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姬是在消失五天后才从湖中发现了他的尸体,浑身被泡的浮肿,散发着阵阵恶臭。
宋相君跪在他的面前,眼睛瞪得大大的,眼里都是血红一片,他已经好些天没能好好入眠了。
他整个人都趴在司姬的尸体上,泪水不止:“司姬,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和我说不行吗,非得求死做什么?我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也要舍弃我,你当不当我是亲人?”
“司姬,你快说话,你告诉我?”
司姬的死对他来说是一大重击,宋相君好不容易维持的世界再次坍塌,他的心脏骤疼嘴里都快发不出声音了:“司姬……司……”
江花釉也哭得梨花带雨,她拉了拉宋相君的袖子,哽咽着:“相君,你请节哀,事已至此,你就是哭瞎了眼他也回不来了。”
“我本以为……本以为最难熬的不过是家门被灭,我想着我还有司姬可以陪在我身边,我想着这是上苍给我最后的怜悯。”
宋相君紧紧抱着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尸体,“可到最后还是落得阴阳两隔,为什么一次一次地剥离我的希望,我撑不下去了……我宁可死的那个人是我……我宁可是我啊……”
他的情绪很不稳定,眼睛瞪得老大,浑身不住地颤抖。突然之间站起来,指着那平静的湖面,笑容惨淡:“你说,有没有可能去那里把司姬的魂魄捞回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宋相君,难不成他死了你也不想活了?”江花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冲着他的身影大喊,四周都是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笑话的人。
宋相君回过头凄然一笑,发丝在风中凌乱,“是,我活不下去了,我一点都活不下去了……”
江花釉是在他做傻事之前将他打晕的,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周边的人,吼道:“看什么看,笑什么笑,你们的家里就没死过人吗?”
有人想出手教训下她,也有人拦住:“也就一个疯婆子,不必理会。”
是,她曾是嚣张跋扈的贵小姐,如今已经被生活逼成一个可怜的疯婆子。
江花釉扶着宋相君,泪水涟涟:“我以为生活真的好了,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可为什么又是一茬一茬地出事……相君,你要是撒手不管了,我一个人可怎么办,我学不来孤独的活啊……”
宋相君是被她给扛回去的,宋相君就坐在床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吃,江花釉急了,将粥往他嘴里灌:“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司姬已经去了,我还是活着的,我还在你身边啊。”
宋相君木讷地看着手上的书信,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这封书信是司姬留给他最后的东西。司姬说他早早中了毒,这毒是解不了的,他一直瞒着他,怕他担心。
就连死,他也希望安静地死去。
“是我,错都在我,如果我一早发现他中了毒,我给他找大夫找解药就不会这样,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