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炙痕看着墨笑低下了头，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墨笑开口，他依旧希望墨笑发生什么都能告诉他，毕竟苏雪的手段他见识过了，不是墨笑可以轻易应付的。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墨笑一时间愣住了，她和苏雪的恩怨实在太过于复杂，也不知道跟程炙痕从何说起。

程炙痕看着墨笑苦恼的样子，他便开口问了那天小巷子和医院的事，虽然他已经把事情猜的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墨笑对于这些事的看法。

如果墨笑需要的话，他也可以帮墨笑再给苏雪一点教训。

“其实也没有什么，小巷子那件事本来也是误伤我，医院里的事你也知道的，就是她来找我麻烦，然后被保镖赶走了。”

墨笑的脸微微有些红：“我那天在医院楼上看见了，你把苏雪赶走了，你骂起人来真是不含糊。”

程炙痕没想到墨笑突然说到这件事了，整个人也有点不自在起来。

昨天谈那个跨国项目都没有这么紧张。

程炙痕轻咳了一声，赧然开口：“其实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你虽然来程家是照顾爷爷的，但是你是程家人，没必要跟别人低头。”

墨笑知道程炙痕要说出这番话已是他给自己的最大承诺，更何况他还让自己跟顾文嫣还手，这些话中的重量实在是太重了，墨笑真的不知道程炙痕是什么意思了。

她还想到了一种可能，她深深看着程炙痕，问道：“你不会是酒还没醒干净吧？”

程炙痕真的服了，合着自己刚刚费尽唇舌跟墨笑说了这么多，墨笑还能以为自己不清醒？不过他现在做的事说的话跟正常状态下的他相去甚远，也许让墨笑以为他没有完全酒醒也好。

“你说呢！”程炙痕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墨笑是真不知道啊！

她脑子里现在一片浆糊，内心满屏都是好尴尬好尴尬……

她和程炙痕已经冷战太久了，原先的她只要做自己就好，但是她怕再次说错了什么，没有人会喜欢冷战的感觉。

也许，现在就是一个破冰的机会。

墨笑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当时她就想问了，但是一直没有立场和心情去问程炙痕这些问题，憋久了，她就自以为认清了自己的位置，选择了逃避。

窗外华灯初上，今天的月亮也格外圆，她看着程炙痕坚毅的侧脸，问出了她一直很好奇的问题：“你既然不是把我当成你们家的仆人，那为什么，要在我打了顾文嫣之后，跟我冷战呢？”

墨笑还添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跟顾文嫣动手，她那天是伤得很重，可是我也不是毫发无伤啊！你为什么不能……”

她停住了话头，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矫情了。

程炙痕这次愿意替自己出头，说不定是看了乖巧文静的顾文嫣出口成脏，受不了刺激才这么做的呢？

“那个……你喝的挺多的，我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了，明天早上你想喝什么，鸡丝粥吧，宿醉的人还是喝清淡的比较好，刚好爷爷喜欢喝这个……”墨笑觉得只有在说话的时候她和程炙痕之间的气氛才不会这么奇怪。

程炙痕看着这样手足无措的墨笑，心里酸酸麻麻地。

在他眼里，墨笑一直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即使知道自己跟她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但是从来没有妄自菲薄过，反而以最轻松的态度跟自己相处。

有一说一，想笑就笑，程炙痕不禁后悔自己这段时间为什么要一直等着她来跟自己解释原委呢？

自己也长了一张嘴，好奇不会问吗？非要这么冷战一个多月，程总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万一今天自己没有看到，那是不是被送进医院的就是墨笑了？

一想到这里，程炙痕的心脏就紧了一紧，出口打断了墨笑的自言自语：“你别说了。”

墨笑一听这生硬的语气，身体僵了一僵，果然，自己还是惹这个人生气了吗？

看着墨笑的脸色，程炙痕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没有生你的气，也不是不想和你说话，相反，我一直在等着你主动跟我解释。”

“啊？”墨笑真的惊呆了，这……这走向是什么回事？

程炙痕看着墨笑已经呆了，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不是因为顾文嫣的事情跟你冷战的，是因为你的态度，我受不了你对我的态度，才会这样的。”

墨笑脸上带了几抹绯红，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今天过得实在太刺激了。

“我的态度？”墨笑只是想让自己显得不太热络，没想过也许自己冷淡的态度也刺痛了程炙痕，说的也是，程炙痕那么骄傲的人。

墨笑看着程炙痕，她都不知道这段时间这样相处的意义在哪里？

“我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短了，很多时候，在面对文嫣和苏雪的时候，你明明是有反抗的能力的，但是你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上次是医院，这次是不动手等着被打，你这样不是平白让自己和别人难受吗？”程炙痕越说越有点生气。

他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我……也不是……”束手挨打的人啊！这几次都是情况特殊啊！

墨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程炙痕口中的别人难道是她吗？

他居然会因为自己受伤难受？

她心里突然暖烘烘的。

程炙痕继续瞪着她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那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傲气呢？你是觉得我还比不上苏雪和顾文嫣吗？敢骂我却不敢还手！你每次嘴上凶巴巴的，最后也没有跟她们动手，你是不是想我去医院给你收尸？”

墨笑从程炙痕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委屈，好像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一样。

“我……下次会注意的。”墨笑认怂，不跟他计较。

“还想有下次，就算下次真的遇见有人欺负你，你直接打回去！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每次看着你在外面受伤，我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