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天子脚下并不是所有都是安居乐业,大多数看到的都只是表面而已。
没想到,口口声声说着为了百姓,不过是自我欺骗,真是可笑。
“喂,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有必要这样吗?”
谢晚气急,这人倒是真的有些的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想她怎么知道自己山上的?
还有他也是知道徐岩的?
陆之砚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唇角,面上微皱。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你这么关注我,不会是喜欢我吧?”谢晚凑进一步,眨了眨微长的睫毛,唇角微微扬起。
“自重,我知道你在山上,是因为某人不顾自己的生命倒在山野之间,如若不是我,想必现在应该是在某个野物的腹中吧。”
陆之砚低冷道。
谢晚微愣,难怪当时她记得自己明明逃了出来,怎么会又会在原来的地方,当时还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还以为自己真的喜欢这人,所以才会进入自己的梦中,没有想到真的是他。
想到了这儿,谢晚连忙道谢。
见到陆之砚侧眸扫视自己,似乎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将自己的事情说了,最后还夸张的加了悲惨的剧情在里面,想着这人应该会同情自己,毕竟他曾经施舍了自己银子。
“平阳村?谢家?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告官?”
“告官?你觉得这官府的官老爷爱管闲事吗?在他们眼底看来,我们这些都只是芝麻小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再且这里面的很是复杂。”
谢晚扫了他一眼,他生活的地方难道不知道这些吗?
亦或者是说他在更远一些的城都,是自己没有听说过的地方,那里的论律法比起这里更加的严?
陆之砚眼底浮现一丝嘲讽,想着那人为了报效朝廷,最后却换来那样的下场,倒是真的让人觉得可惜。
对,陆之砚知道陆逸是被冤枉的。
但是却没有付诸任何的行动,不是因为他不想要去做,而是在知道一切后,陆家已经沦陷了,内有奸细外有帝王的眼线,他又是从来被养在外边的,对于叫做父亲的人没有一点的感情,凭什么?
他一个人待在那暗无天际的皇宫下,被人欺辱,被人打骂,曾经因为受不了跑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抱着他的腿想要回去,他是怎么说来着?
陆之砚想了想,回忆到了曾经那个和自己一样眉眼的男人低冷的厌恶的看着自己,说什么?
“你和你母亲一样的,都只是无心的,因为你的出现,破坏了所有。”
因为他的出现,破坏了所有。
这是什么意思?
当时他竟然听懂了,明明那么小,明明还是耍赖哭泣的年龄,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乖乖的松开那个男人的腿,乖乖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乖乖的擦了擦眼泪,乖乖的任人欺负。
只是从那以后,陆之砚突然明白,好像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当亲手杀了欺辱自己的宫人后,他似乎什么都变了。
他不想再想着回公主府,也不回陆家,因为他知道那里已经好像不是属于自己的了,但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还是回到了陆家,而且还受到了牵连,他想着离开皇宫,所以也就无所谓。
如果他当时再添一把火,是不是就连那真龙宝座上的人也会不安?
只可惜啊,当时他怎么就那么善良呢。
陆之砚眼底闪过冷冽,随后很快消失不见,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女,面上多了几分的平静,“这是百草膏。”
谢晚微愣,看着面前突然伸过来的修长而又白净的手指,心口微动,他的手很好看,如若是在二十世纪,都找不到比这还有好看的手模。
虽然她不是手模控,但是看了他的手心口是有那么一点细微的颤动。
可能是因为在这鸟不拉地的地方待得太久没有看到美好的事物,所以蒙蔽了她的双眼,以至于现在看到美的东西都忍不住想要收藏起来。
“不需要?”
见着这女娃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陆之砚顿了顿,有些不耐烦,他只是可怜这人而已,倒是有些多余了。
“不,不是。谢谢,谢谢你。”
谢晚垂眸,努力让自己耳尖上的粉红露出来,一只手绕过她的头发夹在耳后,慢慢向他凑过去。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陆之砚眉角微皱,眼底闪过一丝的厌恶,随后就是不自然,厌恶是因为他最厌恶这样的女人,不自然的是自己的身体竟然不抵触这个女娃娃。
看着眼前凑到自己面前的人,呼吸骤然间蔓延到了他的脸上,陆之砚快速的推了她一下,力气并不是很大,但是让谢晚踉跄的退后一大步。
刚才那种感觉有些奇怪,当越来越近,他竟然浑身僵硬,没有下意识的去躲避这个人,真的是该死。
将着刚才触碰到她的修长的手指,缩在后面忍不住搓了搓。
谢晚也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眉角微顿,他刚才是在嫌弃自己?
