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海不知道方老为什么态度这么强硬,但是在方老面前,他可不敢放肆,说白了,在北江这块地界,方老的存在,几乎是顶端,轻易不能得罪。
顾长海只好强制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冷意,继续摆出慈父的面孔,劝说顾夏:“夏夏,爸爸虽然在这件事上向着你姐姐,但你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都是一家人,做事情何必这么绝呢?”
一家人……
顾长海还真敢说。
顾夏也懒得跟他客气,看顾长海的样子,隔壁帮她解围的那位老爷爷似乎是个很有权势的人,正好,可以借他的力量来压制住顾长海。
索性,有人在,她也不害怕顾长海玩阴险的了,大大方方的开了门,却用一只手抵住了门板,依旧是拒绝顾长海进入的态度。
“那又如何?”
顾夏整个人的态度是随意而漫不经心的,她甚至靠在门边上,好整以暇的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简直是在往顾长海的怒火上泼汽油,想把他气到失去理智。
“顾夏,你还有没有一点亲情的概念,我是你父亲,顾灵是你姐姐,你这样赶尽杀绝有意思?”顾长海最终还是强忍下怒火,尽力用最平缓的语气来问顾夏。那张脸上硬崩出来的笑容僵硬的不像话。
“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些家务事,这些误会私下解决就好,你要是真的生气,我私下补偿你,你要是再不解气,我做主,狠狠的罚你姐姐一顿就好,你也不该直接去报警吧。”
“你姐姐就是一时想岔了,纠正过来就好,你骂她打她也就罢了。”
说完,顾长海竟然还拿出了一封信,上面是顾灵的字迹:“你看,你姐姐知道你不肯接受她的道歉,已经写好了道歉信,托我带给你,你倒好,直接把人送进了警局!你的良心呢?”
这一句话说完,顾长海痛心疾首的看向顾夏,似乎顾夏这样做是做了多么惨绝人话的事情。
说着说着,这一顶顶的帽子带上来。真的就显得她整个人太过于无情无意,要不是顾夏知道顾长海的本质,或许还真的会被这义正言辞的指责给带跑偏了。
可是顾夏不是。
人蠢一次就够了,那里会蠢那么多次。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的良心不早就扔了,你与其在这里指责我不顾及亲情,你怎么不问问顾灵还把不把我当妹妹?”
“你……你自己冷血无情,怎么还先指责你姐姐?”顾长海的嘴角抿了一下,嘴上却一依旧没松口。
“我还需要指责她?她自己做的亏心事被找上门,岂能是我一个区区私生女能解决的,父亲大人,你也太看的起我了,现在顾灵可不止惹怒了我。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撤掉我的案子,她还是出不来。”
一个妄图通过威胁汪瑞鑫从而逃脱责罚的人,已经没有退路了,等待顾灵的,是无可避免的牢狱之灾。
这件事顾夏也是刚刚才得知,感慨之余,也忍不住佩服顾灵胆量。
“她犯的不止一件事,怎么?就算您威胁我,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了?父亲大人,你在说什么瞎话呢?”
顾夏就不相信,顾灵在私下里暗戳戳做的小动作,顾长海会不知道?
这么多年,每每以慈父面貌示人的顾长海,要是真的为她好,怎么可能放任她毕业之后兢兢业业为公司画设计图,却根本没给她什么分红。
这些年,顾夏的设计图也算是给顾长海创造了许多经济价值,可是等到了需要她做棋子的时候,顾长海还是毫不犹豫。
顾长海下意识的反驳:“怎么可能?她除了对你做什么,还会对付谁?”
顾夏嗤笑:“也是,羊毛可着我一个人薅,欺负我就算真的被你们坑死也还傻傻的把你们当一家人是吧。这算盘打的好,怎么着,指望着养了我几年,就要让我后半辈子给你卖命吗?大清早亡了,您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满洲主子,我也不是你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