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桑并不想杀张显,因为再大的仇恨,在把姐姐郦薇从他手中救回来再说。
因为杀了张显,他认为姐姐就会遭到毒手,他不敢冒险。
所以开始他既没动用三眼人族的异能术,也没动用冥火,他的意图就是将张显抓住,先换回他姐姐,然后在计较报仇的事。
然而,他怎么可能抓得住张显。
不但没抓住,还被张显给他添了不少伤口,却没能碰到一下张显。
而他那令人见了就生寒,极为忌讳的冥气,或者称为冥雾的、带有腐蚀性极强的一种技法,对张显没起到一点作用。
实在没办法,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算同张显谈谈,以不在同他作对为条件换回姐姐郦薇,要回被斩断的独角。
张显斩断了他的独角,也就相当于斩断了三眼人族一半的异能,虽然那只角还能再长出来,不过多长时间,需要多少宝物,那可说不定,反正是不能像割韭菜那么快长出下茬来。
不过三眼人族传承中有一段经文,角断了可以用秘法接上,虽然用这种方法接上断角,总会是比原来的差,可总比慢慢长出来快,而且接上的还能慢慢复原。
冥桑的心结就有两个,最重要的是他姐姐郦薇,另一个自然是独角。
哪想张显与他周旋,跟他胡扯是在准备阴他,给他来了个偷袭,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挨了一闷棍,这亏吃的,顿时激起了他的凶性,想都没想就来了一记泯灭。
可是他对这项技能掌握的太肤浅,结果连张显衣角都没碰到。
实际上竖眼的技能是连起来用的,定身术加泯灭,还有、、还有可是他不会。
一记定身术,如果能将张显定住,随后的泯灭就能将其毙掉。
但是他还没时间细致研究,再说他现在用的能量可都是冥火能量转化过来的,而这三眼人族的能量需求就像个无底洞,他填不起,所以只好少转化些,异术也只好少用了。
不用怎么能进化,所以说冥桑现在很是纠结。
没能伤到张显,却耗费了不少能量,这让冥桑既恼怒也颇感无奈。
他运功将头顶伤口封住,三眼人族精血本就面临干枯,是他接管这具躯壳后,狂吃了数月才激活已经很久没用过的食物消化功能,补了不少精血,可张显将他独角斩掉,让他损失了很大,还没补过来,这又损失不少,这让他恨死了张显。
“嗷!我杀了你!”
“哦,我以为你来给我送角的呢。”
这是要气死冥桑的节奏。
随后这个小山沟就被摧残的一塌糊涂。
张显觉得这位冥桑还真是够难缠的,想要打败他很难,更别说杀死他了。
不过冥桑想要伤到张显,也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因为他的体型太大了,太笨拙了,根本就跟不上张显的节奏。
张显曾想用紫微剑,但是想想还是放弃了,毕竟他还没有完全掌握它,别出点什么意外,自己把自己弄残了。
如果张显想走,冥桑倒也是拦不住他,只是那呼呼大睡的朱伟他是不能扔下不管,还有,这位少了独角的怪人跟着他去车队,倒是很大的麻烦事。
这人皮糙骨头硬,他的晴天剑只能给他制造点小伤,想来弑神弩怕是也很难伤着他。
“你真特么是个滚刀肉。”
张显气的都没脾气了,呵呵呵!
第一次交手这家伙还没那么厉害,他轻易斩掉了他的独角,这回遇上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强悍了,也就是他,身法轻盈灵活,换做别人,怕是要被他给徒手撕了。
其实冥桑也很纠结,他原来那具小童身体挺好的,小而精灵,还能成长进化,却是被张显追杀误闯古墓给废掉了,愣是弄了这么一个大的异域人身体,还真是大小都让他体验了。
“我要是能变成同你一样,……恩?”
