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不断有车在她身旁呼啸而过,却毫不在意。
“滴——”身后猛地响起一阵刹车声和鸣笛声,一辆面包车司机探出身子冲她骂道:“你他妈找死啊!**!”
她被吓得回了神,往里靠了靠,又听得司机骂骂咧咧的开车走了。
现在正值下午四点,她走到一个幼儿园附近,不少家长开了车来接孩子。
她望了一眼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出园的小孩们,心里没由来的生出羡慕。
她没上过几天幼儿园,张秋玲嫌学不到东西,还得浪费钱。
她端端正正的在懒散的小班坐了几天,就被他们拎着书包拉回家了。
不过才四岁的小孩每天都要煮饭洗碗,收拾家务。
偶尔把碗打碎了就要挨打。
景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因放学而露出的兴奋笑容,太阳还高高的挂着,刺眼的光芒打在有些枯黄的枝丫上,又斑驳的落在了地上。
她摸摸脸,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又掉下来了。
正要抬脚继续走去,口袋里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看着上面“林牧夜”三个字。
没有多想,往下一划,挂了。
可那人却像是跟她较上劲了,她挂一次,他就接着打过来。
景月烦躁起来,趁着他还没打过来,连忙关机。
林牧夜贴着手机,听着机械的女声传过来,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他站在瑞驰顶楼,身后停着架飞机,螺旋桨卷起一阵风,把他纯黑的短发吹的凌乱。
“总/裁。”陆程见他终于放下手机,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片药和水。
林牧夜伸手接过药放进嘴里咬碎,舌尖发苦,他却眉头都不眨一下。
他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轻叹一声,拿起手机在上面快速地按动几下。
“走吧。”林牧夜将短信发送出去,看了身边的路程一眼,“找人看好景月……”
其余的话被风一吹,飘散在空中。
景月沿着A市从白天走到黑夜,回到家已经快零点。
客厅的灯也没开,她关了门直接回房洗澡。
想着中午的事,心里闷得慌,迷迷糊糊间竟然在浴缸里睡着了,她站起身把水放掉。
拿起吹风机拨动湿发,待吹得半干了她才想起手机没开机。
关了吹风机又慢悠悠地握着手机坐在床头,盯着手机看了老半天,才又开了机。
屏幕亮了起来,紧接着一条短信跳出来。
“我去B国出差,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发信息给我”
走了?正好。
景月一头栽倒在床/上,睁着眼睛反复看那条短信。
纤细的手指隔着屏幕摩挲着那几个字。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慌忙套起拖鞋,打开门朝林牧夜的房间走去。
拧开门,开了灯,看清床/上的确是一个人也没有,景月原本期待的眼眸渐渐暗了下去。
都说走了还期待些什么。
她鼻子一酸,揉揉眼睛骂自己没出息。
双脚却不停使唤,走到那人的床边,身子一歪,直接躺倒在床/上。
景月抽抽鼻子,摸着林牧夜洁白的枕头,小声嘀咕:“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