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小说）张宝同016.9.10

1.天才少女

这是180年的一天，在德国莱比锡音乐教师佛列德·维克的家中，聚集了该校一些天才的音乐家。他们在一起举办一次小型的音乐演奏会。那时的莱比锡可谓是德国的音乐中心，而佛列德·维克又是该校最著名的音乐教师。所以，这场音乐会的水平自然是非常高的。

开始，有几位其他的学生演奏钢琴，之后，便由舒曼演奏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那时的贝多芬是整个欧洲大陆最著名的音乐家。他的作品创作构思宽广、形象宏伟、感情深邃、对比鲜明。钢琴家们都以弹奏他的作品为荣。

舒曼的演奏庄重细腻，狂欢而雄壮。赢得了在场人们热烈的掌声。这时，大家都要求他们的老师佛列德·维克给大家表演。维克就给大家弹奏起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维克不愧是莱比锡最有名的音乐教师，他那精准熟练的钢琴技巧和刚劲沉重的弹奏，让人仿佛感到命运在咚咚敲门的声音，让人感到了奥赛罗在听信埃古的谗言后，误认黛丝德蒙娜与人私通时的那种可怕的暴怒。所以，一曲终了，大家半天才从梦幻般的沉迷中清醒过来，继而使劲地鼓掌。维克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对大家说，“最后，让我们来欣赏未来的天才钢琴家为大家演奏。”

这位未来的天才钢琴家是一位只有9岁的女孩。女孩长着修长的身条，穿着一件非常漂亮的连衣裙，清秀美丽的脸庞带着一种妩媚自信的神态。她就是那个时代欧洲最著名的女钢琴家克拉拉·维克。关于这位小钢琴家，有着许多的传奇故事。她五岁随父亲学钢琴，去年，随父首次旅行演出，李斯特等人听了她的演奏，对她的演奏赞叹不已。还有一次，和她一起学琴的10岁的哥哥在父亲面前演奏。他把一首钢琴曲弹得乱七八糟，父亲大怒，将哥哥暴打一顿。然后，让他站在旁边看妹妹是怎样弹奏的。克拉拉从容地朝着哥哥微微一笑，从哥哥身边走过，然后走到钢琴边，流畅地弹完那首曲子。其实，这也难怪，她从小就是被当作独奏型钢琴家进行培养的。所以，听过这些故事的人，都不会对这位清秀而带有稚气的女孩有任何的轻视。

女孩优雅地向大家做了一个屈膝礼，然后，坐在了钢琴的旁边。琴声欢快浪漫地开始流畅起来，那曲调时而隐喻含蓄，让人感觉眼前出现了一个装扮成蝴蝶的舞者在轻盈飞舞，飞向一个未知的天空；时而热情奔放，仿佛有一种美丽的歌声在灵魂中飘荡。

大家都沉迷在似梦似幻的美妙旋律中，在猜想着这到底是哪首曲子，因为他们都没听过这支优美浪漫的曲子。而只有坐在最前排的舒曼听出来了，这是他新近创作的《蝴蝶》钢琴演奏曲。可是，这首曲子他才创作出来，前两天才交给他的老师维克，让他帮着指导。可是，不想，却已经让这女孩演奏得如此之好。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曲子竟会如此地美妙。

曲终乐止，大家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这位美丽而可爱的女孩，觉得真地见识了这位音乐教师的天才之女。而这时，舒曼对这位天才少女越看越是喜欢，已经按捺不住对她的爱慕和冲动，猛然从座位站起来，过去抱起女孩，就要去亲吻她。可女孩却说，“我太小了，你等我长大以后再吻我好吗？”

舒曼连忙点头，说，“你答应让我等着你吗？我可是非你不娶了。”

女孩非常认真地说，“我会只爱你一个人。你一定要等着我。”

舒曼说，“我发誓。”

这虽然只是一时的即兴对话，可是，舒曼却是很认真的。这时的舒曼已是19岁，而女孩克拉拉才只有9岁。而只有9岁的克拉拉的弹琴水平却要比他高得多。这让他有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舒曼自小学习钢琴，7岁开始作曲。可是，到了青年时期，他就开始被青春期的苦恼折磨着，他的父亲积极引导他朝音乐方面发展，然而舒曼的母亲希望儿子能学习法律以便将来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舒曼的父亲死后，他果然如母亲的愿望，去了莱比锡和海德堡学习法律，直到180年舒曼听了一场帕格尼尼的演奏会，感觉到自己对音乐的喜爱不可遏制，从此就立志要成为一名钢琴家。

而在这个时候，他经人介绍认识了钢琴家维克。他对维克谈了很多对音乐的见解。这让维克对他大加赞赏。维克的鼓励和引导让舒曼更加自信。他给妈妈写信请求她同意自己改学音乐。维克在这个时候也帮他说话，维克对他母亲说：给我三年，我要让舒曼成为伟大的钢琴家。妈妈毕竟是爱儿子的。所以最后她同意了舒曼跟着维克学习音乐。于是，舒曼从此搬进了维克老师的家中开始潜心学琴。

维克家很大，住着整个一栋两层的楼房。一楼是客厅和佣人们住的地方。二楼多为卧室。但在二楼中间有间琴房。琴房有二十多平米，中间放着一台非常老式的钢琴。舒曼和克拉拉同是维克的学生。因为维克白天在学校教学，到了晚上，就要先给舒曼教课，然后再给克拉拉上课。

维克是个非常严厉和非常苛刻的老师。不管是谁，只要是跟他学钢琴，就必须一切都要听他的，而且没有商量。他的前妻，也就是克拉拉的母亲玛丽安娜也是位钢琴家。她要经常在丈夫的指导下进行训练。可是，有时玛丽安娜身体感到不舒服，可维克还是要求她必须上钢琴及声乐课程，玛丽安娜不堪忍受，于克拉拉5岁时离家出走。

维克对舒曼和克拉拉甚至要求得更严更苛刻。特别是对于女儿小克拉拉，他完全是把她当成音乐天才和神童来进行培养的。而舒曼本身就对音乐非常地痴迷，所以，舒曼和克拉拉都很努力，这就让维克感到十分地欣慰。他觉得这两位弟子将来肯定都能够成为德国最著名的钢琴家。

而舒曼和克拉拉两人也常常在一起学琴，一起演奏，而且还常常坐在一起同时进行四重演奏。朝夕相处与惺惺相惜使得他们两人的心越贴越近。渐渐地，年纪小小的克拉拉从心底爱上了爸爸的这位学生，她唯恐舒曼先爱上别人，在她1岁那年，她再次央求舒曼说，“请等着我长大。”

舒曼对她说，“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呢。”因为他已经向她发过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