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孽镜之狱最开始走进来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却发现到处是荆棘密布,那地上一堆堆的白骨解说了这里的恐惧更诠释了这里的处处杀机。
李潇玉抓紧慕云昭的手,而慕云昭则是干脆将她背了起来,梦魇在前边带着路,走着一条看似不是路,却又是路的草丛里。
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风声,给人感觉到了鹤唳的滋味,慕云昭将李潇玉一个翻身转,带着她一起滚入了草丛里,由着草丛淹没他们俩的身躯。
而梦魇快速过来布下法术,遮去了他们三人的气息。
此时李潇玉看清了前边的两人,这两人是萧史和王箬沐,此时王箬沐哭的那是一个肝肠寸断,而萧史则是一脸怒气,这两人显然不是在一个梦境之中,他们都仿佛看不见对方一般。
一个挥舞着拳头想要杀灭周围一切,一个抹着眼泪想要诉说一切,而这两人的背后是一个拿着丝线一般的东西,犹如提线木偶一般的去指挥着萧史和王箬沐崩溃的怪兽,这个怪兽青面獠牙,两脚是牛脚,浑身燃着火焰,散发着能使人迷幻的味道。
好在梦魇布下了法术,当去了这股迷烟。
……
再说那萧史和王箬沐的的孽镜之事,这萧史本是背着王箬沐走入了这个眼前看起来是绿色森林的地盘,一阵白雾升起,他急切追赶李潇玉的步伐变慢,仿佛吃了迟缓剂一般,走也走不动,喊也喊不出,犹如一个慢动作的石雕。
萧史不喜欢眼前的感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他闭上眼,手指微微挑动袖口的一根暗线,暗线喷出,直接弹出了一个箭弩,他将箭弩的暗线一拉,箭弩飞快而出,射向前方。
此时他能够动了,只是这能动归能动,却感受到了周围的冷肃。
他一直怀疑自己伤害到了什么,知道他看清楚了来人,这人正是一身华服的李潇玉。
此时李潇玉捂着自己的肩膀,看向萧史,她无疑是带着失望的,更带着憎恨的,“你为了把我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的禁脔,你就要这般的对待我是吗?难道我与你之前的情谊只是昙花一现?”
“玉丫头,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呢?听你说你用弩箭射伤我,还是听你说你用药汁害了我腹中的孩子?”
“玉丫头,你不要激动,真的,你不要激动,我是爱你的。”
“爱我?呵呵……爱我?你如何爱我?你给我的爱就是让我受伤,就是给我全身的重创吗?”
“难道在你的心里,我比不上一个啥也不行,如今就连东岳国都保不住的齐王吗?”
“齐王?你是说昭?”
“你果然忘不了他,还这么清楚的记住他的名字!”
“我为什么要忘记我的昭?我孩子的父亲?若不是你使诈让我来到这里,若不是你给我灌药,终日里让我浑浑噩噩,让我成了你的禁脔,我又如何会有了你的孽种?呵呵呵……真是好笑,我曾经把你当做知己,你却把我当做直击的对象!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惹上了你怎么一个人?”
此时李潇玉的声音是尖锐的,那尖锐的声线带着愤怒和怨恨,“我不过与你数面之缘,你为什么非要与我纠缠?我为什么不能拥有一个跟我情定三生的男人?非要与你这猜忌成狂的男人在一起?你看看我身上多少伤痕了?你记得住吗?你说得清楚吗?”
“不,不要说。”
“不要说?你敢做就不敢承认了吗?你敢打我,留下了伤疤,以为就会消失了吗?可笑!”李潇玉大声的说着。
“瞧瞧的胳膊上的这一道痕迹,这是你以为我要逃出你给我的别院,特地给我留下的疤痕,说是让我记住,逃离你的下场。试问有哪个男人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留下这样的伤痕?深可见骨的伤痕?”
“不要再说了!”萧史忍不住的抱着头跪了下去,可是李潇玉却依旧说个没完没了。
“不要再说了?为什么不要再说了?你敢做不敢当吗?可是你给我的伤害终究是伤害了我,这**的疼痛,你可知道有多痛吗?啊?我为什么不要说?”
李潇玉歇斯底里的说着,“看看这里,我这断掉的一截小拇指,是你用你的佩剑生生的剁下来的。还记得为什么剁下来吗?因为你说我碰了昭的衣服,所以手指不干净!你可还记得我丈夫是慕云昭而不是你?到底是你碰了我r让我不干净,还是我碰了我自己的丈夫被人说成不干净?”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你瞧瞧这里!”李潇玉拉开胸口的衣服,露出那可怖的伤痕,这是一箭穿心的痕迹。
“我上次不过是趴在墙头看着墙外的丫鬟们踢毽子,你又做了什么?你说我要偷跑,一剑刺穿我的前胸,这一箭我躺了七天七夜,才醒来,在床上卧床半年才有力气下床,对吗?”
