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帝的脸更如染了墨色一般,“那便是认了这罪!既然如此,那就打入天牢。”
安平帝话音一落,便闻宋恪携了一丝自信开口,但开口却震惊一大群人,“皇上,微臣敬你如兄长。若皇上执意要对王妃下狠手,谋反又如何?皇上大可试试,您要这天下大乱,还是要一个公主的公道?”
噫!
淮南王,太不给皇上面子了。连谋逆这等奸佞之话都说得出口!
霍酒笺一脸震惊地望着宋恪,随后释然地笑了。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安平帝眸底登时显出一抹戾红之色,这是每个帝王听到这等挑衅之话都有的神色,“好,很好。不过,试一试便试一试。朕不相信,你是要项上人头,还是要这个谋死你侄女的妒妇!”
宋恪神色仍是平平淡淡,倒与霍酒笺般配,“若是她死了,大周便一同为她陪葬。本王何时说过假话?”
安平帝暴怒,而宋恪却对霍酒笺道:“等着本王。”
霍酒笺心底泛着涟漪,她的郎说,等着本王......他说,等着他,等着,宋恪。
最终,霍酒笺被押入天牢,明妃得逞,安平帝失女,宋恪失魂。
若不是答应了他的心上人,他一定会来的,他或许当真失魂了。可他无能为力,他不是帝王。
呵.......
可就算是帝王又如何,一样的丧女,一样的可怜。安平帝眸里那抹暴怒,悲痛,伤心,逃避,愧疚以及柔软的退缩,他宋恪是绝不会看错的。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霍酒笺云淡风轻地走牢狱,气度雍容,衣袂一翻,犹如谪仙般翩翩风雅,一步一金莲,脚下似是点了漪涟般,端的是倨傲高贵,仿佛入牢狱的并非是她,输人不能输气势嘛。
赫然间,所有人都仿若看见了一位不染人间烟火的仙,眼眉间高贵淡漠,未一语却如同有无数凌厉之刀射入他们的心。因为,霍酒笺是无辜的。
但纵是如此,也有一鼠头鼠脑的狱卒不屑道:“这么不怕死?倒是想看看这位淮南王妃到了砍首之际还能不能如此淡定,装,看她能装到几时。没想到这淮南王妃长得如此标志,底子里却是一歹毒之妇,居然推了公主入水。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位长得高挺的人恰好听见了,嗤了一声,“你现在尊她一句淮南王妃,却如此诋毁,祸从口出,阁下还是不要太多嘴。贵人的事也敢妄议,是嫌命长?”
鼠头鼠脑的人听了顿时不高兴,推了一把那高挺之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皇上都判了她的罪,你还要维护她?你是不是被这个妖精迷住了还是怎么?”
高挺的狱卒面上明显显出恼火之色,却并未与那人计较,“淮南王妃虽然被押入牢了,但她始终是淮南王妃,草原的公主。你这样诋毁,就不怕传出去被淮南王问罪?何况,你这话我可听出了其他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