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黎均然对白嘉言突然的失常感到措不及防，也无计可施，不过也一直没有说话，生怕提到白嘉言的伤心事。

而白嘉言身体靠在车窗上，用手撑着下颚，目光涣散的看着窗外飞驰的树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黎均然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优先开口问道：

“嘉言？”无人应答。

“嘉言？”还是无人应答。

“白嘉言!”黎均然突然拔高了语气。

“啊？”白嘉言才缓过神。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事……”

“真的？”黎均然显然不相信白嘉言的话。

“真的。”

黎均然心想：没事你会成这个样子的嘛？难道白嘉言觉得他很好骗？

当然黎均然也没说出来，他也不好追问下去，白嘉言不想说，总不能逼着她说出来吧，索性专心开车。

不过黎均然在开车的同时也一直在想原因：是不是我前面没经过她同意看百阅生气了？不对啊，我也道歉了，她也说没生气，也接受我的道歉了啊，那是怎么了啊……

黎均然想这些也不奇怪，因为他早上去白嘉言家的时候，白嘉言情况还是好好的，可就在来的路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白嘉言才会变成这样子的。

所以黎均然一直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但是想了很久也没想到。

是自己哪里惹到她了吗？

一路上，白嘉言不说一句话，姿势也没有变过。黎均然不仅心想：一直这样子，不感觉到困吗？

或许是由于白嘉言太过想念母亲了，没控制好自己，眼泪不小心流了出来，眼神里透过一丝忧伤，不过转瞬即逝，又变成了刚刚那个神情稍微有点木纳的白嘉言。

不过，再怎么细微的动作，也没有逃过黎均然的眼睛，黎均然也被惊了一下。

黎均然心道：白嘉言……哭了？刚才她的眼神……是我看错了吗？感觉……她好难受。

“嘉言？”

“嗯。”

“没事吧？”

“嗯。”

黎均然得到的只是两个“嗯”字，内心不免有些失落。

随即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黎均然一瞬间的分神，使车从一个凸起的路面飞起。白嘉言没做好准备，把头重重磕在车窗上，发出“砰”的一声，随即白嘉言立刻捂住头。

“嘶……”

黎均然也不好受，这一突发状况他也没想到，刚刚把车停下来放在路旁，内心还是害怕。

“嘉言，怎么样？哪里有没有疼？哪里有没有受伤？”黎均然急切地问道，生怕白嘉言受一点伤。

“没事。”白嘉言回答道，又把手放下来，头部的疼痛也慢慢缓解了下来。

“要是哪里疼，要跟我说啊。”黎均然还是不相信白嘉言的话。

“嗯，真的没事，我们继续走吧。”感觉白嘉言很想结束这个话题，黎均然也没在多问。

“嗯……”

白嘉言回到了原先保持的那个动作，神情又有些木纳，不过思绪却飞向别处……

母亲，言言好想你，母亲，你什么时候回来，母亲，言言好想吃您做的小米粥，母亲，言言好想你……

白嘉言回忆起她和自己母亲发生的种种事，有喜的，有悲的……

母亲……你在哪

终是忍不住了，白嘉言忍不住微微哽咽起来，黎均然把纸巾递向白嘉言的面前，白嘉言看了一眼黎均然，接住纸巾，擦拭了眼睛。

“嘉言？”黎均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没事……”白嘉言还是倔强的回答“没事”这个词。

有些时候，黎均然真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嘉言这么倔强，分担出来大家一起承担不好吗？

黎均然叹了一口气，启动车，向目的地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