冥桑提着阔剑遥指张显气愤的道,他觉得用张显那样正常人身体,以他现在实力,绝对不惧张显,只是他话只说了半句,猛然顿住了,因为发生了一件连张显都惊骇的事。
三眼人族冥桑赌气的一句话,却出现了诡异的事,三眼人族身体青光闪耀,竟然真的在变化,眨眼间变成正常人模样,而且面相同张显仿佛,只是眉心上面多了一暗红色竖纹,黑色长发过肩,颇有一股年轻俊杰的洒脱气质。
两人都愣在当场。
冥桑不知道三眼人族还有这么一项特异的变身技能。
妖族也有这样的异能。
但是张显惊异的是,如果冥桑能随意变化,这绝对不是件好事,今天如论如何也得将其除掉,不然以后怎么可能再找到他。
其实张显多虑了,因为三眼人族不是这个荒域的人,他虽然有很多异能,可在这里却连三分之一都施展不出来,等到境界达到一定程度,就会被域灵压制,稍有违抗弄不好会被劫雷毁灭。
就如他和珞瑜也不是这个荒域的人,来到这里也会被域灵排斥,所以安排他们到这里的人,才为他们找了具躯壳,还有他们元魂带来的两件神器,龙域和凤域屏蔽了荒域域灵的感知,不然域灵绝对不会让他们安生的。
而冥桑所用正同张显两人相反,用得是外域人躯壳,现在还没构成域灵感知,所以还逍遥。
至于他的变身,那也是暂时的,维持时间并不长。
不过现在冥桑不清楚,张显也不了解,所以两人都愣怔在场,暂时停战。
冥桑面相可观,可是形体却成了反差,他的衣服不知道从哪得到的,看样子是好几件胡乱缝制在一起的,一路赶过来,被树枝什么的拉扯的破败不堪,又被张显连削带刺给弄得大窟窿小眼子,还有很多大口子,有的地方甚至都缺了不少,现在体型缩小,你想想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简直、、、!!
“哇哈哈哈、、、”
张显忽然用剑指着远处的冥桑仰天大笑,这不仅是他的形象滑稽,更滑稽的是他体型变小了可是手中阔剑没变小,像门扇那么大的剑,被他双手举着,这反差太大了。
冥桑也发现了自己的窘状,急忙把阔剑插到地上,拢了拢蓬松的衣物,胡乱捆扎了一下,虽然没怎么改变形象,可不至于像小孩穿上大人衣服那样滑稽了。
行动也方便了下。
张显笑过后,猛然手中多了一把大号的弓,张弓三支特殊的箭就射向冥桑。
动作行如流水,箭术又快的离谱,听到弓弦响,三支箭矢已到了眼前。
“卑鄙无耻。”
没想到张显又玩偷袭,冥桑气的大骂,手中剑在地上插着,想拿剑格挡已来不及,没办法就来了个懒驴打滚。
“噗、、呀!”
躲过了两箭,第三箭没能完全躲开,从他右腋下穿过,不但伤及了冥桑筋骨,而箭矢中带有的特殊能量,直透进冥桑识海,势要剿灭他的元魂。
冥桑大叫一声,霎间恢复了原形,祭起黑魔老祖传承中最厉害的、、逃跑技能血遁术,眨眼就没了影。
第一次见面被斩了独角,这次被伤不说,还把武器那把阔剑也没来得及带走。
冥桑肯定会想;张显定然是他的克星,遇到一会就倒霉一会,如果不是他有最厉害的逃跑技能,弄不好小命都得交代在张显手中。
张显对太初弓还是不太了解,太初弓和那三只特殊的箭有很多特异功能没开发出来。
刚才他稍微加持了点元气,箭矢噬魂功能就体现了出来,只是张显现在还不知道,还没发觉。
冥桑也不想用这种血遁术,因为那是需要燃烧精血的。
可是不跑,看张显的架势还不把他剁成肉泥,挫骨成灰。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的元魂受到了攻击,特别是传承珠,一丝看不到的异常能量缠住了传承珠,它在勒紧啃食着传承珠上的能量,而还有不少这样的丝屡能量缠上了他的云魂,看样子要把他的元魂和传承珠当食物吃掉。
冥桑不把它们祛除掉,怎么能施展出自己的技能,眼见张显扑过来,不走难道任人宰割吗。
