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杜忍冬的脸上就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转瞬的功夫，这种情绪便消失殆尽。

她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臣女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至于那小天子，他是公主身边的奴才，臣女之所以和他相识，这完全是因为公主的缘故。”

在这个时候，杜忍冬只能够和苏锦添撇清关系。

若是南宫烨真的要做什么，那么只需要她一个人承受就好，她不想连累了小天子跟着受累。

“是吗？”南宫烨缓缓落下一枚棋子，他也没有去看杜忍冬，“朕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小天子是苏家的人，朕对他的身世一清二楚。至于你，你若是不肯承认，朕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你能够过得开心，只要你还能够活着，朕心中的愧疚也可以减少些许。”

这一刻，杜忍冬简直是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难受。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要在南宫烨的面前揭开自己的身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些事情根本就是由不得她自己来做主的。

“臣女知道，在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住皇上。”杜忍冬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臣女苦心经营，只是为了能够替苏家满门讨回公道。皇上，你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为什么会不经过调查就定了我父亲的罪？”

一句句的诘问，更像是一根根利剑一般扎入了南宫烨的心脏。

为什么？

南宫烨有他的理由，他的不得已。可是，他却不能够把这其中的真正缘由说给杜忍冬听。

对于他来说，这一刻无疑是值得欣喜的。

一直以来，南宫烨都想要去探究杜忍冬的身份。起初，他也觉得这个人不会是他心上之人。可是，越来越多的疑惑堆积在心头，经过这么多次调查，他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

杜忍冬就是苏凌霄，他的苏凌霄。

如果杜忍冬一直不肯承认，他也不会为难她。

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他曾经做出过那么多伤害苏凌霄的事情，南宫烨知道他自己有错。

他犯下的错误，那就由他自己来承担好了！

只要能够看着眼前人平平安安的，他也就觉得安心了。

“你如何知晓朕没有调查？若是朕告诉你，这些都是真的，苏家的确是出了通敌叛国之人，你会信吗？”

南宫烨一步步走近杜忍冬，他迫使杜忍冬直视他的双眼。

一时间，他很想将心中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杜忍冬。

可是，他不能说。

他若是说了，杜忍冬会更痛苦。

“我不信！”

想都没有想，杜忍冬就给出了回答。

“哈哈……”南宫烨并没有觉得意外，他盯着杜忍冬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你愿不愿意与朕合作一次？等柳王爷倒下的那一日，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杜忍冬知道，在苏家血案的背后，推手是柳王爷。

若不是因为柳王爷，如今这一切便不会存在。

她自然是恨极了柳王爷，所以，她愿意和南宫烨合作。

“好啊！只谈合作，不谈别的！”

杜忍冬伸出了手，她和南宫烨击掌为誓，两个人结下了盟约。

“从今以后，这条路上又多了一个与朕并肩作战的人。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若是想杀了朕，朕绝不会反抗。”

南宫烨脸上的笑容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明媚，他心中的冰雪融化了大半，只盼着杜忍冬可以在他身边多多停留一些时日。

“我该怎么帮你？”杜忍冬也不再纠结于别的，她的身份瞒不过南宫烨，却要瞒住其他人。

本以为会接到什么任务，谁料，南宫烨只是悠然说了句，“朕暂时还没有想好，只是你以后不要再躲着朕了，好不好？”

这一句话里，隐隐带着淡淡的哀求……