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岑也给高步影寄了请帖过去。
收到请帖后,高步影就给陆岑岑回了消息,先是祝福她,然后又告诉她:“岑岑,我老师建议我继续读书,我考上了HF的法学院。”
陆岑岑不懂,上网查了一下这个学校的法学院,网上说,这是全世界最好的法学院,在地球的另一端,和这里非常非常远。
她连忙给他回消息:“恭喜你呀,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高步影:“你婚礼那天。”
那就是……没办法来参加她和南洙决的婚礼了?
陆岑岑心里很不好受,高步影算她在这边最好的朋友之一。
而且……他不愿意来,是不是还没有放下?
她拿着手机,还没想到怎么回,高步影忽然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不过是晚上的飞机,所以还是可以去参加你的婚礼。”
陆岑岑忍不住笑出声,立马给他回:“好,到时候见。”
陆岑岑还请了苏菲当伴娘。
安而乐也很想当伴娘,但是她的脸正在恢复中,到时候来参加婚礼估计都要全程带着帽子不让人看见,更别说去当伴娘了。
不过陆岑岑还是提前给她也准备了一套漂亮的礼服。
在南家眼中,她还是南洙决的救命恩人柚柚,当然也要让她漂漂亮亮出席的。
礼服定做好后,安而乐没忍心让陆岑岑操劳,自己去店里拿了。
礼服是一字领鱼尾裙,一层绸缎,两层薄纱,安而乐在店里试了一遍,尺寸十分贴和她的身材,衬得她曲线玲珑,都开始忍不住幻想自己当新娘的模样了。
等她的脸恢复,她也要去谈恋爱去。
她拿好裙子就回家了,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接到陆岑岑打来的电话。
“裙子合身吗?”
安而乐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笑着回她:“合身,我都迫不及待想穿了!”
“那就好,下周你就可以穿了。”
安而乐推开门往里面去,正要把礼服放下,猛地瞥见沙发上好像坐了个人。
她心里咯噔一声,缓缓抬头看去,就见徐芸华正含笑看着她。
寒意顿生。
陆岑岑还在电话里问话:“你到家了吗?喂?怎么不说话?”
安而乐回过神来,低声回了句:“有事,回聊。”便把电话给挂了。
她把手机放回包里,看向徐芸华,露出一抹微笑:“徐总,你怎么来了?”
徐芸华静静地看着她,开口问道:“陆岑岑什么时候办婚礼?”
安而乐察觉到她不怀疑心,心脏顿时狂跳不止。
南洙决结婚是大事,她听陆岑岑说了。
即使南家已经打算低调办理,但各种亲朋好友,还有事业上要给面子的人,还是请了五十桌不止。
消息一定也会传到徐芸华耳中。
所以,就算自己故意说谎,徐芸华也会查到。
她不如老老实实说出来,顺便卖个乖把地址也给说出来:“下周六,上午十点,在爱丽丝庄园。”
徐芸华点头:“你现在和陆岑岑关系不错嘛。”
“是呀。”安而乐笑着承认了,“我之前一心想从南洙决入手,但是南洙决就不给机会,于是我就从陆岑岑入手,陆岑岑可比南洙决好哄多了,现在她已经完全信任我了。”
徐芸华好像没有怀疑什么,点点头夸了她一句:“干得不错。”
安而乐傻笑一声,没再接口。
“不过,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徐芸华忽然
冷下面孔,对安而乐说,“你跟了我一年了,也没办成事,要是普通员工,早就被我开除并永不再用了。”
安而乐心想,我倒是想当普通员工,赶紧离你而去。
她连忙苦着脸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很快的。”
“快,是要快。”徐芸华笑了一声,“我觉得婚礼现场就不错,咱们在婚礼现场,给他们来个猛的。”
“什么猛的?”
徐芸华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她摆放在门口的那包衣服,她在金融界混了这么久了,对这些牌子都很了解,知道那是南家最喜欢的一个手工作坊的礼服品牌。
她笑了笑,看向安而乐:“陆岑岑让你去当伴娘?”
安而乐连忙摇头,摸着自己的脸说:“没有,徐总,我这张脸到底是假的,整了之后又没有好好维护,最近崩的不行,南家没有找我去当伴娘,只是看在我是南洙决救命恩人的份上,送了我一套礼服而已。”
徐芸华似乎又信了,她点了头,又问:“但是以你现在和陆岑岑的关系,在婚礼现场接触陆岑岑,应该没有难度吧?”
安而乐点头:“接触她应该行。”
徐芸华俯身,拿起脚边放着的一个木头盒子,打开木头盒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像是高中做化学实验那样的试剂瓶子。
瓶子里装了半瓶的液体。
徐芸华对她说:“这里面是浓硫酸,到时候你就在婚礼现场上,泼到陆岑岑脸上。”
安而乐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自己的嘴巴,惊讶地看着徐芸华:“徐……徐总,可是这样,我会坐牢的……”
徐芸华轻笑一声:“嗨,你忘啦?我给你做过抑郁症的假证明了,到时候再给你弄一份精神病患者的证明,不会坐牢的。别怕。”
安而乐不敢应声,双腿发软,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那就这么说定了。”徐芸华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语气森寒,“你别想刷什么花招,big aunt is watg you。”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里。
安而乐猛地吸了一口气,连忙跑进卫生间,拿出另一台电话,给陆岑岑通风报信。
“刚才我一回来,看见徐芸华像个鬼似的坐在我房间里。她给我一瓶浓硫酸,让我在婚礼现场泼你身上!”
