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军,十万大军日夜兼程,赶路了整整小半个月才勉强到达舒城。
“时候已经不早了,今晚先暂时在这里修整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山地,景默阑皱着眉开口。
“全军就地安营扎寨,修整一晚,明天继续赶路。”之归如雷的声音在大军中格外的响亮。
听到之归的呼喊声,陆九歌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了,再这样往下赶路,她的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在别人的帮助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陆九歌抱腿坐在火堆旁边烤火。
也不知道现在景默阑在干什么,有没有休息?这几天的奔波身体承受的住吗?
好像偷偷的溜过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呀,只看一眼就可以。
想的正出神,一个黑影突然挡住了她的视线。
“陆九,旁边那里有一条小河,我们都去那边洗过了,我帮你看着东西点,你也赶紧去洗洗吧。”一道粗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为了掩人耳目。陆九歌一直都是以陆九的名字存在的。说话的这个人正是陆九歌这小半个月里认识的朋友,名字叫大友。
陆九歌不自然的笑笑,忙不迭的推脱,“不用不用,我有些累了,想在这里休息休息,大友哥你也赶紧休息吧。这么长时间赶路也累了。”
“没事没事,俺不累,你赶紧去吧,那里还有很多我们的兄弟们,你一起去也比较安全。”大友见陆九歌不动,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准备将她推到那边去。
“真不用大友哥,我真的不想去。”陆九歌使使劲,试图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做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落入两个人耳中。
陆九歌心里一沉,她怎么这么倒霉?就说几句话还刚好被之归发现了。
不动声色的往大友身后躲了躲,陆九歌果断的决定装哑巴。
之归过来不怕,希望景默阑不要跟着一起过来。
陆九歌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一边偷偷的抬头撇了一眼。
只见之归和景默阑并肩站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在火光的照耀下,景默阑的脸似乎比平常更阴沉了一些。
“回殿下,我们两个人在说话呢。”大友嘿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景默阑直勾勾的看着大友,而后又将视线落到后面看不清脸的小将身上。
刚刚难道真的是他的错觉?为何他刚刚好像听到了歌儿的声音?
看来是他太过想念歌儿了,竟然会出现她说话的错觉。
景默阑自嘲一笑。
“说话就说话嘛,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之归点点头,了然的冲他们笑笑。
扭头准备要走,却突然看到景默阑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一个方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他看的是大友身后的白袍小将。
“殿下?”之归低声喊。
“走吧。”不自然的干咳一声,景默阑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率先往一边走去。
眼睁睁的看着之归二人离开,陆九歌才慢慢的从大友背后出来,愣愣的看着离去的两个人。
“陆九?”
没人回应。
“陆九?”
依旧没人回应。
“陆九!”十倍的音量怒吼。
“在在在。”陆九歌猛地回神,忙不迭的应答。
“刚刚你在想什么?俺都喊了你老半天了都没有看到你有反应。”大友一脸嫌弃的看着陆九歌道。
陆九歌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在感慨我们靖王殿下,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么好看的人儿呢?”
一边说着,陆九歌脸上还故意带了几分羞怯,看的大友是一阵恶寒。
搓搓胳膊上哗啦啦的鸡皮疙瘩,大友毫不客气的打击,“那是,我们靖王殿下肯定可以称得上当之无愧的天人之姿。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是不要艳羡靖王殿下的美貌了吧。”
陆九歌:“……”
“好啦好啦,既然你实在不想去洗澡,我也不勉强你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看看你的身子板,感觉一阵风都能够将你吹倒了。”见陆九歌一整晚都魂不守舍的,大友难得好心的放过了陆九歌。
忙不迭的点头。陆九歌笑的一脸谄媚,“对对对,休息休息,为明天的继续赶路养精蓄锐。”
只要能够不让她跟那些人一起洗澡,让她干什么都行。
匆匆忙忙的说完,陆九歌也不再多说其他的,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便找了一棵树,随意的靠在树下假寐起来。
眼睛虽然是闭着,可陆九歌满脑子都是景默阑的样貌。
火光下看,他应该是没有瘦,也没有受伤,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眼皮子越来越重,越来越重,陆九歌晕晕乎乎的进入了梦乡。
“抓住他们,留一个活口。”
迷迷糊糊间,一道冷到骨髓里声音落入耳中。
睡意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陆九歌蹭的睁开眼睛,顺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
只见主帅营帐前,三四十个黑衣人已经和那边的士兵打成一团。
而景默阑正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们,十分淡定的指挥那些人应对黑衣人的攻击。
没有多久,那些黑衣人就只剩下了七八个,景燕这边的士兵也多多少少的挂彩了。
“只留一个活口,其他的杀无赦。”之归的声音传来。
那些人离景默阑格外的紧,陆九歌死死地盯着那边的情况,哪怕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所有人的视线都注意着那七八个黑衣人,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丛林里,又三个黑色人影破空而出。
陆九歌一眼就看到了那三个人,当然也看到了他们的目标——景默阑。
眼看明晃晃的剑就要落到景默阑身上了,陆九歌大脑一片空白。
“景默阑,小心后面!”急迫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之归一下就反应了过来,长剑一挥,那三个人便被稳稳的挡在了外面。
之归一个人和他们三个人纠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