜,说不定还交了男女朋友,精气消耗严重。”
我很不踏实的说完,看着张主任的表情变化。
他点了点头,无奈的一笑道:“大雷,被你算中了,这个臭丫头我真是不好说她什么了,高三的课程本来就紧张,可她却在这个时候谈恋爱,你说这不是瞎胡闹嘛!”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运气不错,被我给糊弄对了。
王村长连忙接过话茬,“张主任,孩子大了由不得爹娘,咱们做父母的,该放手就放手……”
张主任一听这话,连连摆手道:“不行,我的孩子,就必须得听我的。这次你们村的事情搞定之后,我就去学校看看她。对了大雷,你多大,不上学了吗?”
“我,我十八岁,已经不上学了,我当时生了个病,把学习给耽误了,所以也就没去了。”我有些尴尬,因为我们这边的人非常重视教育,不上学的孩子属于不学好,所以我不得不给自己找了个生病的借口。
“这样啊!”
“可惜了,你要是好好读书,成绩一准差不了。”
“对了大雷,这两天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帮个忙,就只占用你两天时间。”
张主任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暗叫不好,他肯定又要给我添麻烦了,而且还有可能和她女儿有关。
还没等我回应,王村长替我说道:“没问题,一两天的时间还是有得,大雷,你说呢?”
认识当官的好办事。
我不敢得罪张主任,只得点了点头:“可以,两天,我想我可以腾出两天的时间。”
“好好好,大雷,你帮叔叔一个大忙,去学校帮我观察一下我的女儿,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瞒你说,这两天,我老婆天天做恶梦,梦到我女儿浑身是血,这都把我急坏了都。”张主任快速拿笔写下地址,他女儿的名字,还有一张他女儿的照片,以及两万块钱现金。
不等我开口,王村长又抢着替我说道:“张主任,你别拿钱了,这小事,我们大雷帮你办得妥妥的,你就放心吧。”
“不不不,请人办事花钱是必须的,再说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在她身上花钱还能在谁身上花?”张主任把地址写好,把钱揣进我的口袋,再次握住了我的手,好一番感激。
我有点奇怪,就问:“张主任,您没跟您的女儿通电话吗?”
张主任叹了口气,摆手道:“别提了,她在电话里面根本不说真话,都说好好好。”
正说着,张主任来了电话。
他连忙把照片和纸条给我,又拍了拍王村长的胳膊,说了两声拜托了。
随即,王村长就把我带出了新区政府办公大楼。
上车后,王村长一咂嘴,“行,这个老张还真有他的,我给他送了这么大一笔功绩,他居然来了一句办事花钱是必须的,看来他是嫌弃我没送礼啊!”
这话,我听起来怪怪的。
但我又听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村长开车走人,“大雷,这样吧,咱们回去收拾一下,然后我跟你乘晚班车一起去南京,这个人情我得让他欠着我的。”
我微微一愣,他原来在盘算这个呢:“那王叔,项玉兰的案子怎么办?”
“担心个屁,张主任那股劲,等不到天黑项玉兰就被抓起来了,咱们别管这闲事了,我和你一起去南京转转。反正他老小子给了两万块钱,咱们一人一万,也去乐呵乐呵。”王村长挤眉弄眼的一笑。
一人一万!
我心中一动,这王村长的性格是很贪婪的,他说这些话的意思,莫非是在惦记那两万块钱?
为了断了王村长的念头,我连忙说道:“王叔,这两万块钱我准备一分不动,全部给他的女儿。至于路费什么的我自己掏腰包,您说呢?”
“呃……”
“大雷,你傻呀?”
“他有得是钱,不缺你这两万块,再说了,你又不指望在他手下当官,你动的哪门心思啊?”
“听我的,该花就花,该用的用,别含糊。”
“就算你想当官,至少还要十多年,到时候他在不在这个位置都难说。”
王村长的语气有些着急,就跟有人在他身上割肉似得。
这尼玛,这什么破心态啊!
他自己做老好人,说什么不要钱。
现在,人家给我钱让我去办事,他却又拼了命的惦记,这种人虽然圆滑,但贪婪过度,势必难成大器。
我看在眼里,没有多说。
回到别墅,我收拾了一下,给鬼媳妇和菩萨像上香。
刚好,周叔给我打电话,说帮我联系好了水电工,过两天就可以过来干活。
我谢了一声周叔,背着背包离开。
刚走到大门口处,锁好大门,一转身,我就看到项玉兰从梧桐树后面跑了过来。
她跑到我的面前,眼泪汪汪,猛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