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通道如同一个机关启动器,在他进去之后,顿时间冒出来更多的鬼。
鬼扒光了王民盛的衣服,将他衣服里面藏着的作案工具,都给扒拉出来丢掉了。
王民盛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头。
他疯狂大叫,踹开这群碍事的鬼,提上了空荡荡的裤子,就这么跳窗离开了。
二楼。
跳下去,脚扭了。
气得脸都绿了,驮着受伤的脚,一瘸一拐地跑了。
张许:“他藏的武器真不少。”
总共是扒拉出来两把枪,三把锐利的短刀,两把针筒。
江景明抬腕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通知警方去老宅。”
江景明和张许今天的任务,只有两个。
一个,操纵鬼屋。
另一个就是报警。
……
江家。
这两天江北渊有点感冒了,流清鼻涕,堆了很多卫生纸了。流鼻涕也是帅的,英俊的,绝艳没话说的,让人心疼的。
徐况杰拿着卫生纸想给他擦鼻子,被江北渊差点一刀剁手了。
“滚一边去。”
“哎,你女婿今天收拾王民盛,你竟然不过去捧场?”
“不去。”江北渊一边擦鼻子,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
两指夹着一枚象棋。
搁置。
绝地反击,满盘皆活。
徐况杰:“你这次可是军师,不怕万一出点乱子啊?”
江北渊哼了一声,“他要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也不配做我江北渊的女婿。”
徐况杰:“……”
同一时间的沈家老宅。
这里已经支离破碎,乌烟瘴气。
沈家的人该死的都死了,沈羽蝶还在局子里面呆着,现在就只有沈潮生一个人还勉强完好无损。
王民盛跌跌撞撞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着空旷的大厅扯着嗓子大喊:“沈潮生!你给老子滚出来!”
万籁俱寂,唯有王民盛粗噶的声音在回荡着。
“沈潮生!”
砰——
今天被算计一把的王民盛,气不过,一脚踢烂了门,砸烂了沈家客厅的全部东西。
连同大厅中间挂着的“书香世家”的匾额一并砸得稀巴烂。
狠狠在“书香世家”这几个字上面踩着。
狗屁书香世家。
装什么文化人呢!
凭什么当年他就要在街上乞讨!
这些文化人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还要自以为是把他当仆人一样使唤,他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同情!
“砰——砰——”
王民盛还是气不过,将客厅的古董也都砸了。
噼里啪啦的声响,玻璃碴落了一地,满地的狼藉,四周安静极了。
安静到,只有他一个疯子在哗众取宠。
忽然,头顶上方传来了沈潮生冷静无波的嗓音。
“宝藏不要了?”
“……你出来接老子!”王民盛盯着头顶的监控,眸光狰狞凶狠。
“自己滚进来。”
“沈潮生?你让老子滚?”
“不要就算了,我一把火烧了。”
“呵,你有这个胆量吗?”
不过还别说,沈潮生的话给了王民盛启迪。
他知道今天被鬼屋算计,肯定和沈潮生逃不了关系。
他不信鬼!
才不信这莫须有的一套!
他什么都不怕,杀人放火都不怕。
王民盛点了一把火,烧了沈家的一楼!
书房、卧室、茶水间、保姆间等等,都被这把火烧光了。
又一把火,烧了沈家外面的花园,草坪和庭院。
除了地下室没烧,该烧的都烧了。
熊熊火光充斥着王民盛的眼底,他猖狂地笑着,对着头顶的摄像头,勾了勾嘴角。
“沈潮生,你天天对你妈的坟头跪着,说要守护沈家,沈家最后不还是败在你手上?哈哈哈!”
“王民盛,你会付出代价。”
“我怕吗?”
王民盛往沈家的地下室走,这么一阵撒气,心里好受点了。
他的背后是熊熊火光。
火苗如野兽一般叫嚣着哀嚎着,势必要将他燃烧殆尽。
终于。
他通过藏书阁的入口来到了密道。
以为密道会堆满了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却不成想,空荡荡的如家徒四壁的简舍,走廊的尽头站着沈潮生,他的手搭在了窗台边,姿态高傲又冷漠。
王民盛拧眉:“宝藏呢?”
“被你一把火烧没了。”
“你特么又在玩我??”
“我没有骗你。”沈潮生的眼,寒凉无波,又夹杂着几分报复性的狠。
王民盛怒了,上来要掐沈潮生的脖子,后者却淡然地从口袋里掏出沈平生前写下的日记。
沈潮生已经将两页日记,粘合在了一起。
拼凑完好的日记。
终于展露。
完整的日记是这样的——
“业忠,你问我什么是管家之道?儿女们为了沈家财产,自相残杀,争得头破血流,这是管家之道吗?我想,你和我都不愿意看到这般。一个只认金钱和地位的家族,挣那么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钱再多反而会埋下祸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但是不瞒你说,我留了一处宝藏,价值无穷,我就把它放在藏书阁的窗口,只要从这个位置往下看去,就可以看到我种的满园春色,玫瑰、海棠和兰花,这是我一辈子的财富啊。想种郁金香来着,考虑到你有高血压,就没种了。其实人老了,就喜欢舞弄花花草草,有些时候花草树木反倒比人好,至少不会跟你算计,尔虞我诈纷扰纷争,我这一生都活在算计之中,我不希望看到你成为第二个我。——沈平。”
“这,不……不可能!”
王民盛狠狠地将这张纸撕成了两瓣。
沈潮生沉静地侧过身子去。
“你站在这个窗口,过来看看。”
“……”王民盛之前站在窗口看过,可以看到花园,可以看到广袤的天空,将沈家的景象尽收眼底。
此刻火舌蔓延。
草木皆颓。
曾经这里是花团锦簇,满园的亮色是沈平的心血,却被一把火烧成灰烬,也意味着王民盛30年来的执念,随着这一把火,化为乌有。
沈平临终前拉着沈业忠的手,说:“这宝藏数额巨大,得这宝藏者,就如同得到天下。”
天下,怎么可能是这片花园?!
“你特么的又在玩我!宝藏到底在哪?”王民盛目眦尽裂,狠狠掐住了沈潮生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