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缓缓从泥泞黢黑的旷野边缘落下,漆黑的夜色逐渐笼罩在这片被血浸透的土地上。
枪炮声已经停歇了一段时间。
然而那弥漫四周的灰雾仍旧没有散去,反而覆盖的范围似乎越来越远,从孔老爷的庄子蔓延到了希望镇北边的林子里。
刚撤走路障不久的南门边上。
站在泥巴路旁边的马贺昌一直望着松果木农庄的方向,嘴里又忍不住喃喃念了句圣子大人在上。
从前他偶尔还能听见圣子大人的声音。
然而起雾之后,不知为何他便听不见了。
心中惶恐的他不禁想起了魏牧师说的话。
或许……
圣子大人真的生气了。
就在他望眼欲穿地朝远处望着的时候,路的尽头走来三个人,为首的那个正是隔壁农庄的主人孔令开。
见到不是姓刘的那个猎户,马贺昌的脸上浮起失望。
不等他寒暄两句,那个平日里恨不得把鼻孔插头顶上的孔老爷,这次却火急火燎地主动开口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起了这么大的雾?”
本来他在家里待着好好地不想搭理,但眼瞅着这雾到了晚上还没有散去的意思,他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本想着去附近镇上请教下那个魏牧师,却没想到在这儿撞见了马镇长,他本能地觉得这帮家伙又瞒着自己做了些什么。
若是平时马贺昌会和这家伙客气两句,但碰巧今天没那个心情,便不耐烦地说道。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老天爷要起雾,又不归我管。”
孔令开的脸色一僵,不喜欢这家伙的态度,可偏偏实在反驳不了,只能看向一边,咬着牙愤愤转移了话题。
“这雾八成有什么古怪……老子早说过,不该和北边那帮家伙扯上关系,自从那些人到了这地方,怪事儿一桩接着一桩!”
马贺昌不屑地瞥了瞥嘴角,心说要是没和那帮家伙扯上关系,那帮绿皮的怪物早把你家那几口子漂亮婆娘捉回去下崽了。
当然,他自己也是一样。
“够了,现在说这些什么意义都没有,我已经派人去松果木农庄那边打探情况,等他回来再说吧。”
正说话间,远处奔来一匹马,镇上的猎户刘有熊正骑在上面。
那猎人本想直接奔入镇上,却见镇长正等在门口,顿时吓了一跳,慌忙拉住缰绳翻身下了马。
“大人!”
马贺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开门见山问道。
“松果木农庄什么情况现在!”
“小的没进去,只在外面看了一眼,感觉——”刘有熊连忙开口,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镇长不耐烦地打断了。
“感觉什么?挑重点说!”
“是,是!”
刘有熊战战兢兢地说道。
“那儿死气沉沉的,围墙外面都没看见干活儿的人,我走去门口,发现站岗的卫兵都不在,门边的旅馆也空了……就像闹了鬼。我不敢在那儿多待,天又要黑了,就连忙往回赶了。”
马贺昌心中一咯噔,正想细问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有人比他更急,一旁的孔令开连忙抓住他问道。
“人不见了?!人去哪儿?”
“我,我不知道,”刘有熊苦笑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连忙说道,“对了,我在去那儿的路上看见一伙变种人,大概得有千把个的样子,和联盟的人打了起来……”
孔令开连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是联盟的人?!”
刘有熊咽了口唾沫小声说。
“他们的外骨骼一眼我就看出来了。”
马贺昌皱起眉头看着他问道。
“谁赢了?”
刘有熊连忙说道。
“当然是联盟,那帮人赢得一点儿悬念都没有……我看见那个飞艇对着变种人的头顶开了好几炮,整片平原就像是被整个翻了遍土一样,侥幸活下来的也很快被杀光了!”
马贺昌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总算知道下午那滚滚的雷声和脚下传来的地震到底是什么了。
站在旁边的孔令开则是和身旁两家丁相视一眼,交换着脸上惊疑不定和茫然的表情。
光听这刘有熊的描述,那个联盟所展现出的力量完全和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见两位大人物都没说话,刘有熊也不敢开口,就那么老实巴交地站在一旁。
似乎是讨论出结果。
孔令开看向马贺昌,咳嗽了声说道。
“现在教会有危险……我们要是帮了他们,那可是雪中送炭的功劳,我建议大家开个会商量下,怎么应对来自北边的威胁——”
“别做梦了,”马贺昌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这家伙异想天开的发言,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
“教会已经完蛋了,就算要开个会讨论,该讨论的也是怎么和这儿的新主人相处。”
孔令开顿时急了,瞪着他怒道。
“你,你要背叛圣子!”
