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况杰说的口干舌燥的,扭头看向江北渊,见此人竟然打了个哈欠,气得徐况杰又要吐血了。
“连你也这样!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是吧?这是事关人命的大事!”
“嗯,事关人命,处理不好,以后徐家没人了,好严重。”江北渊打着哈欠说。
徐况杰更想吐血了,“江北渊,这事你不替我解决,兄弟就掰了!”
江北渊沉眸:“我怎么替你解决?你真以为我是神仙,随意操控别人的思想,行为,感情?”
“你就是不想帮,行了我也看透你了,这些年都是我为你出力,你就把我当玩具一样,需要我的时候叫我,不需要我的时候把我一脚踢开了。”
江北渊哼了一声,“你要是真那么讨厌顾清风,找个出差的借口,把他送出泞城,让他和你儿子不见面,感情就断了。”
“哎?哈哈哈说的也是!这个办法不错,我得先让顾清风走才行!”
“恩。”江北渊起身出去了,他是懒得听徐况杰嘚不嘚了。
……
“我爸安排你出差,实则就是想把你支开,不过这样正好,你去砾城之后,拿着我给你的地址,你可以去找你爸爸了。”徐正东给顾清风收拾行李,一边道。
“我自己来就行了。”
顾清风推开他,卷起袖子,蹲在地上自己收拾行李箱。
凝视着他修长的侧影,徐正东从后面抱住了顾清风。
顾清风的身子僵硬了下,皱着眉头要推开他,徐正东不撒手。
“你不是说要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吗,为什么没有?”
“我忘了。”顾清风眸光一闪,说。
“那你可以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吗?”他略感失落。
“你松开我,我再说。”
“我不想。顾清风……你说,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顾清风的太阳穴开始疼,他低声喝道:“你松开我!”
“……”
见他发火了,徐正东这才悻悻地松了手。
顾清风自顾自收拾行李。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走了,顾清风是坐飞机走的。
飞机停在了砾城,出了机场大厅,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接应顾清风。
顾清风不解对方身份,对方笑着解释,“顾总,我是我们家徐少爷派来接应你的,徐少爷怕您在砾城人不生地不熟,要是迷路就不好了。”
顾清风礼貌地微笑,“谢谢了。”
“您不用谢我,就谢就谢徐少爷,您这几天的住宿安排、饮食,全部都替您准备好了,都是徐少爷的吩咐。”
是了。
徐正东对顾清风的事情,比对自己的事情还上心。
顾清风在司机的带领下,来到了下榻的酒店。
刚进去,徐正东的越洋电话就打过来,嘘寒问暖,问他怎么样,路上顺不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顾清风嗓音淡淡道,“挺好的,谢谢你的安排。”
“我收到你的礼物了!谢谢你买给我的大熊,我真的真的很喜欢!”
“哦。”
“我真的很喜欢呢!”他又强调。
他以为顾清风没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的。
可是起床之后,就看到沙发上没有拆封的毛绒大熊玩具。
天知道徐正东看到熊的第一眼,差点都要掉眼泪了。
他真的很感动,他对顾清风的喜欢就像是酿在地里的酒,时间越长越弥香,越来越觉得他好。
“你喜欢就好了。”顾清风嗓音淡淡,“那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
“哎等一下——你几天能回来?”徐正东赶忙问。
“不知道。”
“哦……那你尽量早点回来吧,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
“你倒是嗯的好,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给我打电话的,你就像一个闷葫芦,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听着徐正东一顿絮絮叨叨,顾清风不禁皱了眉,他真是从未见过这么聒噪的人,跟麻雀一样,整天在他耳朵边叽叽喳喳的。
“所以你打电话想说什么呢?”
“我单纯地跟你唠唠嗑不行吗。”
顾清风这才走了半天,徐正东就想他了。
想到好几个晚上都见不到他,徐正东心里就痒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变成牛皮糖,时时刻刻粘着顾清风!不管他喜欢不喜欢,他都要粘着他紧紧的,不松手!
顾清风叹气,“没事的话,挂了,我休息一会。”
“那好吧,再见。”
“嗯,再见。”
顾清风挂电话的速度倒是快,徐正东心里怅然若失,窝在沙发上抱着怀里的大熊玩具。
什么时候,顾清风能变得同他这样在乎他一点就好了。
哪怕是一点点,他也会很满足……
不过爱情不是同等交换,或许他一辈子都看不到顾清风在乎他,这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在砾城的郊区小镇,路边有个卖棉花糖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会做棉花糖,会捏糖人,奈何生意惨淡,摊位非常破旧,男人满头白发,鬓角皆是沧桑沉重。
眼看天快黑了,男人要收摊了,在不远处站了一天的顾清风终于上前。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高贵西装,身姿绰约,举手投足之间有着成熟男人的稳重气息。
男人看着顾清风,笑了笑,看皮相就知道顾清风是个有钱人。
“先生,你买糖吗?”男人和蔼地问道。
顾清风微微一笑,眼眶发了红,温柔的面孔如同阡陌暖春复苏,“你的糖,我全包了。”
“太谢谢你了,先生!”
是个很有礼貌的老人,甚至还对顾清风双手合十,行了一个大礼。
顾清风眼眶红得彻底。
居高临下,从他这个角度,将老人一头的白发连同脸上的沧桑,一并收入眼底,他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狠狠攥紧了。
“你有个儿子,对吗?”
闻言老人一愣。
抬了眼。
顾清风一手掏钱,付账,嗓音含着压抑,“远在他乡,想不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呢?”
“你……”
顾清风的轮廓,温柔如斯,像极了自己当年的样子。
老人指着这张脸,忽然之间泪流满面,“你该不会是清风,是清风吧……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