陆岑岑听着她瑟瑟发抖的语气,也跟着觉得恐惧。
她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自己回家,发现家里坐着一个诡异的女人,拿着一瓶浓硫酸让她去泼人,她会恐惧成什么样。
绝对不会比安而乐好到哪儿。
“报警吧。”陆岑岑斩钉截铁地说,“她有暴力倾向,现在不报警,以后不知道还有做什么疯狂的事!”
安而乐害怕地说:“可是我没有证据……她跟我说的话,我也没有录下来。”
陆岑岑想了想,问:“她给你的浓硫酸现在在你家里吗?”
安而乐应声:“在,在我家呢。”
陆岑岑冷静分析:“你带着它去报警,浓硫酸这种东西普通人是不能买的,学校实验室买都要层层审批。警察说不定可以查到购买信息证明是徐芸华买的,瓶子上可能也有指纹。”
安而乐想了想,问:“只要证明是她买的,就可以指认她想杀人?没有行动也算吗?”
“算,我听阿影说过,只要准备了犯罪工具,就是预备犯罪,在法律上也是需要受到处罚的。何况她又不是买了菜刀什么的容易解释容易脱罪,她现在买的是浓硫酸,这是法律明令禁止
购买的。”
安而乐沉默一会儿,“嗯”了一声,说:“我现在就去警局。”
陆岑岑想了想,忽然说:“等等,徐芸华不是一直在监视你吗?你要是去警局,容易被她知道你有异心。正好明天我要试试做好的婚纱,你陪我一起去,到时候我再约我相熟的警察过来,我们在婚纱店里聊。”
“好。”
次日一大早,安而乐把那瓶东西放进拎礼服的袋子里,拿着去了婚纱店。
陆岑岑已经把事情提前跟明臻探解释了一边,明臻探和她一起在店里等着安而乐。
很快安而乐到了,陆岑岑替他们俩互相介绍了一下,安而乐便把东西从袋子里拿了出来,递给明臻探。
明臻探提前带上橡胶手套,接过东西之后,忽然眉头微蹙。
他掂量了一下瓶子的重量,疑惑道:“硫酸不应该是这个质量。”
陆岑岑也凑近看了看,点点头:“确实,我看着好像也不太像。”
明臻探索性把瓶子拧开,用手挥了挥瓶口闻了闻气味,又看向安而乐:“是你被人耍了还是你耍我?这里面是雪碧。”
“啊?”安而乐懵了,她也往瓶口跟前凑了凑,确实是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她连忙摇头:“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昨天徐芸华确实是郑重其事地跟我说,让我拿这瓶硫酸泼岑岑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一瓶雪碧。”
“证明你被她怀疑了,她故意拿雪碧来试探你。”陆岑岑说。
安而乐顿时闭上口,皱着眉说:“那怎么办啊?她会不会杀了我啊?”
陆岑岑没答,看向明臻探:“明警官,我可以证明那徐芸华真的是个疯子,真的有犯罪倾向,可不可以给安安申请保护令?”
“首先,你应该想的是给你自己申请保护令。”明臻探语气严肃认真,对陆岑岑说,“听你们的描述,徐芸华想伤害的是你不是她,她很有可能会在婚礼现场伤害你,而雪碧的事就是个烟雾弹。”
陆岑岑开口:“我没事的,我身边有人保护,主要是她……上次就有人给她喂了一罐子安眠药。”
明臻探无奈:问她:“那个人有做过犯罪的事吗?你们俩有证据证明自己遭受侵害吗?”
安而乐摇摇头,陆岑岑也无话可说。
明臻探又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但是我们做事有很严格的规定的。”
“我当人证不行吗?”陆岑岑拉过安而乐的胳膊,对明臻探说,“我亲眼目睹徐芸华侵害安安。”
明臻探无奈地问:“有医生开具的受伤证明吗?有物证吗?”
陆岑岑张了张口,却终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如果现在有两个人到我面前说,你陆岑岑想伤害她们,她们要申请保护令,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也不会批准的。”
陆岑岑失落地点了点头:“理解。”
“不过你有钱,多请几个保镖保护她不就行了。”明臻探提议。
陆岑岑瞪他眼睛看着他,抬手拍拍自己的脑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果然一孕傻三年……”
她又看向安而乐:“你放心,我回头就让我老公找十个八个保镖,保证徐芸华伤害不到你。”
安而乐总算可以松口气,点点头:“谢谢你。”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剩下也没有明臻探什么事了。
陆岑岑看向明臻探,想对他说他可以先走了,却忽然发现他的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陆岑岑疑惑:“明警官,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