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年皇该回去了,要不然,说不定年皇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来我景燕了。”慢慢的收回视线,景默阑率先往城门口而去。
阳光从云中跃出,将那个白色的身影慢慢拉长,再拉长……
只看着这个背影,年骆鞠便一阵恍惚。
好像多年之前,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那天也是阳光和煦的一天,那个瘦小的小男孩畏畏缩缩的跟在他的皇兄身后,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随着他小小步伐的移动,他只感觉那人的步伐好像落在他的心上一般,一下又一下……
从此以后,这个男人便成了他这辈子一直都觉得不可能有的劫。
阑,早晚你都是要乖乖的进入朕的怀抱的,下一次,下一次的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了。
猛然收回思绪,年骆鞠也不紧不慢的跟在景默阑身后,一言不发的往城门口走去。
“怎么样?你的脸色怎么有些不好看?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变态不会对你说什么了吧?”仔细的打量了一圈景默阑的脸色后,陆九歌一脸不安道。
唇角漾起一个好看的笑,景默阑摇摇头,接着紧紧的将她收入怀中,“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些和国家大事有关的话。”
国家大事有关的话?景易宣这个皇上就在这里,哪里还用的着跟他说国家大事?
陆九歌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给他安慰。
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不问了就是。
深深地看了不顾旁边人的看法而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年骆鞠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淡定的移开视线,年骆鞠向景易宣躬身一下,“时候已经不早了,朕现在便出发回皇宫了,景皇,靖王殿下,我们后会有期。”
“年皇在路上保重,我们后会有期。”景易宣笑笑,不卑不亢道。
翻身上马,年骆鞠脚下一个用力,马匹飞奔起来,没有多久那一小队人马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
“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知道什么?舍不得你的皇兄的话有本事你去追他呀,看看他会不会带你回离阳。”一道粗鲁无比的话语落入众人耳中。
陆九歌好奇的扭头看去,只见一脸不耐烦的方裕钟正气呼呼的呵斥着年念馨。
几天不见,年念馨好像比之前更瘦了一些,此时瘦小的脸上挂着浅浅的泪痕,很明显是刚刚被方裕钟呵斥的结果。
看看那两个人的脸色,陆九歌忍不住的挑眉。他们两个过的好像比她猜测的还要惨一点,尤其是年念馨。
想当初她是如何的风光嚣张任性的资本全都有,可是这次却完完全全的被磨去了棱角。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虽然他们两个这一物降一物有些怪怪的。
“我……方裕钟你当初迎娶我的时候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可如今我皇兄刚离开你就这样对我。”年念馨似乎也发现了别人在看她,微微露出几分怒气。
方裕钟哈哈一笑,嗤笑道:“本公子怎么向你保证的?本公子早就忘记了,本公子天天都在保证,哪里还记得跟你保证了什么?”
洋洋得意的说完,方裕钟又慢慢的把头凑到年念馨面前,一字一句道:“年公主,本公子最后一次提醒你,这里是我景燕的土地,年公主说话要注意些,如果一不小心说错了或做错了什么事,不要怪本公子不保你。”
说罢,方裕钟冷笑着给了年念馨旁边两个小丫鬟一个眼神,“你们两个人带夫人回去好好休息,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出来了。本公子很久没有见到我的小仙仙了,今天本公子一定要去一趟醉仙楼。”
两个小丫鬟连忙点头,拉着年念馨就往丞相府那边走,丝毫没有在意年念馨心里想不想离开,想不想跟着她们一起走。
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人的离开,陆九歌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很有感触?”景易宣听到后收回视线,似笑非笑道。
据说,他这个弟弟跟陆九歌提过成亲,可是被她拒绝了。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景默阑被人拒绝呢。
陆九歌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可不是,幸好当初没有答应某人成亲,要是真成亲了,说不定本姑娘比年念馨还惨呢。”
说到某人的时候,陆九歌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到了景默阑身上,在景默阑身上转了一个圈后又慢慢的撤回。
景默阑:“……”
“朕觉得也是,成亲这回事确实要好好想想,毕竟也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不是?”忍着满肚子的笑意,景易宣慢慢道。
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一唱一和,景默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很好玩?”
陆九歌挠挠头:“还行吧……”不好,前方有杀气。
景易宣干巴巴的笑笑:“朕也这样觉得。”不好,前方有杀气。
冷哼一声,景默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而后漫不经心道:“既然这样的话,臣也想好好玩玩,皇兄,这几天的奏折就有劳你帮臣弟也看了。”说完,又扭头看向警惕的看着他的陆九歌,“歌儿,我们回家再继续一唱一和去。”
说罢,一个用力将陆九歌扯进怀里,足尖一点,两个人便轻飘飘的落到了马匹上。
不给景易宣开口说话的机会,景默阑一扯缰绳,马匹飞奔一样往城里走去。
“哎哎哎,先别走,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再说!”目瞪口呆的看着快要离去的马匹,景易宣当街扯着嗓子喊。
可前方的人没有听到一样,头也不回的回了城里。
“那啥,景默阑,靖王殿下?你要不要考虑放开我?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勒死的。”陆九歌被景默阑紧紧的锁在胸前,弱弱的开口。
景默阑淡定的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反问:“勒的慌?”
陆九歌忙不迭的点头。
其实她不勒的慌,主要是她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着。
“忍着。”头顶轻飘飘的落下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