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人还未发觉,涵汐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怎么样,始料未及吧,父皇……”聂霁辰扔掉了面具,满目好笑的观察着皇甫逸的表情。
看着他的脸从震惊,再到恐惧,再到后悔到最后化成了一丝苍白。
“你……你都是装的!”皇甫逸浑身颤抖着吼道。
莫无风沉默着,暗中捏紧手中的剑柄。
聂霁辰轻笑一声,随即坐到了一旁的檀木椅上,斜靠着看着二人。
“是啊,你没想到吧。没有想到你以为的莫婉和聂翰林的私生子,皇甫玄冥,就是聂霁辰。”
聂霁辰顿了顿,继续道“你很想知道我究竟是聂翰林和谁的儿子是不是?”
果然,皇甫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急切想要知道的神色,他转头看了眼苏梦。
心道,不可能是苏梦,她那日难产而死,死胎他都让人拿去喂狗了。
聂霁辰的目光也落在了苏梦的身上,这就是他,二十年未曾见过的母亲啊!从出生那天就与生母分离,二十年来忍辱负重,所有的一切都拜皇甫逸所赐!
“蠢货,不用怀疑了,我的母亲,就是被你害死的苏梦!”聂霁辰猛的一巴掌排在扶椅,惊的皇甫逸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你胡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皇甫逸已经接近魔怔了,他不相信,当年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苏梦产下死胎大出血而亡的。
“呵,你这种自负的人,只要在你的眼前做足功夫,你就什么都相信了。当年,你设计害父亲去边疆,趁机抢走母亲,害我们一家分离!母亲生育时,莫婉腹中的孩子早已胎死多日,可她为了你能多看她几眼,一直忍着没有吃产胎的药,母亲即将生育时,唤来了婉姨,婉姨知道后,不动声色的让母亲生下我,没有让任何人得知,而那时,母亲确实已经大出血了,命不久矣,婉姨知道我出生后你必定不会让我活着,所以她服下极其猛烈的催胎药,和母亲演了那场戏,才让我活了下来,而你,果然不负众望,真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扔给狗喂食!”聂霁辰咬着牙关,强忍着怒气,低吼着说出了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涵汐一震,他的身世怎会是这样?
“不可能!”
闻言,皇甫逸疯狂的吼了起来!
“贱人!竟然是她!她竟然敢背着朕耍计!贱人!”
“够了,皇甫逸!婉姨心心念念你那么多年,最后还因为你而死,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悔恨吗?!”聂霁辰也不耐烦了,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不值,他还记得,婉姨为了皇甫逸能看她一眼,做了多少事情。他至今想不通,皇甫逸到底哪里值得她去深爱!
他年幼时,婉姨从不让他接触任何人,并告诉他跟任何人都不能讲话,这才有了皇甫玄冥是个哑巴的传言。
而事实上,莫婉假装生产时皇甫玄冥已经出生两天了,两天来他的哭声已然不似刚出生那般哭闹,那接生的太医们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又怎会听不出?所以莫婉在生出自己的孩子后悄无声息的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婢女给了苏梦,当然万分情急之下,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未瞧一眼,便将聂霁辰抱在怀里,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哭出声来。
而当皇甫逸得知莫婉生出的是个哑巴后,连太医都没留下一个就走了。而那四年的日子里,他连问都不会问一下他们,任其自生自灭,在诺大的皇宫中受尽欺辱。
聂霁辰颤抖着,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晴空万里的日子里,他亲眼看着婉姨挡在皇甫逸身前,替他挨了致命的一剑。血洒一地,他未来得及哭喊,就已被婢女晴儿带回了碗宫。
晴儿抱着他痛哭,告诉他一定不要出声,那时候,他第一次尝到了恨意!
也是那一晚,他真正的父亲出现在了他面前,原来,莫婉临死前告诉了聂翰林真相。
一旁的莫无风沉下了脸,插话道。
“悔恨?应该悔恨的,是你才对!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就是皇甫玄冥!亏得涵汐为你肝肠寸断!”
一听到涵汐的名字,聂霁辰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看向莫无风,“这件事与你无关!”
莫无风无言,挑了挑眉,那眉宇间竟好似有些得意。
聂霁辰还未反应过来,背后触到一冰冷之物,下一刻,他已被穿堂而过。他低头看,却见是涵汐的凌云,心中发颤,
“啪嗒”
一滴滴鲜血落在地上,聂霁辰艰难的回过头去,涵汐手微微颤抖,脸上已是个泪人,“为什么骗我?!”
说罢,涵汐眼中又泛起了薄雾。
莫无风终于得意的扯开了嘴角,他早就知道涵汐藏在暗处了。
而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故意刺激涵汐的!
聂霁辰愣了许久,才艰难的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
“骗子!”
涵汐将剑插的更深了些。
“唔。”聂霁辰闷哼了一声,后退了两步。他看着涵汐苦笑道“我也不想骗你的,可是我有太多的不得已了……”
“哈哈哈哈……聂霁辰啊聂霁辰,你们两个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皇甫逸看着峰回路转的这幕场景,觉着自己还是更胜一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