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夫人,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二夫人乃是江州府贫苦百姓家里的女儿,因为长得好,才被我家大人的属官送来的。”
这话说的,孙夫人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
“这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下属送来的玩意儿,怎的孙都统倒是像个心头肉宠着?连孙夫人都不如这位孙二夫人的地位?”
昔酥其实也不敢确定,不过怀疑吗,谁说不一样呢?
还有一点儿,谎言说的多了就成了事实,是不是?
“大家品心而论,哪个贫苦百姓家里的姑娘能养得和大家闺秀似的?都穷苦的吃不上饭了,谁还顾忌脸面?”
就算是在孙家后院养成的这般水嫩,可积年成长下来的老根儿,还是抹不掉的。
孙二夫人,从大家见到的时候,就是这般轻松水嫩。
有些话,一旦出现一丢丢的苗头,就会被发扬光大。
就是孙夫人原本一丁点都不相信的,现在听了昔酥的话都开始怀疑了,毕竟,在孙二夫人进门的时候,她可是一房独大的。
现在好了,来了这么个狐狸精,她在孙家的地位一降再降,若不是有儿子撑着,说不准她现在已经没了地位了。
不过孙夫人聪明,她的心底里无论在如何的怀疑,也绝对不会拿到明面上说。
更何况,如果二夫人真的是贱籍,是冲入教坊司的女人,这话若是传出去,他们孙家也就没脸见人了。
“陌夫人,我家大人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官,教坊司里头的玩意儿,可是从来都不沾身的,我家二夫人虽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家女,却也是正经出身的。”
孙夫人嫌弃丢脸,却也不得不让丫鬟现将孙二夫人给搀扶起来。
偏偏冬至压着人不让人起来,笑的很是精明。“孙夫人,孙二夫人还不能走,毕竟是侮辱我家老爷的下贱人,不给点儿教训,那可不成。”
冬至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力气还是有的。
孙夫人被个丫头驳了面子,脸色很是不好,冲着昔酥没有半分好脸色。“陌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昔酥嫌弃的擦着白皙的手指,有意思的看着孙夫人。
“我倒还想问问孙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的?”
针尖对麦芒,昔酥从来都没有怕过。“孙夫人好歹也是孙家的一家之母,怎的连后院的女人都管不好?”
“您也不用和本夫人变脸,咱们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就掰扯开了说,您家的奴才指名道姓的骂本夫人和本夫人的父亲大人,孙夫人若是觉得这没什么,不如您让本夫人骂回来,怎么样?”
冬至当着孙夫人的面,又掌掴了孙二夫人一巴掌。
“这巴掌,是告诉孙夫人一声,您若是管理不好后院的女人,就让孙都统管管,毕竟,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相比孙都统还是知道的。”
昔酥嫌弃的踹了一脚孙二夫人,像是看卑微的蝼蚁一般看着孙二夫人。
“你若是不上本夫人面前扎刺来,以你现在这张脸,本夫人还真的认不出来你是哪颗大头蒜,但是你跳出来了,本夫人记性好,也就记住了。”
被计入教坊司的罪臣之女,连死都得死在教坊司里,没想到娄连燕倒是有个好运气,竟然躲过了这劫。
“既然你逃出来了,也过了这么多年耀武扬威的好日子了,不如,本夫人送你回去怎么样?好歹,让你的命运回归征途,是不是?”
“你们几个,还不赶紧伺候二夫人跪下?坐着干什么?让她坐着等着毁了我们孙家一家?”
此时的孙夫人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和蔼可亲的模样?祥和的神情早就被狠厉取而代之。
原本伺候孙二夫人的丫鬟,腿都开始打哆嗦,紧忙将孙二夫人从椅子上给拽了下来,自己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田连燕!你说,你自己到底姓什么?是哪里的人?”
田连燕刚来的时候,孙夫人就感受到了危机,虽然知道这个女人定然不是个简单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简单!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她这个后院已经成了卧虎藏龙的地方了。
孙二夫人被从椅子上扯了上来,直接站了起来,捂着肿痛的侧脸,很是讥讽。
“老太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让我跪在地上?”在孙家,她从来没有怕过谁,她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