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清晨日出，照在生锈的栏杆上。

09按下手机摄像快门，初升的太阳，看起来比一天里其他时候要更大些。

身后有脚步声，09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讲了一句：“你醒了？”

周可可揉着还有点发昏的头上来：“怎么回事，这都过去一天了？”

09：“陈英俊说那镇物负担很大，你用的太多，脱力了。”

周可可：“我才用了两次。”

09：“两次已经很棒了，别放心上。”

周可可左右觉得09在调侃自己，走到栏杆前，吉隆坡的朝阳洒在脸上，卡，相机声。

周可可：“你干什么。”

09：“拍个照么，那么小气干什么。”

卡，周可可也拍了一张09。

09伸手去抢，但她的身手，居然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周可可躲开了，看着周可可亮起的左眼小童孔，加流鼻血，09吐槽：“别用在这种无聊事上啊……”

周可可抹了抹鼻血，一直被09拿捏，难得有了点反杀的手段。

周可可：“我的能力只能看到未来这么一会儿，帮不上你的忙吧。”

09：“陈英俊说，你这个镇物目前百分之五的利用率都没到，还有待开发，还可以看到更远的未来，你使用的越多，越熟悉，利用率越高，能看到的时间越远。”

09：“五个月时间，陈英俊说你要把利用率提到30%才够我们的行动用。”

09：“当然，这是陈英俊说的，但我可没指望你，我不会把自己的命全交在你这种不靠谱的新兵身上，我已经在物色其他人了……”

周可可被09贬低生气：“你别小瞧我！”

“哦？是吗？”09看她一眼，伸手从兜里拿出把手枪塞进她手里，把着她手里的枪顶着自己：“来，向我开枪。”

周可可接枪的手都是不稳的，错愕的看向09，手里的枪都拿不好，09伸手帮她握在手里打开保险，手指放在扳机上，指向自己。

09：“来，你不是让我别小瞧你么，那你开枪看看。”

周可可没想到09如此偏激，她虽然经历泽叔的死，大受打击，决定加入09他们报复巫统帮，可到底是一时悲愤之勇，真正的觉悟远没到位，她哪握的住枪，开的了火。

09：“开枪啊，废物。”

周可可拼命把枪口往空中抬，怕走火了，但被09死死压住枪口对准身体。

09：“你知道我不会自杀，所以我让你打这条胳膊，你不是可以看到未来么，你可以看看自己开枪的未来，我不会躲的。”

周可可手微微颤抖，09用力压着她的手指往扳机上扣，她左眼小童孔中的未来，血液飞溅在脸上，09是个真正的狠人，她真会让自己射穿她的胳膊来耍狠。

啪嗒，周可可最终还是把枪甩掉了地上。

09：“我说了，你没有混街头的狠劲儿。”

09眼神飘忽：“要我说，是我选错人了，你退出吧，大不了我事成之后分你支疫苗，让你有点参与感。”

周可可气愤的眼神望向她：“你认真吗，当初不是你天天纠缠我，说非我不可。”

09避开眼神：“我现在改主意了，人心是会变的，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

周可可：“……”

哐，天台的门摔上，只剩09自己看着手机里刚才拍的照片。

……

气死了，气死了。

周可可在楼底下的酒吧灌柠檬水。

当初是你非要我加入，现在我加入了你又嫌弃我，早这样当初何必来找我。

一扭头，看见吧台隔壁喝东西的华人眼镜男眼熟，是09之前叫来帮她看镇物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陈英俊。

周可可怯生的跟对方点了点头，毕竟是09的人，不熟，但没想对方主动跟她闲聊起来，说起她那个镇物赞不绝口，能研究这么一个镇物对他帮助很大，聊着聊着说到他家小孩，说希望长大后能像周可可这样懂事就好了。

周可可原本对跟陌生人讲话生涩，但聊着聊着就觉得格外亲切，已婚大叔对孩子那种父爱般的亲和力着实不小。

聊着聊着就说到09。

周可可：“我觉得她可能不太喜欢我。”

陈英俊：“怎么这么讲？”

周可可把早上的事跟他讲了：“我对她来说好像是个累赘。”

“她是这么说的？”陈英俊摸了摸下巴，表情微妙，想了想怎么开口道：“别担心，你只是缺少时间，都可以练出来的，她以前也没这么厉害。”

周可可：“你们认识很久吗。”

陈英俊：“她跟我是同龄人，我们以前是同学。”

周可可震惊：“可…可她…她明明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

陈英俊：“蒙尘病的原因，她为了拖延发病在服药，副作用停止生长了。”

“对了，我这有她小时候的照片。”陈英俊拿出手机，翻找出了09小时候的照片给周可可看，那时候还没染发，也没这么强势，瘦瘦小小一只，很可爱。

周可可看着照片上的小09咬了咬嘴唇，拿出手机：“可以发给我吗。”

陈英俊：“我这还有好几张，都发给你，别被她知道我干的。”

两人滴滴咕咕，这才交换完，酒吧里进来个人，两人看见，吓了一跳，正襟危坐。

09：“都在…你俩干嘛？什么表情？”

周可可和陈英俊摇头摇的很同步，吓死了，差点被逮住。

过了会儿，泰戈也来了，拿出一份调查到的照片给09。

陈英俊问：“干什么？”

09：“去抄个巫统帮的场子，搞点资金，不然哪有武器装备打最后一场仗。”

周可可：“我也去。”

09瞅她一眼，陈英俊在旁边说了一句：“你总不能最后都不用她吧，五个月时间你打算再想个新办法？”

09脸上犹豫了一会，拿出方才那把手枪，放在周可可面前：“你时间不多，我也是，拿上，跟上。”

周可可：“……”

09招呼上陈英俊泰戈他们上车，准备行动了，周可可咬牙收起枪，跟了上去。

车开到贫民区一间黑诊所，诊所是伪装，底下是巫统帮的一个俗神走私仓库。

陈英俊司机留在车里，09泰戈周可可三人下车行动，来到诊所后门，有个安保在看门。

09跟周可可歪了歪头道：“来，现在我们得进去，枪我给你了。”

周可可拿着手里陌生冰冷的枪……咬了咬嘴唇，左眼小童孔泛光，鼻血下来了，然后就见那安保突然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

泰戈惊讶：“喔，你怎么做到的。”

周可可抹了抹鼻血，看向09。

09：“你愿意用麻烦的方法随便你。”

09见周可可绕过她出的难题，面无表情的上去踹开门继续行动，巫统帮的这个俗神仓库被洗劫一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