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许诺，是挣扎；这一句回应，是无奈。

柳茯苓和墨轩子通都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在胡乱答应什么！

大殿内的孟婆都慌了，这是什么计谋，怎么会是梦中梦，现在的柳茯苓和墨轩子通是什么关系，不像是夫妻，怎么像是另一种不为人知的情绪。

柳茯苓带着墨轩子通走了出来，可是走去了哪里！

幻境中。

缘起缘灭，由不得他们做选择，这边是佛门之人的痛苦。

脸颊温热，柳柳茯苓的视线逐渐模糊，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觉。

明明在墨轩子通的前世梦境中，柳柳茯苓一心只想着要怎样带着墨轩子通出来，而完全忘记自己早就涉事其中。

墨轩子通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失去了那一段前世的记忆，一切恍然如梦。

为何柳柳茯苓的眼泪满是泪水，孟婆收回了柳柳茯苓对墨轩子通的恻隐之心，那么剩下留在柳柳茯苓身上的又是什么。

是悲伤，还是难过，是痛苦，还是不安。

“柳茯苓，你为何哭泣。”墨轩子通不明白柳柳茯苓现在的状态，他扭头看向孟婆时微微一颤。

孟婆露出森森青牙，眯着浑浊的眼睛：“老身乃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你在我这店里已经昏迷数日，今日有你大徒弟得救，实在是万幸。”

只记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做梦的时候自己难以左右自己的情感和身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让墨轩子通没有任何记忆。

再次醒来的陌生旅馆被孟婆介绍后，倒显得温馨不少，墨轩子通谢过孟婆，扭头再看柳柳茯苓时，柳柳茯苓已经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哭有什么用，就算是哭得眼睛瞎了，都不会有人能理解柳柳茯苓现在的心境，她长呼吸一口气：“墨轩子通，你早些休息，我在门口守着。”

看着墨轩子通回到床上，柳柳茯苓也推了推白术，让她也去休息不要陪着自己。

现在柳柳茯苓需要好好静一静。

这就是孟婆说的平等代价。一段记忆的消失换另外一个记忆去承担。

柳柳茯苓醒来的时候其实发现孟婆给是用了两支往生香才将二人的命续上，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前尘往事。

闭上眼，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墨轩子通目光炙热看着自己，语气平缓温和，却字字珠玑：“若有来世。”

怎样才是若有来世。

是墨轩公子说的，还是墨轩子通。若是墨轩公子，那么所谓的来生便是这一世，柳茯苓又有何地位，现如今是柳柳茯苓的身份活在这凌乱的世界中；若是墨轩子通，又何来来世一说，这一世墨轩子通会成佛，不会再有前世了。

与孟婆交换的是自己最初对墨轩子通的恻隐之心，还有墨轩子通的梦境记忆，留下的是脑子里空空如也一心向佛的墨轩子通和保留了梦境记忆心中犹豫难耐的柳柳茯苓。

人们总是这样，步步回头，未来的每一步路却只在前面，没有后退的余地。

翼城没有任何的鬼祟，阴气重还算是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