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趁着对方也举杯喝酒的时候,拿起桌子上擦手的毛巾捂住口,把酒给吐到了毛巾里。
好像没被发现……算蒙混过关了吧。
最讨厌酒局了。
以前跟着南洙决的时候,南洙决从来没有让她受过这种委屈,不管参加什么聚会,只要她不想就没有人敢逼她。
就算那样,她都懒得去参加什么聚会。
她又开始想他了。
呜呜呜……有老公的岑岑是个宝,没老公的岑岑像根草。
好在何同似乎也不太喜欢喝酒,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借口说要让记者赶紧采访,就和陆岑岑离开了。
陆岑岑忽然觉得何同还算个好人,不管什么原因,在这个时候提前离开对她而言都是替她解围了。
陆岑岑连忙跟着何同离开,走到电梯口的时候,迫不及待地问:“何老师,您现在是要去拿名单给我吗?”
何同看了她一眼,微笑点头:“是啊。我就住在这家酒店上面的客房,你跟我一起过来吧,我拿名单给你。”
“好。”陆岑岑一脸狗腿笑,连忙跟他上了电梯。
坐到他房间所在的楼层,两个人从电梯里下来,一起走到房间门口,何同掏出门卡打开了门,带头走了进去。
陆岑岑站在门口没动,何同回头看她:“怎么不进来?”
陆岑岑连忙笑着解释:“这么晚了也不想打扰您,我打算拿到名单就走。”
何同一挑眉,对她说:“你先进来坐一会儿吧,我得找找。”
要是继续推脱,觉得好像把他当坏人一样防着似的,对专家似乎很不尊重。
陆岑岑犹豫一会儿,跟着进去了。
她一进去,何同就随手带上了门。
陆岑岑心里咯噔一声,隐隐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她下意识地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敢再往房间深处走。
何同去自己的行李箱里翻了翻,然后拿出了一份文件袋,拿在手里说:“这就是你要的名单。”
陆岑岑迟疑一会儿,面带微笑走过去,伸手去拿:“谢谢何老师。”
何同却把名单紧紧握在手中,笑意逐渐带上了些许猥琐,眼镜后面那双眼睛也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陆岑岑又松开了手,抓着自己手里的包,扯出一抹笑:“何老师,您这名单给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交换条件?”
何同点点头,推了推眼镜:“不错,你还挺懂事。想必我要什么也很清楚……”
陆岑岑佯装听不懂他语气里地暗示,笑了笑说:“要钱吗?要钱我可以给您。”
何同嗤笑一声:“你才毕业多久?能有什么钱?居然说出给钱的话,你也是有勇气。”
陆岑岑:“……”
问她能有什么钱?!说出来吓死你!
她深吸一口气,也不多解释,直接冷着脸说了个数字:“十万够不够?我开价应该不低吧,毕竟不是你一个人有这份名单。”
何同又是一声嗤笑:“十万换这份名单?你们社里给记者的工资怎么高,你竟然愿意拿十万来换一篇报道?”
陆岑岑随口胡诌:“因为我敬业嘛,独家新闻是无价的。”
“好!现在像你这么敬业的年轻人不多了。”
他站起身,逼近陆岑岑,满脸yin荡的笑,“既
然你这么敬业,不过长期跟我。你是财经记者,我是财经大咖。你要是跟我,我能够带给你的资源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
陆岑岑连忙后退,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心里忍不住开始着急……
赵A和赵B怎么还没有找过来?
她又瞄了一眼被他放在床上的名单,现在要是赵家兄弟过来,直接按着这人,她直接把名单抢走就完事儿了。
不知道他们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陆岑岑心里更紧张了,一只手悄悄碰了碰自己裤子的口袋,她的手机装在这里。
她不动声色地在屏幕上划了个三角形。
这是在南洙决失踪之后,她为了防着徐芸华也对她做什么,提前设置好的特殊指令,只要做出指令,手机就会自动报警。
她想不到还有什么方式能在无法直接沟通的情况下,告诉别人她的位置,只有报警——警方可以通过她的号码,让运营商定位她所在的位置。
她第一次用这个指令,也不知道手机打通没……
何同忽然伸手想去碰她,陆岑岑忍了一天了,忍无可忍,拿起包砸他脑袋,抬起膝盖又踹了一脚,骂道:“混蛋!知道老子是谁吗!”
何同惨叫一声,揉揉膝盖,也是火大,爬起来就朝陆岑岑扑过去,按住她的四肢把她压在墙上,恶狠狠地说:“你要是不肯,你小心我让你在媒体圈再也混不下去!”
