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刻钟过去后,朝着大厅方向走进一位冰肌玉肤,樱唇瑶鼻,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
她双手托着玉盘,其上呈了两杯茶水。
“陈道友,请喝茶。”
少女说话的声音宛如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
“练气五层的小丫头。”
陈平注视了一会,随即没放在心上了。
放下了一杯茶后,少女又走到了姚姓女修跟前,翼翼小心的道:“姚道友,这是你的茶。”
“嗯。”
姚姓女修同样淡漠的应了声,接着不耐烦的挥了挥玉手,示意少女离她远些。
绝色少女轻咬嘴唇,畏怯地缩到了墙角。
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要好生招待这两位贵客,可他俩俱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她在家族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自岛内岛外的追求者甚多,什么时候受过这气了。
“爷爷,你赶紧回来吧,倪儿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绝色少女嘟嘴嘀咕道。
“咦?”
陈平端着茶杯,正欲饮茶,却从瓷杯上感受到一股透寒的凉气,冰如骨髓。
但那灵茶明明是新冲的,还冒着腾腾热气。
这茶杯也是普通的白瓷玉所制,泡的灵茶更是性热的岩红毛峰,万不可能如此冰寒。
“奇怪了。”
陈平暗暗皱眉,装作品茶的模样,神识悄悄地在少女身上扫探了几遍。
“到底是什么原因?”
几番探查无果,陈平若无其事的放下茶杯。
可就这么一小会功夫,那股寒意便荡然无存了,仿佛刚刚产生了幻觉。
“让两位道友久等了。”
这时,贯朔州从门口踏入,笑呵呵的道。
“爷爷!”
绝色少女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蹦蹦跳跳地迎向贯朔州。
“倪儿,爷爷让你上的两盘紫糯糕呢,怎么忘了吗?”
贯朔州虽是责怪,但任谁都能听出溺爱的意味。
贯倪儿撇撇嘴,紫糯糕是家族特产,一盘三、五个成本便不止十枚灵石。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清冷高傲,她是真心不喜。
能给他们上杯茶水已经是格外难得了。
“你呀你,先回去修炼吧!”
贯朔州轻轻拍了拍孙女的后脑勺,爱怜的道。
“嗯,好!”
贯倪儿如获大赦,一溜烟跑远了。
贯朔州无奈地摇摇头,转身递给陈平一个三方储物袋,笑着道:“这里共有六十三株新鲜采摘的火煞草,全部生长了五十年之上,道友看看是否满意。”
接过储物袋,陈平细致的检查了一遍,开口道:“不错,一起多少灵石?”
七十年份的两株,六十年份十株,剩下则是五十年份的。
这批火煞草足够他使用三、四年。
到那时他应该已快修到练气期的巅峰。
“三千二百七十灵石。陈道友是我贯家的贵客,就收你三千灵石作罢。”
贯朔州沉吟了一会,一狠心减去了几百零头。
他之所以如此大方,一是因为这火煞草实在太过冷门。
家族精心种植了几十上百年,都没卖掉几棵。
这两次下来,陈平几乎将囤积的火煞草收走了一半。
剩下的几十株,他还期盼着陈平继续收购的。
二则此人乃陈家的后起之秀。
散点小财提前打好关系,族长也不会责怪他的。
“那就多谢贯道友了。”
陈平抱抱拳,将三千灵石放到了客厅中央。
这是他身上仅剩的灵石了。
当然,他的真实身家远不止这点。
短短两年多,陨落在陈平手底的修仙者就超过了两掌之数。
其中不乏例如薛温、孟屏、余曼这等身价丰厚的多宝修士。
他专门腾出了一个百方储物袋,用来装那些缴获的法器、符箓、丹药等形形色色的宝物。
抛开冰烟石不谈,仅仅这部分价值预估都不少于四万灵石。
等到了金瑞岛坊市再一起处理掉。
“好嘞,承蒙道友照顾。”
当着陈平的面,贯朔州将灵石点清,随后立马又掏出一个储物袋,双手交给已极其不耐的姚姓女修,说道:“姚道友,你之前报的几种灵草,我族灵园成熟的就只有这些了,你看数量够吗?”
“嗯。”
姚姓女修打开储物袋,紧凝的眉头总算舒展了几分,语气依然冷冷的道:“够了,你开个价?”
“她买这么多种回血生精的灵草做什么?”
就在此女打开储物袋的短暂时间,陈平毫不客气地将里头的东西给探了一遍。
诸如赤血参、芙蓉霖草等,全是一些补充气血的灵草。
而且此类灵草还有个共性,那便是可以直接生吞服用。
但药效只有炼制成灵丹的三成左右。
“二千七,这是打了九折的价格了。”
贯朔州和气的道。
这姚姓女修也不废话,付清灵石,径直出了贯府。
“要是生意都这样做,那该多舒服。”
贯朔州正感慨着,见陈平起身,立刻热切的邀请道:“陈道友,不若在休柠岛居住几天,小老儿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叨扰了。”
陈平婉言拒绝道。
如果他是游历到休柠岛,为了查明贯倪儿的异常,倒也可以逗留几天。
但三天后,陈兴朝一旦发现自己戏耍了他,暴怒下还真可能追查到此地。
长时间留在休柠岛肯定是存在风险的。
“那道友一路平安。”
贯朔州很识趣,也不再行挽留。
“贯道友保重。”
陈平礼貌性的拱拱手,径直出了贯府。
眼下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要先解决一下。
灵力上涌,灌入眼角的晴明穴,霎那间他的双眼便蒙上了一层绯红色。
视力极限处,清晰可见一名高挑女子驾驭着银白遁光,正往海边疾速赶路。
陈平“嘿嘿”冷笑一声,也朝着西北方向紧紧追去。
半盏茶时间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那姚姓女修似乎发觉了有人跟着,脚底法力流转,遁速陡然加快了不少。
但她和陈平境界相仿,如何能快过玄品功法加持的陈平呢!
“姚道友,怎么走得这般急切?”
离海滩还有几十丈之际,陈平使劲一踏,顷刻间竟一步跨过,身形重重的落在了姚姓女修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