马贺昌不屑地瞥了瞥嘴。
“得了吧,你自己信那玩意儿吗?我老实告诉你这就是买卖,我们购买了他的安保服务,作为交换把他供奉在这儿,既然他没那个本事庇护我们,就别吹那个牛。”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盯着这农场主看了一眼。
“我听说联盟禁止奴隶买卖,我劝你还是趁早做好准备吧。”
看了面如土色的孔令开一眼,马贺昌转身回到镇上,却没有立刻去镇公所召集镇上的大人物,而是先去了一趟教堂那儿。
有些事情得说清楚了。
推开门,他喊了声魏牧师,却见无人回应,于是又绕到了后院,抬眼却看见种在庭院里的那棵柳树上挂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整齐的衣服,歪着脖子,闭着眼睛,面色安详,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痛苦的神色。
马贺昌先是一愣,随即吓得面如土色,倒退一步踩着了石头,没站稳地扑腾坐倒在地上。
“老……老魏?!魏牧师?!”
他下意识地唤了两声,然而那魏明显然已经走了好一会儿,自然无法回应他的呼唤。
马贺昌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好一会儿都没从地上爬起,就这么呆愣地坐着。
死了……
主教大人钦定的牧师,整个镇上唯一能联系上那位主教的男人……
竟然就这么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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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
戒烟:“卧槽?!”
少扯犊子:“兄弟萌!来活儿了!
(破音)”
玛卡巴子:“你一个钓鱼的喊个鸡儿。”
捡垃圾99级:“上钟上钟——呸,上号上号!”
白银之爹:“收人了收人了,白银兵团在线收人!有没有萌新挂个师徒任务的,老司机带你上前线!嘎嘎收人头!”
精灵王富贵:“有组队的萌新没?会打枪的优先!(滑稽)”
虾仁猪心:“我我我,我会!”
开玩具车的舒克:“手枪可以吗?”
开直升机的贝塔:“会开装甲车的行吗?”
峡谷在逃鼹鼠:“私我!
!”
开玩具车的舒克:“私了兄弟!”
峡谷在逃鼹鼠:“滚蛋!我说你下面那位会开车的!”
开玩具车的舒克:“靠!我真会啊!QAQ”
夜十:“卧槽!我们的任务咋成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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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在吹牛放屁斗图玩梗的论坛瞬间沸腾了!
……
对于变种人这种生物而言,并不存在家庭这种概念。
哪怕是奇部落这种传承了一些人类习性的大型变种人部落,也很少有人记得自己是哪个雌性生下来。
毕竟出生的时候,大多只有接生的祭司在旁边。别说是父亲,它们甚至见不到生自己母亲的脸——祭司通常会把她们的脸蒙上,在完成生产之后很快便会决定是送去畜棚还是厨房。
由于没有家庭的概念,也没有需要继承的财产,大多数变种人在获得领袖的赐名之前,自然也不会拥有名字这种东西。
不过,虽然大多数变种人都没有名字,但它们互相之前还是有办法区分彼此的。
比如最常见的是“绰号”。
那通常是它们出生时叫的最响亮的一声,为它们接生的祭司会告诉它们当时喊了什么,不管是现编的还是真的印象深刻。
比如有的人叫“啊”,也有的人叫“嗷”,或者“哇呜”、“伊伊”之类的。
这些都是最最最常见的绰号,别说整个部落,一个账下都有十几个重名的。
因为喊了一声绰号却叫错了人的情况不是没有,不过往常就算喊错了也没什么关系。
比如某位首领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哼哧、嗷呜,跟我去打猎”,那么很快便会有几十上百个喽啰站出来捧场。
如果人多了,他会踢掉几个看起来最瘦小的软蛋。而如果人少了,他便会喊一声“啊也跟着一起!”,然后不够的人头很快就能凑齐。
对于人类而言,这种情况通常叫管理混乱,但对于变种人来说却反而更方便了。
它们都是杀人放火的好手。
只要凑够了需要的人手,去的人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管去的是谁,都不妨碍它们坐在敌人尸体堆成的山上大快朵颐,大口的吃肉!
