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女鬼是没有眼泪的，但是他似乎看到了呢。

楚文轩缓缓闭上双眼，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但是他觉得，他已经尽力了。不管是对人间，还是对她。

她应该……到应该去的地方。

而不是在人间。

楚文轩觉得，如果他还能活着，至少还可以跟陆修远说说情，让他将这不听话的女鬼狠狠关上几万年，直到人间沧海桑田，直到这场大乱终结。

“你……该回去了。”楚文轩轻声说道，而此时的冷晓秋却已经渐渐醒了过来，她的意识渐渐恢复，脑海中残留的回忆让她有些不敢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怎么可能伤到楚文轩？！

楚文轩已经狠狠地落在了地上，他身上的伤口，远远不及此时他流出的鲜血多，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几近透明，仿佛没有一丝血色。

而另一边更为痛苦的却不是他，而是青山派的大师兄。

楚文轩引爆的就是陆修远留给她的信物，因此那一柄小剑却根本没那么轻巧，看起来不过是一柄小剑，实际上却能够带来巨大的能量。

楚文轩的身体一点点虚弱，意识渐渐消失，而此时冷晓秋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连忙跑过去抱住了她。

陆修远在不久之后到达，他看到场地上的一片狼藉，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悲哀。

人间啊，真的乱了。

沈清墨抬眸看向陆修远，不出所料的是，陆修远的能力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强上很多，刚才楚文轩的动作他全都刊载了眼里，难道是楚文轩将他引了过来？

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件好事。

陆修远直接将楚文轩送回了地府，这才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青山派一行人，尤其是首当其冲的大师兄。

此时青山派大师兄的身上已经一片狼藉，整个人已经到达了半死不活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再次掌控冷晓秋的灵魂，陆修远随即扬手将他们之间的联系斩断。

“你也回去吧。”陆修远轻声道，“现在不是你应该在的时候，回去好好照顾他。”

冷晓秋当然知道陆修远是在跟自己说话，眼下他的确没有更好的去处，现在人间大乱，即便他留下来，也只能成为众势力争夺的物品。

唯有去地府。

青山派剩下的队员们伤得很重，可是看到自家大师兄被人伤成这样子，难免愤怒了起来，一个个都冷眼看向了陆修远，恨不得直接吃掉他的血肉。

陆修远却并不在意，他转身看向了沈清墨，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说道：“他们不是你能掌控的。”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沈清墨眼中划过一抹坚定，“就算是他们有再多的力量，也休想从我这里讨到便宜，我守卫的是人间百姓，从来都不是他们，更不是自己。”

陆修远顿了顿，没再说话，扬手间统统废掉了他们的修为，“带回去吧，后果我承担了，也许可以从他们嘴中得到一些消息，希望对你有用。”

这些人是陆修远亲手废掉的，就算是记仇，也只会记在他的头上。

可这些相比于青山老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