冥桑血遁术将他送出去数十里,最后选择蒲阳河落了下去,沉入水底,收敛气息开始应对识海中那诡异的东西。
只是这一会的功夫,他的元魂小了一圈,传承珠也小了一圈,而那些丝丝缕缕的怪异能量变成了丝线般粗细,内视能辨,这可把冥桑吓坏了。
他用冥火烧,可只是起了甚微的效果,没办法只好调动三眼人族的能量实验。
没想到,黑紫色的能量一出,那怪异能量如鼠见了猫,松开束缚,化作一颗微不可见的紫色珠子,冲出冥桑识海快速逃走。
冥桑一见肠子都悔青了。
刚中招时,调用三眼人族能量,也不至于跑得这么狼狈,甚至都不用跑,只是他当时只想到了三眼人族那能量吸收转化太艰难,能不动用就不动用,能省则省,哪想到会用这般作用。
后悔没用了,赶紧将受伤处的地方处理好,刚才因为有那些怪异能量干扰,他怎么也没能将腋下伤口封住,血一直在流。
这回遇到张显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损失了很大,武器没了,精血消耗很多,元魂差点被人给吃了,刚恢复原来大小的传承珠有小了一圈。
冥桑一边修炼恢复,一边反思这两次的失败教训。
“这个张显太过狡黠,手段卑鄙,做事无所不用极,是个外表光鲜,内心龌龊的家伙,看来以后对他不能用直接的手段,要做到比他给卑鄙,更龌龊,更、、、”
冥桑还是没看透他失败的原因,实际上就一点,他太在意姐姐郦薇了,这个结把他以前的所表现出来的智慧给捆住了。
人有心结,诸事不顺。
其实就是你脑子里想的就一件事,把其他的事都忽略了,聪明人也变傻了。
这就是所说的钻牛角尖了。
说和题外话,我们出门打工,一到了天气转冷,住着四面透风的的工棚中,喝着稀得用笊篱都捞不出干菜的汤,那个时候你的心思就是一个,想回家,这个念头一出,很难按制得住,所以说干活的时候就没心思总出错。
冥桑现在的状态就是满心思的姐姐郦薇,心结将他束缚了。
张显又没能留下冥桑,有些沮丧,捡起冥桑没来得及带走的阔剑,没想到这剑特别沉重,而且内里还存有冥火能量,虽然对他没什么影响,可对别人绝对是把致命的武器。
“看看朱伟能用不?”
将阔剑收起来,找到朱伟,却见躲了起来的胡忠在旁边守护着。
胡忠见张显回来,有些尴尬。
张显没说什么,上前将朱伟提了起来扛在肩上。
“走吧。”
对胡忠点点头,向濮阳城方向赶去。
傍晚,张显三人赶到了濮阳城,还好赶上关城门前。
濮阳城也是日出而开日落而关城门的规矩,据说过了濮阳城,就没这规矩了。
濮阳城城门前盘查很严,可能出现叛军和匪寇的原因。
不过这倒难不住张显,因为张横凼叔就在城门口等着张显归来。
城门军不认识张显三人,而张显又化了妆,可张横和凼叔对张显极为熟悉,在化妆也能辨别出来。
将张显看着朱伟,胡忠跟在后面,忙上前出示身份铭牌,刚要上前盘查门军听到凼叔解释,就放他们进去了。
来到驿馆,张显洗漱完毕,就见王岩激动的跑了过来。
“云燕醒了,她要见你当面感谢。”
“呵呵,有什么好谢的,应该我想你们道歉,是我的疏忽让她差点丢了命。”
张显干笑道。
“不不、、不能这么说,哦,对了,二公子来了,他说想喝你煮的茶。”
二公子就是王恺。
“他怎么来这里了?”
“二公子是出来找云燕的,恰巧在这里遇到了。”
张显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可是王恺来了,那就得见一见。
换做别人张显可不会主动去见,而是等着人家拜见,在夏国他不计较这些,可是到了秦国,这恼人的礼仪就得用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