漫长的一夜过去。
翌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
破败的废弃城区中雾色朦胧,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就像一块发了霉的麻布捂住了口鼻。
任何人都会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然而奇部落的变种人们从中感觉到的只有血脉偾张的亢奋。
这时候,人皮帐篷外面传来一声粗犷的吼叫,接着还有朝天空鸣枪的声音。
“人类!来了!哼哧,啊啊,都跟着我!”
那吼声还没落下,很快便有乌央乌央的吼声响应。
“杀!杀!”
“哼——!”
“啊啊啊!”
被那叽里呱啦的声音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哼哧打了个喷嚏,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翻身爬起。
它抓起靠在睡袋边上的钝刀和铁管步枪,不等血压上来便去了帐篷外面的空地上集合,朝着阴暗潮湿的混凝土天花板龇着獠牙吼叫了一声。
这是它展现勇武的方式。
只有最勇武的战士,才能得到首领的关注,被带出去狩猎那些弱小的两脚牲口。
余光瞥了一眼墙角笼子里的那些骨瘦如柴的人类玩意儿,哼哧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就这种弱小的玩意儿,竟然敢主动送上门来!
它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残忍!
似乎很满意自己手下们的精气神,站在空地正前方的大块头赞许地点头,接着勐挥了下蒲扇大的巴掌。
用那粗鲁响亮的嗓音,他吼叫着说道。
“跟着德禄!去砍那些虫子的脑袋!”
哼哧与身旁其他的变种人弟兄一样,挥舞着手中的家伙,用兴奋地吼声回应了头儿的呼喝。
“嗷嗷嗷!
!”
众变种人正兴奋地呼喝着,就在这时,雷鸣般的炮响在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炸响。
大片的尘埃和石子被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抖落,飘洒在它们的头顶和胸膛上。
然而站在这里的一众变种人们,却没有一个家伙露出害怕的表情。
反而愈发的兴奋!
坚固的混凝土掩体在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
有了这些钢筋混凝土的保护,那艘漂浮在天上的钢铁飞艇根本奈何不了它们!
而一旦到了城区里——
便是它们的主场!
“去宰了他们!”
“吼——!”
在德禄的号令下,哼哧扛着手中的家伙,跟在一众肌肉虬结的绿皮弟兄们身后,顺着阴暗的楼梯间陆续涌入了地表废墟,等待着联盟炮击的结束。
那雷霆一般的炮声只持续了大概五六分钟,紧接着附近的城区内响起了喊杀声和噼噼啪啪的枪响。
隔壁巢穴的弟兄已经与联盟的士兵在城区的边缘爆发了交火,虽然重重雾霾看不见战区内的情况,但听那声音便能感受到这帮家伙来势不小。
哼哧握紧了手中的步枪,咧开干裂的唇角,露出了嗜血的獠牙,鼻子喷出了一声粗重的鼻息。
“哼哧……”
看来这次的宴会能吃个尽兴了!
……
废弃的写字楼下,此起彼伏的除了砰砰作响的枪声之外,还有一众萌新们的大呼小叫。
“掩护我!”
“拉枪线啊兄弟!”
“这么大的雾拉个鬼!冲就完事儿了!”
“嗷嗷嗷!”
就在老玩家们还在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推进阵地的时候,一帮二手萌新已经带着还热乎的一手萌新们往变种人的阵地上冲了。
各种五花八门地骚操作都有。
由于联盟的老传统,给每个玩家都发了“反补”用的炸药包,有个叫爆破鬼才的萌新一拍脑袋,干脆把一队四人的“白给大礼包”全都集中到了自己一个人身上,串联成了一个当量惊人的大家伙,然后带着全队人的希望便往变种人多的地方冲。
结果人还没跑到变种人脸上,就被战场上的流弹打折了腿。
不能眼看着炸药包浪费,三个队友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捡,于是便上演了极其壮烈的葫芦娃救爷爷的一幕。
这是不太成功的骚操作。
当然,成功的骚操作也有不少。
比如几个动手能力强的萌新,用十几支自制燃烧瓶成功端掉了一屋子的变种人,瞬间攒下了兑换一把爆弹枪的积分。
再比如某个萌新大概是练过的,端着一把RPG直接干废了,一辆朝着联盟阵地横冲直撞过来的焊钢越野车。
战场上的状况与其说是惨烈,倒不如说整个一片闹哄哄的,热闹的就像在过节。
双方各种胡来的战术层出不穷,怎么不当人怎么来,一时间不知道谁更像是变种人。
看着前方一片热闹的城区,愣住许久的狂风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们谁还记得这是咱的任务吗?”
