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日期延迟了一个月之久,但它还是来了。顾家本来想大办的,因为陆晚晚还在就读,不宜大肆宣扬,最后顾陆两家商量就两家人吃个饭,礼节到了就行了。
关于订婚这事知道的有好友顾星辰和阿七,当陆晚晚告诉薛萌的时候刚好在图书馆自习。
“什么?你明天要订婚了?”因为图书馆太过安静,薛萌的声音有些激动,引得旁人围观。陆晚晚赶紧捂住她的嘴歉意打着招呼:“不好意思啊!”然后拉着薛萌出了图书馆。
图书馆的另一侧有一个身影放在书架上的手顿了顿,再无动作。
晚上,傅清风拉着余浩喝酒,也不说话,像个闷葫芦似的,余浩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他的酒杯:“不是,你叫我出来就是让我看你喝酒的啊!”
“你也喝”
“没劲,有事儿说事儿”
傅清风夺过酒杯喝的更凶了,余浩看着他大概猜出了一二:“你是因为小师妹的事儿吧!”
“她要订婚了,这次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余浩一听立马拍桌子站起来:“谁呀!这是,不是,老傅,你在这喝闷酒有什么用啊!你要是真放不下把人给我抢回来去啊!”
傅清风又喝了口闷酒如鲠在喉:“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余浩,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觉得如果我要是再有钱一点,家境再好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娶她了?可他妈我不是啊!我就是糟糕的傅清风,内心阴暗,家境糟糕杀人未遂16岁进过少管所的傅清风,我第一次想再重来一遍,可以干净的,正大光明的站在她面前。”说完傅清风糊了一把脸。
余浩第一次见傅清风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把原生家庭的丑陋暴露于人前。要知道,傅清风曾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医学界的佼佼者,年轻有为用在他身上毫不为过。那个骄傲从不低头的男人如今惨败不堪。
十点钟,傅清风接了个电话,同事妻子生产,要他帮忙替个夜班。余浩看着桌子上的酒瓶:“你这还能上夜班吗你?”
傅清风揉了揉额头:“我很清醒”
余浩找了代驾把他送到医院,值班大夫除了傅清风还有底下的一个研究生。
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傅清风感觉有点头痛,让底下的研究生在办公室守着,自己先去值班室眯一会儿,后半夜他来值。
傅清风躺在床上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全是陆晚晚的样子。后来,迷蒙间,傅清风好似看到了陆晚晚,他想用手尽力的抓住她,却扑了个空。傅清风猛的坐起来,眼前一片黑暗,他跌坐在地上,一想到真要失去陆晚晚,心里一阵钝痛,他捂着心脏的位置,呜咽出声。
那个研究生慌乱的跑进来时甚至忘了敲门,室内没有开灯,从走廊外面投射出来的光让他隐约看到地上坐着一个人影,耳边传来男人的呜咽声,一时之间把他吓愣了。
嗓子颤抖着:“傅老师,傅老师,13床突然房颤,你快去看看吧!”
傅清风糊了一把脸边拿白大衣边往外跑:“怎么回事?”
那研究生大致说了下情况,傅清风过去的时候,病人的血压一直往下掉,呼吸也有些困难,心电监护上呈现f波。傅清风吩咐底下的人注射肾上腺素,胺碘酮。一边做心肺复苏一边让拿除颤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清风的头发,衣服被打湿,直到心电监护呈现一条直线,家属从一开始的下跪,直到闻到傅清风身上的酒气开始歇斯底里。安静的病房瞬间围了很多人,很不幸,病人还是没抢救过来。
家属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傅清风喝了酒,对他开始撕扯打骂。
说实话,这是自傅清风上班以来在他手上走了的第一个病人,他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