“玉丫头……我承认,自从鸣凰楼归来,我中了魔气,脾气暴躁了些……可是我……”
“可是你是吗?可是你依旧爱着我对吗?可是爱是互相伤害的吗?”
“你也伤害了我,你知道吗?玉丫头,至始自终你都爱着慕云昭,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无论我多么努力的保护你照顾你,迁就你,你完全不当回事,你只会对我面提耳命。只会对着我抱怨,对吗?”
“你本来就是强行掳走我的,我为什么不能骂你?为什么不能说你的不对?”
“可是我强行掳走你,是为了保护你!你难道不想和我厮守吗?”
“不想!”
“你胡说!”
“哪怕你夜夜占有我,我也绝对不会如你所愿!”
“你这是逼我!”
“我有没有逼你,你心里有数!”
“玉丫头,你可知道挑衅我的下场?”
“大不了一死,既然我不能为了我的昭守着清白,那我宁愿为了我的昭守住这颗心!”
萧史忍无可忍拔出刀就刺向了李潇玉的心,而李潇玉则是血染湿了白衣,仰面倒下,在他的脚下含笑而去。
“不……”
萧史刚想伸手去捞起地上的尸体,却发现周围景色一变,他又回到了绿色森林之中,此时王箬沐在他的背上拍着他,“喂喂,你怎么了?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你?”
萧史与王箬沐一对眼,此时王箬沐笑眯了起来,“放我下来吧,我饿了,我想吃些东西,可好?”
“你又想吃东西了?”
“我紧张就喜欢吃。”
“好吧。”萧史无奈的将王箬沐放下。
此时王箬沐背靠着萧史,笑眯眯的一边吃着花生一边说道:“孽镜之狱有一个传说,说是有一个信奉爱情的人呢,他长得很丑,却爱上了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他多次求婚,用最真诚的爱情去求得这个女子,却被这个女子无情决绝的拒绝。”
王箬沐顿了顿继续说道:“那男子是一个血性的男人,他想生生世世的拥有这个女子,便抱着女子同归于尽,死在了这孽镜之狱里。后来来到这里的男女,若是能经受住考验,这死去的男子会给与祝福,让来这里的男女平安离开。可若是经受不住,男子会让这对男女永堕地狱。”
王箬沐抬起头看向萧史,“其实吧,你若是平常心,就不会动怒,若是不会动怒就不会着迷于表象,这样你就可以轻松离开了这里。真是可惜……”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多吗?我刚好喜欢读很多书。”
“可我记得王箬沐更喜欢睡觉。”
“谁说的。”
“那你现在打算睡觉吗?我记得你紧张就想打瞌睡。”
“这里又没有床,怎么睡呢?”
萧史挑了挑眉毛,“可以睡在绳子上。”
“我可睡不了,你别逗我了,你行你上啊!”
萧史拔出佩剑,“你不是沐沐,说,你是谁!”
“你发什么神经?”
“原来我还在孽镜之狱里,既然这样,那就不破不立的好!说完萧史拔出身边的佩剑,对着王箬沐就挥了过去,两人展开了激烈的对打。”
萧史只想着战胜王箬沐,可是他发现王箬沐的功夫很诡异,他竟然奈何不得。
他不得不沉下心神,思考对策。
再说那王箬沐,本是打了个哈欠的功夫,就发现背着自己的人不见了,她最初以为是萧史开玩笑,却发现萧史真的不见了。她紧张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抹眼泪的到处寻找。
这一刻她突然知道了母亲说找不到爹爹时候的难过和伤心,她现在五脏俱焚,心乱如麻,她只想找到她的萧史哥哥。她咬着嘴唇,哆嗦着身子大声喊着,却杳无音讯。
“萧史……你在哪里?你怎么走了?你是不是不管沐沐了?我再也不吓唬你了……呜呜……再也不给你倒醋让你和酸茶了……你不要走……萧史……你不要走……”
此时真正的慕云昭和李潇玉看到的画面就是萧史挥剑不知道在砍谁,而王箬沐抹着眼泪说着奇怪的话语。
“梦魇……”
“嗯,我在。”
“可知道,他们现在中了什么邪?怎么破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