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阳被一阵颠簸晃醒。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他的腹部不断被跃动的马背冲击,整个人被摇得想吐。
陆秉**据自己感受到的一切推断,他应该是被人粗暴地放在马背上,用麻袋裹起来,就这么挂着往前运输。
这位朱泪不打算用马车这种体积太大的运输工具。他选择了小路和颠簸的山路,尽可能绕过那些关卡,就是为了路途平安。至于陆秉阳会不会因此难受,那不是他需要考虑的范畴。
他的任务只是将这人带去指定的位置,而在那里,会有另一位朱泪接手。
没有名字的他们,只有朱泪这个统一的称呼,就仿佛是猫、狗这样的代称一样。
要说朱泪自己怎么想,他们早就被高强度的训练抹去了这部分想法,完全接受了现在这种工具般的人生。
朱泪正在赶路时,耳畔传来了一阵不寻常的风声,这让他一下子勒紧了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厉害。”一个男声从头顶落下,朱泪立刻拔出腰间的短刀,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看着自己的大刀被人如此轻易地拦下,来者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
“这就过分了啊。”
“来者何人。”朱泪看着攻击失败后往后一跃,轻飘飘落在石壁上的男子。
这人的功夫极高,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我嘛。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家伙。”他笑了笑,将一米长的大刀扛在肩头,一派悠闲,“我干完这票就打算收手,还请这位仁兄行个方便咯。”
“做梦。”朱泪眯起眼睛,一挥手,从袖子里就射出密密麻麻的银针。
“真是阴/毒。”男子往更高处跃起,而朱泪则趁此时挥鞭催马,打算离开。
“想跑,不可能啊。”他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两把秀气的小匕首,“谁还没个暗器了,是吧?”
话音刚落,马儿嘶鸣一声便栽倒在地。朱泪起身抓起麻袋,一脚借力于马臀,避免和马一起倒地。
“真惨。”他话是这么说,可正是他的匕首砍断了这匹马的前蹄,让它摔在地上痛不欲生。
“看来你非得今日去见阎王,是吧?”朱泪被激怒了,他将麻袋随意扔在路边,打算与这位不知哪里来的男人一决高下。
“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他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他的宝贝大刀。
看他这副轻松的样子,本着急赶路的朱泪更是丧失了平日的冷静。
“你会为你的悠闲付出代价。”
“都说你们朱泪不爱说话,怎么遇见我之后,都成为屁话精?”他呵呵一笑,“你的同伴好像也这么放过狠话,现在——应该都快变骨头了吧?”
“那是他们没有本事。”知道对方杀死过自己的伙伴,朱泪并没有要报仇的心情,他不会被这种事情激怒,此时的所有愤怒都来源于这个男人杀了他的马,会害他迟到。
“那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他将大刀挥向面前,对准了这位‘猎物’,“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