看着那些萌新们胡来的打法,他总有种退回到了好几个版本之前的感觉。
老白轻轻咳嗽了一声。
“谁也没想到会这么棘手……”
想单靠着燃烧兵团的战斗力,把这几万人的变种人部落打下来还真不太容易。
那些绿皮肤的牲口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战士,几个凑一伙儿就能屠一个村的那种。
如果真有那么好对付,他们来到这儿的第一天晚上就把这些牲口们突突干净了。
戒烟笑呵呵地说道。
“不过老实说,多点儿萌新参加也怪有意思的。”
墙角老六也嬉皮笑脸地说道。
“哈哈!我也觉得!之前在落霞行省和军团打的那几场都太严肃了,正好机会难得,给萌新们练练也不错。”
方长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他们的战斗经验也都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有些东西教是教不会的,死一次什么都清楚了。
方长不禁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刚刚遭遇76号街的变种人那会儿,蚊子做的那个差点儿把自己送走的火箭炮仗。
谁能想到那家伙现在都快成废土军火商了!
晃了晃脑袋,方长将手中那把用银币买来的爆弹枪上膛,看着远处正在收缩防线的变种人阵地笑着说道。
“我们也该上了,再等下去连口汤都没得喝了。”
“嗯,”关掉了动力装甲头盔的面罩,老白咧嘴一笑说道,“再这么磨蹭下去,得让那群菜鸟们看扁了。”
……
距离交火区域大约一公里的城区,站在高楼顶层的奇·加恩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远处灰雾中闪烁的火光。
大概是早晨八点左右,联盟的全面总攻忽然开始了。
先是炮火齐鸣的狂轰滥炸,接着是步兵成群结队地往城区里冲锋。
不得不承认,北边的联盟确实有两下子,和锦河市周边的那群两脚的绵羊完全不同,也难怪他麾下几位骁勇善战的勇士都在那伙人的手上吃了大亏。
那些家伙气势高昂,战斗风格悍不畏死,攻势相当勐烈,而且一上来便拿出了不死不休的架势。
不过加恩并没有被他们的气势吓到,尤其在了解过前线的战况之后反而松了口气。
联盟的攻势虽然勐烈,但取得的进展却不多,丢下了将近一支千人队的尸体才拿下了一条街道。
而这仅仅是奇部落最外围的防线,即便丢给联盟也根本无所谓,损失的不过是两三百个弟兄、二十几挺轻重机枪、两座储备不多的弹药库以及一些储备粮罢了。
显然并不是每一个联盟的士兵都有着以一当十的战斗力,大多数人的战斗方式还是很外行的。
而钢铁之心号的火炮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在城区里的作战效率相当有限。
那炮弹看着气势足、声音大、火力勐,但哪怕只隔着一道混凝土墙,也能有效削弱爆炸的冲击波和弹片杀伤。
然而和加恩的乐观不同的是,戈摩的脸上却写着一丝澹澹的愁容。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联盟的工业能力在我们之上,我听说最近巨石城也加入了他们,照这个节奏消耗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他们拖垮。”
加恩冷冷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
“工业能力再强,也得有人用那些生产出来的家伙。我听说整个联盟总共只有不到一百万人,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在这八百公里外的地盘上和我们死磕多久。”
戈摩没有说话。
他心里其实是认同这句话的。
但那毕竟是战胜了军团的联盟,身为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老人,他是清楚军团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能够正面战场上战胜军团……
那些家伙真会打这种没头脑的仗吗?
见戈摩还是一脸愁容,加恩澹澹地说道。
“战场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只管去完成那个最后的仪式就好……实在联系不上那个罗乾,就由我们来接管这个教区。”
戈摩微微颔首。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