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即便,他是连烜3更)
晚饭过后,连烜找了永嘉郡主谈话。
薛小苒就去了薛小磊房里,打算姐弟两说说话。
濮阳轻澜借口看阿雷,也和郁风扬溜到薛小磊房里。
看着厚脸皮跟上来的半路表哥,薛小苒也很是无奈。
“小苒啊,我上次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濮阳轻澜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摸着阿雷柔顺的毛发。
这一路,阿雷与他们也混了半熟,倒也不排除他的抚摸。
“什么?”他说过那么多话,她哪记得是那句话。
“我住在京城西的九塔巷里,宅子旁有一间三进的小宅子,你们不是要在京城落脚么,正好,用那间三进的小宅子抵一部分买回心菇的银子,你看可好?”
濮阳轻澜与她相处了一阵子,也大体知道她的个性,所以,没提什么见面礼的事情,而是,吸取了连烜的提议,把小宅子折价算在了买回心菇的银子里。
这事呀,薛小苒有些犹豫,问起了题外话,“濮阳大哥不是不准备进京么?”她还是不大习惯喊他表哥。
濮阳轻澜一顿,脸上一时变得没好气起来,“你看现在的情形,是我说不去就能不去的么?”
“……”
薛小苒哑然。
她是不大清楚,他和永嘉郡主的事情,不过,那永嘉郡主瞧着虽然清丽优雅,可薛小苒觉着,那也是个心智坚定,聪慧执着的女子。
瞧着年纪应该比她大一点,还梳着少女发髻,要知道在这时代,超过二十为婚嫁的女子是极为少数的,加上偶尔从连烜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不难猜测出她等的人是谁。
“那,那三进的宅子值多少价钱呀?”薛小苒想了想,宅子总是要买的,如果有现成的,也不错。
“市面上大约值八千两银子吧,从前是一个京官住的,后来他外放了,正好欠了我不少诊治费,就把房子抵给我了,那处虽小,但它有个小花园,树木种得也多,阿雷可以有地方游玩。”
濮阳轻澜好几年没回京城了,但京城的宅子都有人顾着,“用宅子抵掉回心菇六千两银子吧,咱们表兄妹,表哥怎么也不能让表妹表弟吃亏了不是。”
“不、不、不,不用这样,该多少是多少,不然那宅子我们就不要了。”
薛小苒忙摇头,本来那几朵红彤彤的回心菇,她也不认识它的价值,如果不是连烜,她哪会懂得那是价值不菲的稀罕药材呢。
所以,让她拿着那么多卖回心菇的银子,薛小苒觉着有些受之有愧,她决定,濮阳轻澜把银子给她的话,她要把一半的银子拿给连烜。
濮阳轻澜也没坚持,知道她有些地方挺较真的,所以,那宅子的价钱他一开口就往下压了压。
“那好,到了京城,咱们住在隔壁,走动起来方便多了,而且呀,小苒,我告诉你一件事。”
濮阳轻澜笑眯眯地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说了一句,“小七的府宅在城东,正好离咱们远远的。”
“……”
薛小苒听了,不知该笑还是不该笑。
站在濮阳轻澜身后不远的郁风扬,俊秀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同样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师父,有时候顽皮的心性,就像个七八岁的孩童。
半个时辰后,雨后微凉的庭院里。
一对男女固执的对峙着。
“我不去,我和小七住这边,永嘉,你自己回去吧。”濮阳轻澜冷着一张脸不去看对面的女子。
“伯昀,你真的要这样么?”永嘉郡主抿着唇,纤柔的下颚线绷得紧紧的,眼眸里却有着淡淡的雾气。
“永嘉,小七回来了,我和风扬住你那边不合适。”濮阳轻澜余光瞥见那抹雾气,心口不由抽了抽,可嘴里依旧不松口。
永嘉郡主莹亮的眸子定定看着他,久久不言语。
薛小苒躲在窗棂后偷偷瞄出去,心里也跟着有些“砰砰”跳。
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明明郎有情妾有情,濮阳轻澜却宁愿带着徒弟东飘西荡,也不愿回京。
而那永嘉郡主分明一直在等着他。
哎呀,好想去问一问连烜,八卦一下两人的故事。
可一想起连烜的身份,薛小苒又蔫了下来。
她还是离连烜远一点吧。
那可是个皇子。
皇子是什么?能光明正大拥有什么正妃、侧妃、嫔妃、侍妾等无数美人儿的身份。
她凑上去干啥?
自讨苦吃?作茧自缚?
她脑子又没病。
薛小苒哼哼两声,蔫巴巴转头躺回了床上,连外面还在上演的戏码都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了。
唉~
重重叹了口气后,薛小苒在床上翻滚着。
晚饭后,她就刻意避开了他。
以后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他先前一直隐瞒着身份,顾虑的就是这个吧。
薛小苒自嘲地笑笑。
他很清楚自己嘛,知道她了解了他的身份后,定然会临阵逃脱做个逃兵。
所以,前些天,他一直试着靠近她,亲近她,打动她,甚至诱惑她。
她得承认,她是动了心的。
可是,现实也是冷酷的。
她不可能与人共侍一夫。
没有谁能让她丢开尊严,抛弃底线,卑微到愿意与另外一群女人共享一个男子。
即便,他是连烜。
是的,就算他是连烜,也绝无可能。
薛小苒盯着床顶素白的帐子,神色郑重,眼眸坚定。
所以,如果没有未来,以后她会离连烜远一些的。
她宁愿孤老一生,也不会成为他后院里的一群莺莺燕燕之一。
连烜没想到,他不过是想让她缓和一下他身份上的变化,然后再找她好好谈话,结果,薛小苒就已经在心房外竖起了高高的围墙。
他此时,还忙着调和外面两个闹别扭的人。
“永嘉,师兄留在这边也行,我会看着的。”他朝永嘉郡主微微摇了摇头。
濮阳轻澜有时候犯起倔来,九头牛都拉不动。
不要硬和他对着来。
永嘉郡主眼眸顿时暗淡下来,她又何尝不知。
只是,上次一别就是三四年。
后来,任凭她如何寻他,他都不愿意见她,只托了人给她送过一次信,那还是因为当时的她病得严重,他才写了那封信。
信里的意思很明白,表达歉意难过,然后示意他们无缘,让她不要再等他。
她如果能做得到,还会出现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