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及至此,霍酒笺气结,望着宋谦时,圆目怒瞪,咬牙切齿着。
“谦儿,你母后自认聪慧之人,自然不会是愚笨之人。谦儿很好,明白全面与侧面,但是你母后全面是个聪慧之人,晓得了吗?委屈自然会委屈,但是你母后想开了。横竖是个男人,母后要是不要他了,大可再寻。本宫不相信无人要本宫。”
宋谦被霍酒笺的眼神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他的母后此刻万分地可怖。母子连心母子连心,宋谦立即想通了母后为何如此可怖地望着他。宋谦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不动声色地想着日后可应该要多夸夸他的母后,不能再这般得罪下去了。
“是的。儿臣明白了,多谢母后教导。母后是一个聪慧女子,且是全天底下最聪慧的女子。母后,虽说父皇有错,可您也不能抛下澜儿与儿臣。”
宋谦没有提及宋恪,就是怕霍酒笺会难过,而现下是霍酒笺先提出来的。
霍酒笺本以为三个月了,该痛的早就痛过了,她的心不会再为宋恪掀起波澜,但霍酒笺一听见宋谦一句父皇虽然有错这话,心仍是犹如被尖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为何不可?你父皇背信弃义,你母后怎么就不可以逃之夭夭?你个傻劲儿子,竟然这么不通人情,呆愣子!要知道,你父皇曾经可说过只娶你母后一人!”
宋谦对霍酒笺时,平常那股子聪明劲儿早抛开了,面对霍酒笺只能挠着头,毕竟一个七岁的小人儿,你给他解释再多,他也不会懂一生一世一双人之重要。
“母后,您这话又说岔了。您说这话之前,父皇也娶过楼侧妃啊。母后当时看上去也并不生气,还和父皇同桌共眠,您们当时可是连澜儿都插不进去。”
不提楼侧妃还好,一提及楼侧妃,霍酒笺心中愈加恼火,她甚至怀疑宋恪虚情假意了七年整,为的就是谋她一颗芳心,借助草原的力量登基做皇帝!否则安平帝怎么说死就死,怎么宋恪说登基就登基,怎么宋恪说不要她就可以不要她了?
若说谁的诳人法儿最佳,霍酒笺指定说是宋恪,因为这些年来,她能够感受到宋恪的真情实意,她实在不相信这些都是假的。她霍酒笺并非是个傻子,虽然说沉浸在情爱里的女子最傻,可霍酒笺不相信这些年来的温存都是假的。
你让霍酒笺怎么相信?让她相信宋恪其实对她并无感情,只是一味地利用罢了。
“好了,谦儿。你不提楼氏还好,你一提及楼氏,你母后就气急攻心。谦儿,你真是恨不得气死你母后。还有你父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选出如此多嫔妃。”
宋谦晓得自己又说错话了,一时间暗恼自己嘴笨,却又不知何法儿让母妃消消火,便只能委屈一下他父皇了。宋谦仍旧是一派正经模样,唇角微勾,煞是好看。
“母后。儿臣错了,儿臣不该惹你气火攻心。儿臣不孝,请母后责罚。不过在此之前,儿臣有一事不解,还望母后赐教。父皇本就非东西,又何来好东西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