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幽脑袋有些昏沉,她不是十分的清楚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个荒岛多久了。
她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桃木床上,幔帐重重掩住一个迷茫的自己。
她似乎与世隔绝。
身上有残留的酒香,她翻过身,发出些许声音。
忽增一道光亮,映在她的脸上,她迎着光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容颜。
她有一瞬地叹息之感,有些无奈的捂住眼:“晃得我眼晕。”
齐兮手一松,帷帐便落下,他坐到床边,声音温柔:“可是要醒酒汤?”
起幽摇头对他道:“你坐过来些。”
齐兮依言向她稍稍靠近,起幽忽然伸手扯住他的前襟,齐兮挑了挑眉并不挣扎,按着她的轨迹而动,吻在了她的唇角。
“齐兮,你放我出去。”
他唇角微勾,微微抬头:“若我拒绝呢?”
忽然她手间一用力,他被扑在床上,身上一重原本还躺着的人已经欺身上前,她定定的看着齐兮,面无表情,声色魅惑:“君上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兑现。”
冷清下来的死角庭院里,红衣女子的衣角被夜风勾起,翩若惊鸿。
起幽平息了一下心中的郁气,手中的长剑如破空之势滑了出去,挽了一个小巧的剑花借力腾空而起。
一时间小小的廷院里剑气恢宏带起一阵阵悠扬的夜风。
耳边响起一阵悦耳的琴音,她冷笑一声,口中一斥:“我原本以为你走了呢。”
出式未停,起幽狠狠向前一刺,扫出的剑气在对面的墙中沟.壑徘徊一阵,然后墙体轰然倒塌。
齐兮抚琴的手一顿,抬目悠悠的看着她。
起幽提着剑,阴森一笑,毫无留情的指向他:“要么,你现在放我走;要么,给我一个必须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东荒的地牢不算大的暴室里,地上跌着一个狼狈的男人。
他身边是鲜血,还冒着热气。
灵魂与肉体处于撕扯状态,藕断丝连。
与坐上的男子儒雅干净,很是不同。
素语手握短鞭一派悠闲,淡淡一笑:“可我照顾不周?让一众兄台们不言不语?”
地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墙上的一众人心神颤了颤,他们不约而同的低眼。
素语抚着手里的鞭子,像是耐心耗尽,神情冷淡下来的站起来:“罢了,你们一贯这样嘴硬,早该习惯了。”
他身边的人递上一盏茶,眼淌出几分笑意:“大人息怒,左不过是月神大人的意思。”
素语没回音,也没有接过那杯茶盏。
素语大约也知道,审讯这些人也就是个过场罢了,都是天界的钉子,可有可无存在了数百年,这次一并拖拽出来,不过是为了掩饰东荒的异动罢了。
总要找些由头转移天宫的注意力。
但这种差事,仍旧会觉得无聊。
那人见他没有接茶,以为这事儿就这样完了,有点意外有点失望,正想收工,却听有开门声轻微一响。
一个二八少女从上边的入口跳下来,顺势坐在了素语的一旁,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有些懒懒的开口:“素语,我找不到主人了。”
素语挑了眉眼适当的表示同情,常宁轻哼一声,轻巧在地上的人身上迈了过去。
地上的人脸色煞白,被这样晾着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伤口一直鲜血直流,有种惨烈的感觉生出来。
常宁微微侧头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再感兴趣,歪了歪头道:“素语,东宫里面的气氛很不对劲。”
素语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
“这次东荒首仙会已经被毁了,胜利者怎么办?”
素语有些意外她会关心这种问题,淡淡道:“大约是作废了。”
常宁似懂非懂的点头,显然也不是十分关心这个问题,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素语想了想,挥手对身边人做了个手势,那人立即会意,亲手为素语打开牢门。
素语向外走去,对常宁道:“你左右也无事,今晚要不要来瞧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