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八蜡指尖转着u盘，又是人工智能，又是让他喜当爹的大闺女，两个相同的启蒙纹，这些都是生死爷的造物。

还记得周八蜡当初用高级守口如瓶，跟亵渎爷有过短暂的交流（242章），对方提起让他别跟生死爷有太多瓜葛，生死爷在搞什么造胎造人，是俗世有悖人伦的禁忌，受人唾弃。

乌合：“难以形容，它拥有的智慧令我以人类的身份对其感到恐惧，尤其在我把大数据喂给它后它所表现出的成长进化，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我看到了我把装脏筑入自己体内，像看到了人类自己如今的进化方式……”

这是周八蜡从乌合那听来的，简单理解她似乎想说：那个人工智能吸收大数据进化的方式，很像现在人类修行《装脏法》。

所以，乌合最后把这个吸收了太多大数据的人工智能给毁灭了，如同一个忌惮造物智慧的造物主。

几件事看似无关联，但似乎又隐有所指。

尤其是，乌合曾说使用了病毒来遏制人工智能继续进化，周八蜡看向自己指尖。

污仙留下的蒙尘术，跃动。

……

第二天，周八蜡回学校上课，中午冉秋然打来电话，说上次首都俗世技术峰会时候，不是托她找个人，现在找到了。

周八蜡拍脑门，时间太久他都快忘了，当初暑假去的首都展会，后来被大哭灵山的天官袭击了，当时周八蜡逛展时说过，有三件事令他在意（244章）。

一个是巧手君和如意炉，一个是二十四祭灶行走的小满公，还有最后一件事被耽搁的，他当时看到一个十分有趣的展台，后来委托冉秋然帮他去找了。

周八蜡：“人在哪？”

冉秋然：“学校后门的车库咖啡。”

周八蜡赶了过去，到地方见到一个戴着大茶框眼镜，头上发量稀疏有点谢顶，穿着大白体恤想装得很有文化，但白体恤里透着汗黄，浑身上下显得露怯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个小水箱。

男人隐有捉襟见肘，显然跟这种咖啡厅格格不入，但仍努力想装派头，看得出好脸面，周八蜡见了是那天展会上的人没错，上前招呼他坐下，他还好整以暇的端端领带结，可周八蜡看他领带的打法都错了。

周八蜡：“怎么称呼。”

男人大言不惭：“姓贾，全能科学家，你叫我贾专家就行。”

“……”周八蜡砸吧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全能科学，贾专家在哪所大学高就？”

贾专家拍着胸脯挺有底气：“书读百遍，无师自通，我在家闭门钻研十年，研究出了旷世理论，现在只等投资变现……”

“阿好好好。”周八蜡拉住，再让这贾专家继续脱缰不定说到哪去了：“我这次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之前在首都展会那个理论。”

贾专家：“电话里说了，我带来了。”

贾专家把手里一直提着的小水箱，摆到了桌面上，水箱里，是一只巴掌大的章鱼。

贾专家指着章鱼，唾沫横飞：“我一眼就看出你有文化，这可是我手里最厉害的科研项目，知道最近特别火的俗世吗，政府都高度重视，这个研究就和现在最热门的领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瞒你说，有关部门找我开价低了我都没卖。”

周八蜡嘬牙花子，有关部门？开什么价？银手镯加十五天管吃管住？

周八蜡：“咱说重点，当时展会上我看你好像搞了个什么宣传册子，还有吗？”

贾专家：“没带，我给你口述吧，知道最近社会上流行的那个《装脏法》么，它其中的科学原理好多科学家都在研究破解，而研究的最大进展就在我这了！”

贾专家接下来给周八蜡讲，这装脏法里有俗神，人类可以指挥俗神使用特异功能，他一个没俗神的非庙主，居然知道的还挺多。

贾专家：“你知道装脏法什么意思了，咱们这章鱼就该上场了，你了解章鱼么？”

周八蜡摇头，听他讲，贾专家渐入佳境。越讲越来劲：“我跟你讲，章鱼是宇宙生物，它有着外太空基因，是地球上最有神秘的智慧生物，它有九个大脑……”

章鱼有九个大脑，这倒确实是真的，生物界一点有噱头的小奇谈，章鱼的身体能做出复杂的运动，八条触手，变色皮肤，甚至还有接近灵长类动物的工具使用能力，会使用海里的贝壳做盾牌，会拧瓶盖，能进行基因编辑，甚至在科幻作品构想里，假想能进化出类人智慧文明的种族，章鱼都是常客。

这些都是因为，章鱼有九个大脑，被人们认为更加智慧聪明。

当然了，事实上没那么邪门儿，章鱼所谓的九个大脑其实一个是主控大脑，就像其他生物大脑一样负责思考，其他八个则是副脑，像小脑一样负责协调运动，八条触手，触手上几百个吸盘，如果都由主脑协调必然会乱，于是章鱼的机制是主控大脑传递信号给副脑，副脑自己思考决定如何动触手，神奇的类似一种上下级管理模式。

贾专家：“这是什么！这就是俗神和人的关系啊！是装脏法的运行原理！人的大脑是没办法协调复杂的特异功能的，所以才有了俗神这种副脑，人脑把信号给俗神，俗神使用出人脑无法使用的特异功能，就像章鱼一样。”

周八蜡听着若有所思，他那天在展会时就是留意到了这个东西，但当时出了大哭灵山那档子意外给中断了，如今算是听全了。

当然，贾专家这边状态极佳正趁热打铁的跟周八蜡继续比比：“这可将会是人类脑科学的巨大突破啊，但是我这研究现在到了瓶颈，极度缺乏资金，我的一小步无所谓啊，但这可是人类发展的一大步！您看是不是…投资点？我跟您讲啊，越早投资，收益越大！”

周八蜡：“……”

周八蜡能说什么呢，时代巨变之下，什么牛鬼蛇神招摇撞骗都出来了，这位贾民科没给自己来个‘水变油’算不错了，这波文艺复兴了属于是。

“那什么，大老远来一趟讲课也不容易，这些，不算投资，当我听课费了。”周八蜡微信给贾专家转了五百块钱，主要是怕他没钱饿到上街要饭，然后离开了。

贾专家挽留不成，郁闷非常，出去附近找了个小馆子，自带食材，给前沿科研项目做了顿酱爆的。

下午，周八蜡没课，去道场练崽儿。

周八蜡看着训练室里智力五的喜，心说这要是自己的副脑还得了？这不拉低自己智商？

不过，当周八蜡以为贾专家的事是他好奇心图一乐，听不听信不信也没影响时，手机响了，游戏里有新消息。

“你近两天高频率破译‘俗世基础原理’。”

“量变达到质变，你的守秘等级提升。”

“你目前的守秘等级为3级（已等同于次品守口如瓶的功用）你可以更自由的获取和扩散俗世更多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