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花了很大一番功夫才从警察手上逃走,他感觉自己身上刚刚跟警察缠斗的地方隐隐作痛,他没有目的地一直奔跑,直到他确定后面没有人了。
但是他很清楚,外面都是他的通缉令,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变成一个逃犯了。
阿成想着自己前一段时间花天酒地的生活,不由得愤恨起来,他明明有了一个免费的提款机,现在却一朝沦为阶下囚。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账户肯定都已经被冻结了,他走到了一家简陋的酒吧,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古人说一醉解千愁,他今天倒还真想试试。
连着两杯酒下肚,任凭酒精麻痹了大脑,他才觉得心里痛快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走到绝路,他还有把自己推来做这件事的人可以依靠,虽然不会像墨笑一样予给予求,但是一条活路,还是可以保障的。
这么想着,他又多喝了两杯,他就这样,在酒的作用下,自己给自己编织出了一条活路,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他身边,早已是险象环生。
他换了个靠窗的位置,将窗户打开,吹了几下风,头脑清醒了不少,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先生。”阿成虽然醉了,但是对这个能给自己一条生路的人还是很尊敬。
安柏言已经知道了阿成被全城通缉的事情了,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句废物,连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另一方面,他内心深处还是憎恨阿成的,墨笑是自己的妹妹,却在他手上被折辱了这么久。
“嗯,有事?”安柏言的音质本来就偏冷,阿成不在他身边,看不见他的表情,辨认不出他的情绪来。
阿成还以为安柏言不知道他的遭遇,毕竟事发突然,阿成还在想着,他的上头知道了这件事,怎么会一点都不管呢?
“先生……”即使已经有些醉了,但是阿成依旧不敢在外面提起安柏言的名字,万一被人挖出来了,那他就真的会死的体无完肤了。
“我的事情败露了,墨笑那个臭*子,她居然设计我,还报了警,我现在已经成为全城通缉的逃犯了,不仅警察在找我,还有程氏。”阿成有些上头,心里又十分愤恨,他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恨不得扒了墨笑的皮,喝了墨笑的血!
安柏言听得直皱眉头,虽然他打算利用墨笑来牵制程炙痕,但是不代表他要这样对待墨笑,这个下作的人骂自己的妹妹是*子,那自己是什么。
安柏言冷笑了一声,阿成听着电话那头的态度和气息不太对,但是他的脑子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有些飘飘然,他唯一相信的就是安柏言会帮他。
有时候软弱的人就是这样,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自己想要的。
安柏言终于开口了,他现在就想把这个人丢了,但是他手上还有些秘密,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处理了。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停顿了几秒钟,于是语气稍微放温柔了一点,“没想到没过几天,你就成了这样。你要注意周围,程炙痕在这个城市的能量比你我想象得要大得多,你千万不能被他找到。”
阿成有些慌张,说道,“你会帮我的是吗?我现在手上也没有钱,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是因为帮你的忙才会走到这一步的啊!”
安柏言最讨厌这种软弱无能,只知道把问题交给别人来处理的人了,但还是耐着脾气说道,“你不要慌张,这样是自乱阵脚。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才会变成这样,我现在暂时无法帮你消了通缉令,但是我会给你谋一个出路,不会让你一直过这种东躲西藏的生活。”
阿成听见了安柏言的保证,但还是心慌,毕竟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只能等着别人来救他,但是他又有什么信心安柏言一定会尽心尽力救他呢?
“你把我送出本市吧!不,把我送出国吧!随便给我一个地方住,然后每个月给点钱就可以了!我就会把这件事埋在心里,烂一辈子,永远不跟别人提起!”阿成急切地说。
“我还可以继续为你做牛做马,在外国,我依旧会为您鞍前马后。”
对于安柏言来说,送出国安排个住址,只是个小事,但是安柏言却觉得无比恶心,这个人是拿他当爸爸呢?还要给生活费?
安柏言想,自己要是有这种上门要钱的亲戚,他一定二话不说地丢出门,谁敢跟他提这种要求?
“这个要求不过分,应该的。你最近先不要轻举妄动,风头紧,等我找到机会,就跟你见个面,然后安排你出国。我国外确实有些项目,遇到了麻烦,三教九流的人,我手底下的人都太文质彬彬了一些,就需要你这样有胆识的。”安柏言的胡话张嘴就来,完全不用思考怎么编最完美,反正他只有自己这一个选项。
阿成听到安柏言的认可之后,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安柏言身边站着的一个黑衣男子问道,“安总,你要再给他一次机会?恕我直言,这个人就是个废材,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狗胆够大,敢做别人不敢做的龌龊事,但是今天这个事他也搞砸了。”
“在警察的通缉下保住一个人可不容易。”
安柏言看着旁边自己的心腹,突然笑了一下,“你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呢!”
心腹恍然大悟。
“他都已经成了通缉犯了,那他的死活自然也不会有太多人追查。有些人,确实没有什么活着的意义,事情都已经搞砸了,留下他干什么呢?给我一个把柄,万一程炙痕查过来,我之前做的一切事情都白费了。”安柏言好像在跟人说话,又好像在跟自己说话。
心腹道,“那我给他设计一个圈套,让他在任务中死去,神不知鬼不觉,永绝后患。”
安柏言点点头,继续喝了一口茶,就这么几句话,几乎就决定了阿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