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和宋乔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是两个人同甘共苦,苏哲曾经一度觉得就可以这样平平淡淡的和宋乔过一辈子了。
他心里亏欠宋乔的太多了,几年前他听从贺厉旭的命令,将宋乔放在自己身边,后来明知宋乔喜欢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利用宋乔,他一直以为他对宋乔就是利用,可是知道宋乔想要离开后却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宋乔。
他怕被这份感情牵绊,没有跟宋乔坦露心声,等到宋乔喜欢上安然宇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已经晚了,他可能一辈子都要错过宋乔了。
后来宋乔遇到危险,他不惜背叛贺厉旭,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下宋乔,所幸宋乔没有大碍,他们一块逃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宋乔怀孕了,身体多有不便,他每天悉心照料宋乔,可是宋乔却没有真正开心过,整日垂头丧气,甚至在夜里偷偷哭过好多次,精神很不好。
他知道宋乔心里有安然宇,宋乔在担心安然宇的安危,他以为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结果他的想法是错的,有些伤确实时间治愈不了的。
后来宋乔和安然宇的孩子出生了,苏哲以为这下宋乔总该可以放下过去,好好生活,可是她依旧很少笑。
他一直记得宋乔生孩子那天。
自从宋乔怀孕以来,心情经常不佳,又不肯好好吃饭,他每次都是拿肚子里的孩子逼宋乔,她才肯乖乖吃东西。
宋乔体质本来就不是特别好,再加上长期心情压抑,生孩子的孩子更是九死一生,那晚,苏哲在门外等的万分焦急。
房间里的宋乔一声接一声的惨叫,苏哲在门外却毫无办法,过了好几个小时,房间里才传来孩子的哭声。
孩子好不容易生下来,可是宋乔又大出血,还好替她接生的婆婆经验丰富,不然宋乔只怕是熬不过去。
苏哲抱着孩子去看宋乔,宋乔虚弱的躺在床上。
“乔乔,你看是个女孩,长的可像你了,你看这眼睛大大的。”说着苏哲将孩子放在宋乔身边。
宋乔艰难的撑起身子,摸了摸孩子的脸颊。
“乔乔,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名字,名字……”
宋乔突然难过起来,这是安然宇的孩子,可是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孩子就叫然然吧,宋然,你说好不好?”宋乔抬头看着苏哲道。
“好……”苏哲苦涩的笑了笑,不管多久,宋乔心里的那个人永远都是安然宇,哪怕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苏哲,哪怕苏哲为了他不怕死不怕苦。
只是有些事情晚了就是晚了,宋乔又何尝不知道苏哲对自己的好,可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安然宇,她知道她对苏哲是满心的感激,可是感激不是爱,她只能选择辜负苏哲。
苏哲轻轻抱起孩子,“乔乔,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孩子我先抱出去让别人帮忙照顾一下,你要好好休息。”
“把孩子留在我这里吧,我没事的。”宋乔央求道,她艰难的想要挣扎着起身,可是下身立马传来撕裂般的痛,她闷哼一声倒在床上。
苏哲忙过去扶好她,“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么虚弱,怎么可能照顾好孩子,你放心吧,孩子我会亲自看着的,绝不会有任何事情,你乖乖休息好不好?”
“那好吧……”宋乔勉强答应了下来。
苏哲抱着孩子出了门,他看着怀里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孩子,突然觉得难过的要死,这要是他和宋乔的孩子该有多好,可这偏偏是心爱的女人和别人的孩子。
曾经他有很多次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平安来到这世上,可是现在看着她,他只想好好保护她,就像保护宋乔一样。
有了孩子之后宋乔变得比以前开心一些了,也比以前更加坚强一些,但是苏哲知道她那些都是伪装出来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思念安然宇。
所以苏哲决定为了宋乔去冒险一把,他瞒着宋乔自己偷偷回了双宇。
他想替宋乔去打探一下安然宇的情况,可是他看到的情况却让他愤怒无比。
安然宇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样好好过着,当着他的双宇总裁,甚至和王乐乐那个女人交往频繁,两个人甚至开始商量婚事,关于两人的新闻铺天盖地。
苏哲一想到整日因为思念面容憔悴的宋乔,再看到安然宇这样,生气的恨不得立马杀了安然宇,可是他不能,要是杀了安然宇,那么宋乔会恨他一辈子的。
他没打算将安然宇的现状告诉宋乔,他想要靠自己让宋乔熬过去,他相信,只要他好好对宋乔,总有一天宋乔的心会被他捂热的。
但是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隐藏的已经够好了,最终还是被贺厉旭发现了。
贺厉旭派的人偷偷跟踪他来到了他和宋乔藏身的地方,他只记得漫天火光,整个村子都被他们烧光了。
他从一阵疼痛中醒来,只是村子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宋乔和宋然都不见了,村子里的人一个都没有。
他好像疯了一般的开始寻找宋乔,只要他能想得到的地方,他都找了,可是一无所获。
贺厉旭这边,宋乔和宋然安静的躺在医院里,没想到身体那么虚弱的宋乔抵抗力还是那么强,为了救差点葬身火海的宋然身受重伤。
贺厉旭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宋乔,他知道宋乔和安然宇的关系,自然也知道宋然是安然宇的女儿。
只是那时的安然宇已经失忆了,贺厉旭想留着宋乔,他知道宋乔以后可以派上大用场。
宋乔在医院养病期间,安然宇和王乐乐订婚了,贺厉旭生怕宋乔不知道,将电视机搬到宋乔的病房里,他就是想让宋乔恨安然宇,越恨越好。
宋乔看着屏幕里那个深爱的男人,他手里牵着别人的女人,说着深情款款的话,宋乔感觉到了心痛的滋味。
她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