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谦稳住身形后,脸上并无波澜,规规矩矩拱手一礼,“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霍酒笺见宋谦拱手行礼,忙走了几步至他身前,扶起了宋谦,“谦儿,隔了那么久没见母后,有没有想母后?谦儿无需多礼,对母后还注重这些虚礼作甚?”
“回母后,儿臣这些日子极想母后,只是父皇规定儿臣不可轻易外出,故而儿臣这几个月来都没有来探望母后,母后可万万不要怪罪了儿臣去。若母后因此恼火伤了身子,可就是儿臣的错了。母后,人前规矩万不可废,这是您教儿臣的。”
宋谦闻霍酒笺的话,心下隐隐有些恻动,他也想如往昔这般与母后亲昵玩乐,但是父皇母后常教育他,他如今是太子,规矩礼仪是最重要的,故而他才逐渐稳重。
霍酒笺见宋谦如此,轻轻叹了口气,“可是,此处并没有人啊。”
“母后与儿臣均是人。”宋谦一本正经答道,严肃的脸上毫无开玩笑的意味儿,因为太子师教育过他,“无人胜有人,无人之时才能体现一人的品质,有人之时只是为了装模作样,无人之时才是真正的礼仪规矩。”这些话,宋谦记了良久。
霍酒笺被宋谦的话一呛,霍酒笺与宋谦均是人不假,但这话听起来总有些别扭。方才霍酒笺让宋谦不必在意虚礼,毕竟此处无人,而宋谦却说有两个大活人,这岂不是就是霍酒笺在自儿个骂自儿个?若不是看宋谦毫无开玩笑之意,霍酒笺几乎要怀疑这儿子是在拐着弯儿骂她,当然了,宋谦若这般做,他也把自己给骂了进去。
霍酒笺清咳一声以来掩住自己的一丝尴尬,“是是是,谦儿说得对。”
“母后万万不要因自己说岔了而以为自己天生愚笨,毕竟这只是一个方面。母后,您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有没有受委屈?”宋谦将霍酒笺的神色看在眼里,唇边不禁发笑。他的母后可谓与那些装模作样的人完全不一样,他的母后性子真率,且生得又娇俏艳丽,令人不禁与她亲和,难怪父皇会喜欢上母后,只是现在........可以说早已经物是人非了,毕竟现在的父皇已然不是当年的父皇,虽然不知他不知道他的父皇为何要这般做,但总归是有道理的。
宋谦一想到父皇新纳了些儿个妃嫔进来,心中便是不舒服,虽说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且天子更应该有三千佳丽,但宋谦心里就是反对父皇这种做法。而她的母后,由原先的唯一,变成了十二个妃嫔中的一个,母后心中肯定不好受,更何况还不能与亲儿相见。不禁之间,宋谦望着霍酒笺的表情带上了同情与心疼。
霍酒笺听着自家爱子的话,愈发觉得儿子这是拐着弯儿来骂她,居然还用大道理来教训她,更何况自家爱子还用这种眼光看她,莫非是觉得他母后聪慧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