他这种威胁都能说得出来,看起来没少干这事,不知道有多少刚入社会的小女生会遭到他的侵害。
陆岑岑咬咬牙,忽然隐约听见手机里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喂,这里是……”
手机还在她的口袋里,声音很细微,何同好像没有听见,注意力还全在她身上。
陆岑岑立马大喊,企图盖住手机里的声音:“救命!我在……”
她还没有报出自己的位置,何同忽然从她口袋里把她的手机拿了出来,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他妈居然报警!”何同忽然扯陆岑岑的头发,抬起手就要抽她耳光。
陆岑岑头皮生疼,也伸手去薅他的头发,没想到……直接把他假发薅了下来,露出一个只有边缘有头发,中间光秃秃的地中海脑海。
陆岑岑拿着假发顿时就懵了,她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叫何同了。
这发型,活脱脱一个河童啊……
……
警局,接电话的女警察察觉到不太对劲,就查了一下这个号码,发现她这几个月来报过好几次警,每一次都有记录,她朋友自杀、她老公失踪……
警察猛地记起来了,这不是明臻探之前每周都喊过来认尸的那个人吗?
她当时还劝过明臻探,让他不要老是欺负人家,何况这姑娘还怀孕了。
她立马给才离开警局不久的明臻探打电话:“明队长,我刚才接到了你朋友陆岑岑的报警电话,她好像有危险。”
明臻探正开着车回家,闻言立马踩下刹车,问:“知不知道位置?”
“没有,只叫了一声救命电话就断了,我打回去无法接通。”
“联系运营商,我要立刻知道她的位置!”
……
酒店里。
陆岑岑把何同假发掀了,他好像更激动了,抓着陆岑岑的手背,把她按到床上,腿压着她的后背,死死抵
着她。
陆岑岑手肘支着上半身,用力弓着腰,生怕压到自己的孩子。
她心里慌张,着急逃生,慌张喊道:“求求你放过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给你一千万……”
“一千万?”何同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脸,“撒谎都不会撒,你才多大年纪啊,能有一千万?”
何同说完冷哼一声,押着她开始扯她的衣服,撕拉一声响,陆岑岑的衬衣从领口处被撕了个大口子。
“你放开我!”陆岑岑眼看利诱不得,只好威逼,一边哭一边喊,“我是南家的人!你得罪我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敢碰我明天就让你死无全尸!”
何同更不信了,南家的人会跑出来当记者?
就算真的没事去体验生活,也不需要这么敬业吧!
他继续扯陆岑岑的衣服,陆岑岑后背露了一大片,何同又伸手想去碰她的裤子。
忽然身后房门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沉冷的怒吼:“警察!不许动!”
何同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就已经被摔到了地上。
何同疼的龇牙咧嘴,揉着几乎被摔断的尾椎骨想爬起来的时候,胳膊忽然被人狠狠地往后拉,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老实点!”明臻探曲膝压着他的背,看见他油亮的地中海,认出这是一个总被举报X骚扰的惯犯,语气强硬,“每次扫黄都有你!”
跟他一起来的警察立马掏出手铐,上前把何同的双手拷了起来。
明臻探直起身,看了一眼陆岑岑。
她跪坐在床上瑟瑟发抖,一只手拉着已经被撕破的衬衫,眼眶里泪水直打转,可怜巴巴地和他对视。
明臻探移开目光, 单手解开自己身上制服的扣子,扔给她。
动作一如既往地不温柔。
“谢谢……”陆岑岑声音沙哑,道了声谢,立马拿起来穿上,然后伸手去拿那份还放在床上的名单,紧紧将那份文件抱在怀里。
何同蹲在地上抱着头,弱弱地喊:“我们是自愿的……”
他每次出去piao被抓,或者骗人家女生,对方要是去警局闹,他都说是自愿的,然后拿圈内的资源和关系威胁对方,逼迫人家不告他。
这句话忽然惹毛了明臻探,陆岑岑能和他这种人自愿?是侮辱陆岑岑还是侮辱他的眼光?!
他从腰间掏出枪顶着何同的脑袋,手指似乎还要扣动扳机,吓得何同啊啊大叫。
跟他一起来的警察连忙按住他的手,出声劝阻:“队长,队长……强X未遂这个罪,不用当场击毙……”
明臻探咬咬牙,目光如刀子般在何同脸上刮了两圈,沉着脸把枪收了起来。
公职人员,不能意气用事。
要是真的想为她出口恶气,只能等脱下这身警服的时候才可以。
另一位警察又对陆岑岑说:“女士,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一起去警局录口供。”
陆岑岑眉头轻蹙,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虚弱地开口:“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去……”
明臻探再次看向她,这短短时间内,她已经面色苍白,额间冷汗直流。
“你先把犯人带回警局。”明臻探和另一位警察说了一声,走到床边俯身抱起陆岑岑,声音隐隐几分焦急不安,“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