这人···真的是··
欠收拾,要是知道曾经要自己碰他都不会碰的,还敢嫌弃自己。
现在是因为形式所逼,不得不低下。
“刚才我不小心,谢谢小郎君,这个对我很有用的。”谢晚伸出胖乎乎的萝卜手,接过他手中的瓶子,随后一愣。
将着手中的大拇指轻轻滑过食指,上头还残留着那一抹温凉。
倒是挺嫩的。
比这里最好看的姑娘还要嫩,谢晚心底更加想要攀上这个人,对于男人来说,选择的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要么爱自己的傻大个。
而现在眼前只有一个有钱人,虽然不敢肯定是不是有权,但是谢晚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傻大个就可以了,这样的男人不容易上当受骗,必须要好好地慢慢来而已。
如果抓住了这个人的心得话,那么谢家那里她应该就可以让他去处理的,这样的话,她也想看看那个女人过得日子如何?
是不是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女人才是别人最喜欢的。
到手的永远都不会珍惜,家里的永远比不上外边的。
对于陆亦沉,谢晚知道,他就像那些电影中那些风尘仆仆回头的男主角,从来不会只是回来送一把钥匙,而是补上一致命一刀而已。
所以她有得只能是所有的爱与心机,但是从不会付出真心而已。
当谢辰回来的时候,陆之砚已经离开了。
地上还躺着的两只山鸡已经被冻得瑟缩在一起,谢晚摸了摸头上的伤口,刚才的药膏还很好用,清凉而又消肿,不像之前那般疼痛的厉害,这人倒是有些奇怪的。
不喜欢自己还送东西给自己。
陆之砚对于自己的态度,谢晚是清楚地,这个男人看自己的时候从来有的只有三种目光,冷漠,厌恶以及防备。
冷漠的话,可能是因为他本身性格的缘故,厌恶是不喜欢自己的触碰,防备这就不清楚了。
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武力值好不,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是他一个大男人还会怕自己?
这一点是谢晚觉得有些奇怪的,但是也没有多想,也许也是自己看错了的缘故。
“阿辰,你提着这两个,我们回去吧。”谢晚低声道,他的药膏效果很好的,这原本要补的东西也就不需要了,何况她也是不喜欢吃这些,当时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倒也是可以忍受一下的。
只是既然有了好的东西可以替补,谢晚本就不会委屈自己的。
只是一旁的谢辰微愣,看着自家阿姐的吩咐先是一愣,刚才阿姐还想着··
“走吧。”
谢辰抿了抿嘴,乖乖的点了点头,只是可怜这山鸡回去的时候,定然也是进不了他们肚子里面的。
果真,回去的时候,两只山鸡被谢婆子拿走了,美曰其名的说是给爷上香祭奠用的,但是夜间全部进了大房和她的腹中。
不过可喜的是谢晚并没有受到惩罚,只是被骂了几句,然后说了明日里让她去谢冬叔家取爷的东西,点名让谢晚去。
谢晚抿了抿嘴,随后点了点头,终究是是祸躲不过而已,只是谢冬竟然没在谢家等着自己,这倒是给了谢晚一个补足自己体力的机会。
“真的没事吗?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回受伤,疼不疼,难不难受?··”
“娘,一个一个问,我不知道该回答你哪一个问题。”
谢晚打断林氏的焦急的话,垂眸低声的说道,“我没事,只是不小心的。”
她没有告诉林氏,只是不想要她担惊受怕而已,毕竟那个谢冬的目的何在自己是不知道的,若是真的让林氏知道的话,到时候出现了差错的话,那么倒霉的可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好了,姐儿才回来,你先去给姐儿端碗糊糊来。”谢父走了过来,拍了拍临时的肩部,浅声安慰,林氏看了看谢晚,随后才走出去。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谢晚看着爹爹靠了过来,微微给自己身后的垫了一些茅草的枕头,低声附在她的耳边询问,“是有人在灵堂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