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不大,所以蒸起来耗费的时间也不多。
蒸好杯子里的血羹,又挨个把碗里放进去继续蒸。
“给你,杯子里的血羹凉了点,赶紧吃,血羹得趁热才好吃。”薛苒把温热的杯子放到了连烜手上,自己也端起另一个杯子,用木筷子挑着吃。
“嗯,果然有咸味。”薛苒有些感动,没有一样调味,居然味道也不差,“还挺嫩,味道不错。”
连烜默默尝了一口,咸、鲜、嫩、滑果然不错。
“这是獐子还是狍子,或者是那个什么麝?额,像鹿又不像鹿的,应该是鹿科动物吧。”薛苒吃着血羹叨叨,“反正都是鹿血,鹿血呀,益精血,壮阳气,大补燥热,艾玛,吃完不会流鼻血吧。”
“……”
连烜含在嘴里的一口血羹差点喷了出去,“咳咳”他转头咳了两声,摸出能写字的石块。
“……什么…子?”
薛苒认了半天,没记起来念什么音,不过,这词眼熟。
“好像也是鹿科动物,反正都是大补。”薛苒嘟囔着,她一直有些偏胖,虽然这几天瘦了一点,“这血羹我得少吃点,连烜,剩下那两碗血羹都留给你了啊,你得多补补。”
“……”
这话连烜权当没听见,拿着杯子安静吃着。
“这字的同音字是啥?你写个同音字我看看。”薛苒有些不死心。
连烜一顿,瞥了她一眼,这姑娘倒是机灵。
“……鸡?……麂子?哦,原来是麂子呀。”
知道读音的薛苒,心情大好。
吃完血羹,再把先前炖好的蛇汤倒进杯子里,如数喝光,一滴没浪费。
薛苒只觉身上暖洋洋的,有种想要出汗的感觉。
“这血羹吃下肚感觉胃里暖烘烘的,果然很补呀。”
“……”
就算没有吃血羹,吃了蛇肉,喝了蛇汤,胃里不一样暖烘烘的,连烜默然。
等两碗血羹都蒸好,薛苒把碗端上岩壁坑里放着,然后挖出烧制好的瓷桶碟勺,捧去了河边清洗。
回来的时候,捧回了大半桶水。
“哎呀,连桶带水简直要重死了。”薛苒心放下大瓷捅。
用洗干净的碟子往圆锅里舀满水,放到石灶上。
“先烧水,连烜,一会儿你先洗个头吧。”
他的头发长且密,这几天又是滚草堆又是睡地上的,已经脏得不像样了,当然,薛苒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
连烜不用摸,都能感受到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他微微点头,往灶台下添柴。
薛苒捧着另一个圆锅,把杯子勺子放进去,又跑了一趟河边。
“唉,好在河边里山洞不远,要不然,这锅碗瓢盆都不用清洗了。”等她捧着一锅水回来,累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的老腰都要断了。”
“……”
连烜抬眸“看”她,心里有些歉然。
这些重活,原本他该帮着分担一些的,可是……
连烜脸上有些黯然。
“……完了,今天这门又弄不成了。”薛苒看着山洞外阴沉的天色,边上还有一头麂子要处理呢。
处理完猎物,估计天都要黑了,哪有空弄门呀,薛苒耷拉起一张脸。
“……”
连烜静默。
“算了,做完一样算一样,水应该好了,我给你倒出来。”
灶台上“咕噜”响的声音让薛苒回神,把已经蔫巴巴的野芋叶折了又折,捧着一锅水快速倒进了瓷桶里。
桶里原本还剩不少水,她摸了摸水温,还行,于是抽起瓷桶往山洞另一边走去。
把瓷桶放在凸起的几块大石头后,有这几块石头挡着,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风,地面向山洞深处倾斜,水倒在上面也只会往后流淌,刚好用做洗头洗澡的隐蔽场所。
“没有毛巾呀?”薛苒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没毛巾的话,洗头怎么绞干?洗澡怎么擦身?
等她转出去,看到一身长袍站得笔直的连烜时,灵机一动。
“……”
连烜垂眸“看”着蹲在他脚边的姑娘,耳边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心中实在不知是何滋味。
“哈哈,连烜,你这身衣袍真不错,布料柔软密实,用来做毛巾正合适。”薛苒笑容满面地撕拉着割开的口子,“前面割一块,后面割一块,袍子照样还很长,太实用了。”
他的白袍原本长及脚踝处,前后割一块,衣摆依然长及腿处。
“个子高就是好。”薛苒美滋滋地抖了抖手里的两块白布。
连烜一块,她一块,有毛巾使用了。
放好一块白布,她搀扶着他去了石头后。
“……”
连烜抬脚,只觉脚踝处空唠唠的,很是不习惯。
找了块石头做板凳,让连烜坐在上面,用杯子舀了点水出来,把白布洗了一遍。
“凑合着先用吧。”薛苒把白布挂在了瓷桶旁,“用杯子舀水洗头,毛巾挂在桶边上,你自己洗完擦头发吧,嗯,能行吧?”
薛苒有些迟疑,他不用她帮忙洗头吧?
连烜瞟了她一眼,他只是虚弱无力,不是弱智无能。
感受到他睨过来的眼神,薛苒嘿嘿一笑,“那我去河边处理那头麂子了。”
说着拐弯跑了出去。
薛苒连拖带抽把麂子弄到了河边,转头又跑回了一趟山洞,把那个歪斜的藤筐和刀拿了过去。
洗干净藤筐后,用来放麂子的内脏,麂子是鹿科动物,内脏当然可以食用,做法和羊内脏差不多。
一头麂子份量很足,没有合适的刀具,用一把还算锋利的刀剥皮分割实在很费劲。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可要忙的事情还很多,薛苒把剥好的麂子皮和内脏放到藤筐了,抽起来就往山洞跑。
放好藤筐,脚下不停,又跑回河边抽着麂子的蹄子往回跑。
分了两趟,重量总算还在薛苒的承受范围内。
她都没来得及和洗好头的连烜招呼一声,跑到大石头后,抱起瓷桶又往河边跑。
天还没黑透前,她捧着大半桶水回到了山洞里。
“呼~”忙得团团转的薛苒终于喘了口气,坐到了火堆旁捏着泛酸的胳膊。
“连烜,你洗好了呀?”
这才有空瞥了眼火堆旁的连烜。
他长长的黑发已经烤得半干,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乌黑有光泽,看着果然顺眼了许多。
呜呜,她也要洗头,薛苒摸了摸油腻腻脏乎乎的脑袋,羡慕不已。
转身就拿过空的圆锅,用杯子从桶里舀满水,架到了石灶上。
连烜很自觉的开始往灶下添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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