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陌阑头疼的瞥了一眼陆九歌,接着就别开视线,对着门口喊:“还不赶紧让店小二上叫花鸡。”
之归原本是凑在门口看戏的,突然被景陌阑点到名后吓得一个哆嗦,条件反射的往后弹跳了好一段距离。
“是。”憋着笑,之归飞快的下楼去跟店小二说了。
店小二本来就已经做好了叫花鸡,一直放在锅里热着,客人什么时候要他们再上,所以之归这样一说他就麻利的打包好鸡肉,准备送上去。
“不用不用,我送上去就好了。”之归眸中的笑意又浓了几分,还不等店小二反应过来就已经把鸡肉抢了过来。
这么好的一个可以看殿下被收拾的多惨的机会,他怎么能不牢牢的抓住呢?
上楼的空挡,之归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上楼以后,之归做好了充足的憋笑的准备后才轻轻的推开门:“楼下人太多,所以属下帮店小二送进来叫花鸡。”
景陌阑二人还没开口,之归就先开始说明自己出现的原因,同时偷偷的瞥了一眼雅间里的场景。
只见景陌阑正歪歪扭扭的坐在一个凳子上,陆九歌则是似笑非笑的坐在景陌阑对面的一张凳子上,好看的眸子里有种看不懂的神色,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看这场景怎么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看刚刚陆姑娘的脸,怎么也得把殿下狠狠地凶一顿吧。
“是不是跟你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一道声音传来。
之归赞同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等等,刚刚说话的是谁?顺着那个人的话说完了之归才恍然惊醒一般抬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陆九歌那黑的可以和煤炭相媲美的脸,之归暗叫不好,连忙改口:“不是不是,属下刚刚没有听清问题,所以胡乱回答的。陆姑娘赶紧吃鸡肉,再不赶紧吃就凉了。”
说完,之归忙不迭的低头把手中的鸡肉放到桌子上,整个过程连抬头看一眼景陌阑和陆九歌的脸色都没有敢,飞快的放下东西后就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完蛋,让他刚刚走神,这次好像一起得罪了两个人,出了门口了他还清楚的感觉到有两个刀子眼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门关上,彻底的隔绝了屋子里两个人的刀子眼后之归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劫后余生应该用在这里很合适吧。
“确实很香的鸡肉。”陆九歌凑到桌子上闻了闻鸡肉的香味,脸上浮现一抹惊艳。只是还没有等景陌阑开口说什么,就见陆九歌的脸色又恢复到阴冷冷的样子,“只可惜,这一招在本姑娘这里不管用了。”
“确定不吃了?”景陌阑挑眉,依旧歪歪扭扭的坐着。
陆九歌冷哼一声:“想得倒美,到了嘴边的鸡肉再让它飞了的话本姑娘还活不活?”
说罢,陆九歌一个转身,笑眯眯的拿起桌子上的碗筷,夹了一块最大的鸡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这只鸡你不许动,作为刚刚欺负我的惩罚。”
好吃好吃,确实是好吃,怪不得一天只卖十只那些人还一大早的跑来这里排队呢。
心满意足的咋舌,陆九歌全然把那会儿她还打算好好收拾收拾景陌阑这件事忘记了。
景陌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难得一次顺着她了:“好好好,这只鸡都是你的,我不碰。”
陆九歌给了他一个朽木可雕的眼神,接着又是一筷子,还是专门挑好肉的地方夹的。
“据说这里的叫花鸡都是原滋原味的,就连做叫花鸡的泥土都是有讲究的。”景陌阑眸光一闪,慢悠悠道。
陆九歌费力的咽下嘴里的鸡肉,不敢置信的盯着景陌阑:“原滋原味?你不会跟我说这只鸡没有好好的拔毛吧?”
景陌阑似乎很难开口,嘴巴张张合合了好久才说出几个字:“原滋原味,自然是不能清理这些东西的,你有没有偶尔感觉有些硌得慌?”
陆九歌楞楞的点头。
“那个就是残留的鸡毛尾部,还有那泥土,都是经过五谷滋养过了的。”景陌阑十分有耐心的解说。
陆九歌忙不迭的呸了几声,可不管她怎么呸,还是觉得嘴巴里好像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五谷滋养是什么意思?”呸了好一会,感觉已经把嘴巴里硬硬的东西吐干净了,陆九歌才突然想起什么来,再次抬头好奇的看向景陌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接下来的话可能不会是什么好话。
“看到那边那个小小的屋子了吗?”景陌阑没有直说而是将陆九歌拉到了窗口,指着一个小小的屋子给陆九歌看。
陆九歌看到一个人捂着肚子急匆匆的跑了进去,接着没有多久那人出来的时候已经不再捂着肚子了,而是一脸轻松的往前院走去。
“那是茅厕?”陆九歌思索片刻后狐疑的反问。
景陌阑不置可否,接着十分自然的开口:“茅厕是五谷的归处,其旁边的土壤可不就是经过五谷的滋养?”
说这句话的时候景陌阑一直都在注意着陆九歌的脸色,只见他说这句话的短短的一会儿里,陆九歌的脸色变了又变,一连变了好几个颜色。
“你没有骗我?”使劲的捂着自己的嘴巴,陆九歌死死的盯着景陌阑问。
景陌阑瞥了她一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四两拨千斤的回答:“五谷确实是个好东西。”
“呕……”再也忍不住,陆九歌捂着小腹就匆匆的推门往楼下跑去。
速度之快,绝对可以用一骑绝尘形容。
之归看傻了眼,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陆九歌都到了楼下大吐特吐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往雅间里一看,景陌阑正含笑坐在座位上吃叫花鸡,丝毫没有要下去看看陆九歌怎么样的意思。
“殿下,陆姑娘她?”没有进门,之归不解的问。
景陌阑又夹了一筷子肉,不紧不慢的回答:“吃肉吃的太多了,所以下去消化一下,不用管她。”
之归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又狐疑的看了一眼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