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她清晰的看到了流光在捧起穹羽的脸要吻他时眼底闪过的精明。

而她，现在的行为又是多么的可笑。

不知道是她的想法还是来自角色的感受太激烈了，她突然觉得站在这里的勇气都没了。

像行尸走肉一般，跌跌撞撞，盲目的往回走，也不知道到哪里才是尽头，两腿无力，两眼无神，以至于衣领被揪住，那憎怒的脸在面前放大。

她视线模糊，却还是看到了他上扬的剑眉紧皱，整张脸黑的厉害。

她试图对他挤出一个笑来，眼泪却像下雨一样，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那揪着她，原本动作粗鲁，毫不怜香惜玉的手蓦地就僵住了。

生生的愤怒被他暗自熄火，开口的声音，透着紧绷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喂，你不会是找不到茅厕，急哭了吧？真是蠢死了。不是在那边么？”

他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

茅房她自然是认得出的，只是这个时候，他都递给她台阶下了，不是再好不过的。

“我，我去一下……”

还以为他会抱怨她耽误时间，但他好像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关切的目光被他别过脸去，她看不到了。

索性在茅房里将眼泪放了个干净，魄冰不是蠢蛋，她总这么情绪不对，肯定会出事的。

司甜心里很清楚，只是对于穹羽，哪怕只是想起这两个字，心头也会疼的厉害。

突然明白曾经火遍大江南北的那首歌唱的“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原来歌词里的感受，她也感同身受了。

从茅房里出来，本以为魄冰已经回雅座了，却远远的就看到了他站在那，不时的朝着她这边的位置张望。

一身浅绿色长衫的他，此时看着，难得的顺眼了几分。

等她走近了，他盯着她的脸看了看，见她眼睛红通通的，他的脸刷的就黑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他在这里等她的时候，细想了她的情况，如今见她的眼睛又更加红了几分，看着显然不是刚才他以为的那么回事。

迎上他追问的脸，她知道这么搪塞下去，是行不通了，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她反问道：“魄冰，你有过想念一个人，想到心痛，想到哭的感受吗？”

原本魄冰的脸只是阴沉了下去，然而在听到她这么句反问后，连带着周遭的欺压也一并低了许多。

明明他都变成凡人了，可身上的气场，依旧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强硬。

他沉默了良久，开口的语气，带着凌厉：“所以，你方才哭鼻子，究竟是在想谁？”

羽哥哥三个字，差点就忍不住从他的嘴里问了出来。

最后的最后，他忍着怒火将那个称呼换成了谁。

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由她有丝毫的闪躲。

司甜低下了头，似是很难过，又似乎是在鼓起勇气，终于，她抬起了头来，看着他，突然破涕而笑，“我的母神，她还活着，我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她这几千年来，还活在某个角落，只是，她殒身的时候，我到没这么思念她，如今得知她还活着，却无比心伤，因为，和我比起来，她的日子，实在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