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大夫的话,燕染鹤的面色变得更是难看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愤怒的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领,怒目而视,“你刚刚一再跟本王说没事,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担心她会疼了!”
他冷冷地问道,“你是不是刚刚才发现,她的伤口在腐烂!”
那大夫有些紧张的点头:“还请王爷息怒,在下只是一直没有注意,不过只是一些腐肉而已,只要去除掉就好了……”
“息怒?!”
燕染鹤听见他说的这些话,面色更是在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了起来,“你让本王怎么息怒?告诉你千万不要伤害她吗!不许你割了?!”
因为上次腐鼠的时间,安言笙的全身上下都被腐鼠咬的见不得人。
身上的腐肉也特别多。
因此只能够让南山先问来替她去除,那天晚上她的叫声还记忆犹新,这种事情已经叫她品尝过一次,怎么能够品尝第二次!
“王爷,您不用担心,不过是一些腐肉,没关系的。”
安言笙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站在一旁,满脸怒火的男子。
刚刚还在愤怒的男人,在听见她的声音之后瞬间偃旗息鼓。
“你现在怎么样了?”
燕染鹤有些迟疑的看向她,生怕自己的声音一大就会惊吓到她。
她却对着燕染鹤摇摇头。
“王爷不用担心,之前已经尝试过一次,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次肯定不会那么害怕了,还请您不用如此激动。”
安言笙说到这里的时候轻声一笑,转而看向身边的大夫,说到,“大夫,还请您尽您所能,腐肉可是一丁点都不能留。”
“在下知道,王妃。”那大夫有些紧张的说到,“只是到时候可能会有些疼,可能得麻烦您忍着些了。”
安言笙微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并且理解。
既然能够得到王妃的肯定,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在一旁的王爷再也没有阻拦,却半步不肯离开。
“你要是觉得疼的话,不要咬那块破布,你咬我的手臂就好了。”燕染鹤看着安言笙,十分心疼的说到。
跟那次一样,如果还能够再来一次的话。
他绝对不会让安言笙单独一个人去找燕迟皓,更不会让她遇见顾若澜。
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顾若澜……一想到这个名字,燕染鹤就觉得自己恨不得直接将她给手撕了,然后将她处以凌迟的极刑,看着她身上的肉被一片片的割下来。
直到再也没有完整的肉为止。
“王妃……我要开始了。”在给她将其他的伤口处理完之后大夫轻声说着,提醒着安言笙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安言笙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让他继续。
于是大夫点点头,拿出一瓶酒,开始往她的伤口上倒了上去。
“滋滋——”
酒直接沾上那腐烂开来暴露在空气中的肉块时,发出类似于被火烤着一般的声音,并且还伴随着一阵巨疼。
安言笙的嘴里放着的是燕染鹤的手臂,可是她却根本舍不得咬下去。
于是只能强行忍者。
却还是会不自觉的咬住燕染鹤。
燕染鹤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几乎没有痛感,知道她是在尽力的阻止自己伤害他,这更让他觉得难受。
“你咬我吧,没事的。”燕染鹤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安言笙的头发,看着她说到,“你就咬上来好不好,我知道这个很疼,我们一起度过好不好?”
大夫依旧兢兢业业的工作着。
而安言笙似乎有些听进去了他的话。
于是开始慢慢的放开自己的牙齿,让他们呆在燕染鹤的手臂上。
痛感一点点降了下来,不再是刚刚那般疼痛到剧烈,到极致。
可是这感觉还没有持续两分钟。
“嘶——”
安言笙忽然痛苦的皱起眉毛,一口咬在了燕染鹤的手臂上。
可是对方却连眉毛都没有皱。
只是就这么看着她,眼神温柔。
他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让她不断地加深咬自己的程度,面上却十分温柔,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被咬的人。
可是安言笙却心疼不已。
她不想这么做的。
大夫手中的银针在慢慢的挑着那些已经腐坏的肉,将它们从安言笙的身上剥离下来。
这本身就是个残酷的过程。
燕染鹤看着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愤怒。
而是伸出手不断地抚摸着她的头,希望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大夫也听见了她的声音,于是更加紧张的替她处理着。
到最后,结束的声音终于响起——
“王爷,我处理好了,现在立刻上药,为王妃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