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高庭钦身为护国大将军,官职重要无比,也不意外摄政王会前来打交道。
只是没想到,摄政王来得这样快。
相传摄政王还要三日才能抵达京城,可他却出现在昨日的婚宴上……
这个人,不得不防。
正想着,高庭钦便从身后环住了沈桑榆的细腰,“在想什么?”
“这对玉如意,是摄政王送来的。”沈桑榆轻声道,将面前的东西指给高庭钦看。
高庭钦顿时蹙眉,“摄政王?他不是还没到京城吗?”
“很显然,他提前回来,并且是悄悄摸摸,背着所有人的那种。”沈桑榆轻声道。
“我派人去查查,这对玉如意你先挑出来放在一边,我让老顽童过来瞧瞧。”高庭钦说道。
到底是不速之客送来的东西,不得不防。
沈桑榆颔首,“好,我让人放到库房的角落去,你现在去找老顽童吗,正好昨天忙着成亲,我都没有来得及敬酒,说起来我们的婚事还是他撺掇的呢,我应该好好敬上一杯。”
“那中午便请来吃饭 。”高庭钦颔首,“我现在就去,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让下人去准备就是了。”
“嗯,”沈桑榆点点头,面颊染上了几分羞涩,“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
目送高庭钦离开,一旁的秀儿才托腮感慨道,“真希望小姐和姑爷一辈子都这样恩爱,我看着心都要化了。”
“你这小丫头片子,再这样编排我,小心我明天就把你给嫁出去。”沈桑榆恶狠狠的说道。
吓得秀儿赶紧举手求饶,“小姐我错了,我哪儿也不去,我不嫁人,我就要留在你身边伺候你,我一辈子都不嫁人。”
“那可不行,”沈桑榆板着脸坚决的拒绝,“你吃得那么多,以后把我给吃垮了怎么办,我看差不多就得把你给嫁出去,否则我要亏死呀。”
“我少吃一点,以后我每顿饭只吃三碗饭,实在不行两碗也可以,只要能让我留下来,我可以用自己的月钱吃饭的。”秀儿急了。
瞧着秀儿那急吼吼的样子,沈桑榆忍不住轻声笑起来,抬手戳了戳秀儿的额头,“行了,我刚才就是吓唬你的而已,怎么可能真的舍得不让你吃饭啊,这么大个将军府,还背靠着郡主府呢,能养不起你这头猪?”
秀儿开心的上前抱住了沈桑榆的胳膊,“我就知道小姐对我最好了。”
顿了顿,又后知后觉,“等一下,小姐你刚才是说我是猪吗?”
“是啊,”沈桑榆诚实点头,“你才听出来吗?”
顿时间,主仆两人又开始打闹起来。
等清点完正厅里的那些贺礼,老顽童和高庭钦便走了进来。
老顽童激动得搓手,“桑榆,听说你今天要特意敬酒,那我可得多喝几杯,哎呀,昨天要不是碍于这京城太多达官贵人都来参加婚宴,我真应该好好的拉着你絮叨絮叨。”
只可惜他是神医的身份不能暴露,昨天只能憋屈的坐在角落里喝闷酒。
“我不是让柏珠珠去陪您了吗,怎么,柏珠珠没有把你招待好吗?”沈桑榆轻声笑着问道。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老顽童就气得心肝肺疼。
“那个臭丫头,伶牙俐齿的,嘴巴比谁都要毒,我就是絮叨了两句,她就塞给我一个丫鬟,让我和丫鬟喝酒去,半点都不搭理我。”
顿了顿,又气呼呼道,“这丫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以后谁要是娶了她,真是倒霉了。”
“你这话要是让柏珠珠听见了,估计又要来找你闹了。”沈桑榆忍不住轻笑起来。
“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可得陪好了,把昨天的都给我补上。”老顽童说道。
沈桑榆重重点头,爽快无比的答应,“没问题,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我敬师傅一万杯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一万杯,少一杯都不行。”老顽童道。
嘴上这样说,可真正等到沈桑榆要敬酒的时候,老顽童却还是软了心肠,生怕喝太多让沈桑榆喝醉了身子不舒服。
才敬了一杯酒,便直接打住,哼哼道,“我还是不喜欢和女人家喝酒,来庭钦,你陪我喝吧。”
高庭钦立马端起了酒杯,“我敬您。”
“等一下。”沈桑榆按住了高庭钦的胳膊,踮起脚尖凑上前去,小声的和高庭钦耳语了几句。
高庭钦顿时会意,等着沈桑榆也端起酒杯,两人同时站起身来,端着酒杯,恭敬的朝着老顽童微微鞠躬。
这杯酒,郑重其事的敬给老顽童。
若不是老顽童,不会有现在的高庭钦,也不会有现在的沈桑榆。
“我从海庄回到京城,在伯侯府里屡次被人算计,若不是师傅你出手相救,我断然不会活到现在,所以师傅,这杯酒,我把你当父亲,敬给您。”沈桑榆认真道。
老顽童故意板起脸颊,“干什么说得这样严肃,害得我刚才都被辣椒给呛住了,辣得眼泪都出来了,都赖你。”
“是我的错,那师傅你尝尝这边不辣的菜。”沈桑榆立马指了指旁边的烩三鲜。
“我就喜欢辣菜,辣得掉眼泪也要吃。”老顽童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辣椒,“看见了吗,我掉的眼泪都是被辣得,跟你们没有关系啊。”
沈桑榆和高庭钦不禁对视一眼,都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是,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等吃完了这顿饭,沈桑榆这才请老顽童去看那对玉如意。
老顽童左右研究了一番,微微摇头,“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来,也不像是有毒的样子,但摄政王送来的东西总是要提防一点,就放在库房里吧,平日里不许任何人来碰。”
“好。”沈桑榆颔首道。
“行了,看完了玉如意,我再瞧瞧你吧。”老顽童说着,将目光转向了沈桑榆。
沈桑榆满脸茫然,“好端端瞧我干什么?”
“看你面色有点不太好,给你把把脉,瞧瞧是不是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啊。”老顽童一本正经道。
沈桑榆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我看上去有那么憔悴吗?能让师傅你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
“寻常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你师傅我是寻常人吗?赶紧把手伸过来,我好好替你把把脉!”老顽童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